第一卷 遇見 第071章 陽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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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陽謀
“董小葵,彼此彼此。你就是比我會裝而已。你對許二少不放手,還不是看許家的錢與權?”陳佳川手一頓,臉上全是諷刺。
董小葵看著他那張臉,恨不得上去撕爛。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無恥?她一邊掙扎,一邊憤憤地說:“不要以為人人都像你那樣,為了錢與權可以幹出最齷齪的勾當,將愛情踐踏,將親情肆意拋棄。我愛他,便就是他這個人,即便他凡夫俗子,身無分文,我也是愛的。我愛他就希望他過得好。”
“得了,等我睡了你,看他還讓不讓你去疼惜。你就是個不上道的傻女人,還自以為聰明。什麼愛情至上的。全他**是男人的謊言,有錢男人矯情的淡淡憂傷罷了。你以為許仲霖真多看中你麼?我睡了你,你看看。”陳佳川十分激動。
董小葵恨不得給他一刀,然後拿掃把掃走。可是沒達到自己的目的,不到最後一刻,她絕不能輕舉妄動。就只能任由他猖獗,一直扮演處於弱勢,不停掙扎驚恐憤恨的女子。
“別掙扎了。沒用的。那幾年,我對你噓寒問暖,我拉你的手,你還意見大。今天我不計你殘花敗柳之身,這樣委屈自己來拯救你,算是對得起你了。”陳佳川咬牙切齒,使勁扯她的外套。
她的外套是厚厚的中長的大衣,扣得很嚴實。陳佳川一邊要扣住她,不讓她掙扎出去,另一方面又要扯大衣,難度著實很大。
“陳佳川,你說,那人到底給你什麼好處?惹得你這樣喪心病狂。”董小葵不想再拐彎抹角,直接切入主題。
陳佳川不言語,就一直扯她的衣服,力道很大,終於將她的外套扯下來扔到地板上。繼續扯她的毛衣。董小葵向來懼怕寒冷,穿得比較多。而這高領的毛衣彈性不是一般的好。陳佳川死活脫不下來,就放棄毛衣,轉而去扯她的裙子。
董小葵終於一隻手從他的禁錮中得以逃脫,在他的手背上抓出深深的血痕。
他咬牙切齒地說:“董小葵,好哇。”,他說著,伸手就來打她。董小葵早有防備,一偏頭,那一巴掌打空,卻還是擦著臉過去,有種火辣辣的痛。
誰加諸於她的痛苦與恥辱,必定十倍奉還。這是她的原則。
她咬著牙憤憤地看著他。陳佳川又揚手,她也不躲閃,忽然平靜地說:“佳川,你要如何都依你,我們也算相識一場,沒必要弄得這麼兵戎相見。”
陳佳川手一凝,停住所有動作,十分狐疑地看著她,沉聲說:“你又耍什麼詭計?”
“沒什麼詭計。只是做一個交換罷了,對彼此都好。”董小葵不卑不亢。忽然就從一個驚恐的人完全轉變,這讓陳佳川也一臉的迷惑不解。或許,從頭到尾,即便是相識這麼多年,他也從來沒有看清過董小葵,從來不能掌控她的動向。
“你覺得現在的你有資格跟我談交換嗎?”陳佳川問,語氣有些不自信。顯然有所顧忌。
董小葵淡然地掃他一眼,說:“我當然有。當初,仲霖為了幫我,借了他女人的身份給我。他那個圈子基本都知。而今,你若要對我如何,他可以不要我。但他的女人被欺負這種事,他決不罷休。許二公子的手段與作風,想必你有所耳聞。也許不久,這世上再沒有陳佳川,你就像是一陣風,倏然路過這世間而已。你說,有可能嗎?”
董小葵說這句話十分緩慢,一字一句都說得很平淡。可她知道暗中的分量。果然,陳佳川聽到這話,倒是一蹙,沒有說話,像是陷入思考中。
董小葵神色淡然。暗道:許仲霖的身份就是一道保命的金牌。當初,她敢對付在京城有權有勢有背景靠山的孫冠華,如今自然敢拿來壓陳佳川。
“你嚇唬我?權貴之家,這種事最做不得。尤其是現在,不知多少人盯著他許家。”陳佳川像是經過深思熟慮,終於是反戈一擊,說出這等還算有點建設性的話來。
“要不,你賭一把?我不攔你的。”董小葵語氣還是淡淡的,神情卻十分悠閒。她料想,如果不是有人逼迫陳佳川,那麼他就不敢賭。因為一個人除非是被逼上絕路,否則絕對不會成為亡命徒,不顧自己的性命。當然,如果有人逼迫他,讓他生不如死。那麼,他便可能賭這一把。
“你以為我不敢?”陳佳川憤憤地說,手還拉著董小葵的裙子。
董小葵斜睨那隻手一眼,露出一種蔑視的笑,說:“你不用做動作威脅我。你如果要賭,我拿清白陪你賭。不過——”
她說到此,瞧了瞧他的神色。她必須要觀察他的神色,以便做出最準確的判斷。因為她根本不清楚她胡亂撥出去的那個電話會否有人接聽,會是誰?接到電話的人會以何種方式來處理這件事。她必須保證自己有扭轉局面的能力。
陳佳川的神色到底有了猶豫。她則趁勝追擊,說:“你在京城的遭遇,吳淑麗曾跟我說過,也來找過我。你其實很清楚我的脾氣,報仇那種事,我都是親自動手,從不會假手他人。不過,即便不是我做的,我卻知道是誰。他的實力,即便他只揮手那麼一下把你打落水裡,然後停下來,也沒幾個人敢伸竹竿來拯救你。因為你不值得他們得罪那一人。而今,你在京城再度翻身,前些日子遇見你同學,還說你混得風生水起。別告訴有人慧眼識英才,敢冒著得罪那一人的危險僱傭你。陳佳川,你別侮辱我的智慧。所以,有人給你好處,或者威逼你。對付我,對吧?”
