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張峻寧抬手就抓,語音加重:「別動!」

我根本不為所動,杆子反手直殺張峻寧脖子,彎腰俯首。

「放下!」

雷暴就在我耳畔炸響,耳膜欲裂,張峻寧咽喉正正頂著鋒利杆頭抬步前殺。

我無視張峻寧威脅,杆子下杵頂在地面。

張峻寧腳步驟停,鋒利杆頭狠狠陷阱張峻寧咽喉,卻不見張峻寧任何痛色。

下一秒,張峻寧面露一抹猙獰,手臂突然暴漲一尺,當頭再抓聲音肅殺:「別動……」

後面的話再沒說出來:「張峻寧。你想幹什麼?」看書菈

「給我滾開!」

天監正屁顛屁顛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對著張峻寧破口大罵。

張峻寧滿腔怒火無處發洩,緊繃俊臉沉聲叫喚:「報告監正,他,拿了我們正一至寶……」

天監正嗯了聲,陰測測叫道:「給你次機會。再給我說一遍。」

「什麼是你們正一、的至寶?」

瞬息間,張峻寧的臉色就生起半幕蒼白,到了嘴裡的話硬生生吞回肚子,神炯眼瞳泛起一片血絲,卻又咬著牙極力控制。

不過兩個呼吸間,張峻寧神色便自恢復正常,對著天監正稽首,輕聲開口:「他砸了我師尊和地鏡斬龍師佈置的五行真龍陣。」

「屁大點事!」

天監正渾不在意冷笑叫道:「童會長就是地鏡斬龍師。」

騰的下!

張峻寧神色劇變,兩道犀利神光直刺我,星海沸騰掀起震驚與不信滔天浪潮,瘋狂撞擊,嘴裡失聲怪叫:「你是斬龍師!?」

「最後一個斬龍師!」

天監正冷冷開口:「本世紀以來,敢斬侯龍的第一人!」

瞬息間,張峻寧臉上便自現出一抹驚恐震撼:「你的眼睛……」

特老一臉色頓沉,殺機顯現。

天監正卻是一改兇暴衝著張峻寧朗笑著,轉眼就給特老一遞去香菸,輕輕眨眼。

特老一漠然眨眼回應。

不出所料,眼前的俊寧鐵頭子一會就得去某個地方住上一段時間,順帶餵豬。

短則三月,長則半年。

我沒理會張峻寧,拿著盒子搖了搖。

張峻寧面露痛色張開嘴卻又叫不出聲,眼睜睜看著我使勁搖動鐵盒,心痛如絞:「童會長,請您小心,這是正一至寶,也是國寶。」

張峻甯越是懇求,我越是搖得厲害,直到搖得他沒了半點脾氣才將鐵盒往跟前一丟。

拆分杆子撬開鐵盒,從中抓出個木盒,又對著張峻寧不停晃動。

這一晃直接將張峻寧晃得眼珠子都失去了方向,呼吸也開始了混亂粗重。

對於修道人來說,這紊亂的呼吸是大忌中的大忌,證明其道心已亂。

折磨夠了張峻寧,不急不慢查探木盒。

張峻寧眼珠瞬間定住,神光斂聚投射在木盒上,呼吸也神奇般的停了。

這是個年代很久遠的木盒,典型的萬曆款式。

木盒的材料為黃花梨,在明代來說,黃花梨算不上最珍貴,但也屬於頂流。