“董小葵,你——”陳佳川到底說不出話來,抓著她裙子的手鬆了一些。
“如今,你要如何,賭與不賭,全在於你。我不過一介弱質女孩,哪裡是你的對手。只不過,我想即便是死,也要死得瞑目。我只想知道那人是誰,到底為何這樣恨我。”董小葵說,不由得嘆息一聲。
“哼,你別想套我的話。也別想把誰拉下水,根本就沒有那麼一個人。就是我見不得你執迷不悟,到頭來連累小槐和你家人。才委曲求全來拯救你的。不要廢話了。”陳佳川說,不再扯裙子,反而是使勁扯她的圍巾,勒得她呼吸困難。
董小葵想要出招,卻還是撐著,說:“你不要執迷不悟——,你——,若是說了,那——,他的怒火在那一人,你——,大可說——你是被逼的,我,我也——不會,不會怪你;你若不說,我就——我就只說_是你,即便你弄死我,他——查到的——也是你,你就是罪魁禍首。後果——,我,我不說,你——,你清楚。他的雷霆之怒,你若要見識。儘管——咳,咳——”
她大口呼吸,覺得腦部都有些缺氧。好在之前,她就做好準備,那隻空閒的手一抓,將被子下那一柄裁紙刀倏然握住。是的,她在拖著陳佳川倒在床上時,就計算了錄音筆的位置,以及早上裁紙的裁紙刀似乎還放在床上。
她抓著刀狠狠划過去,絲巾斷裂。陳佳川一愣,董小葵卻是抓著他的肩膀,大口喘息,將刀抵在他胸口,說:“別動。”
陳佳川停止所有動作,低聲說:“你敢。”
“你試試。這是我的住所。”她回答。
“你不敢賠上你的名聲。屆時,許家更不可能要你進門。”他說。
“我並不在乎。倘若沒有一點的魄力來護住自己的清白,任人擺佈。我怎麼能在更狠戾的權力場上去護住我愛的人?”董小葵回答,伸手將那電話關機。陳佳川頓時訝然,慢慢要往後退。
董小葵卻是抓住他,不讓他遠離。刀依舊抵在他的胸口,陳佳川不敢輕舉妄動,連呼吸都似乎屏住了。董小葵又往裡抵了抵,她甚至能感覺到刀尖劃破面板那種痙攣的疼,手也有些發軟,但她竭力穩住。平靜地說:“說,誰告訴你,我在此地,讓你來對付我?”
陳佳川只是瞧著她,那神色十分茫然,十分為難。
“說。不說,我就是正當防衛。”董小葵沉聲道。
“董小葵,你真是強盜、土匪、****。”陳佳川憤憤地說。
“多謝誇獎。不要讓我為難。”董小葵眸光一凌厲。她何曾想這樣對待陳佳川,即便他為了自己的前途不要她,踐踏了她的夢想。她還是能理解的他。只是,她不能任由別人將她掌控在掌心裡耍得團團轉。她必須揪出那人來。
“你真下得了手。我真是看錯你了。”陳佳川說,似乎想要擺脫,董小葵哪裡容許他逃脫。他的慣有動作她都清楚,所以輕而易舉,她的刀依舊在他的左胸。
“說了。我就當是老朋友來聊聊天。什麼事都沒有,如果對方威脅你。是我自己識破的,他也不會對你如何。如果你為了財富,當真是為了前途,命都不要麼?”董小葵循循善誘。
陳佳川默不作聲,似乎在做衡量,或許在找逃脫的機會。笑話,她能任由他逃脫麼?許仲霖受傷那段日子,她在寧園照顧,他和她沒少玩這些遊戲。他的職業在那邊,她難得看到一個活的武林高手,她能放過啊。
董小葵其實很好動,很好學。說什麼防身之術得要學一些,以前學得都太雜。許仲霖被她扔的高帽一頂頂砸過去,早就高興得很,自然該教的,不該教的都一併教了。包括什麼殺人的n種方式也講解演示了一下。
“你別想著逃脫,沒用的。這會兒,來的,也不會是救你的。唯一的路,我看在你**面子上。已經給你了。”董小葵看著陳佳川微笑。
“你知道我要來,所以耍陰謀——”陳佳川一臉的憤然,還有因刀入面板的疼痛,那一張臉極其扭曲。
“呵呵,你錯了,我的是陽謀,我謀的就是你。”董小葵呵呵一笑。此刻,只等待勝利果實,或許還有來人。果然,就在這時,門外響起輕微的聲音,像是鑰匙轉動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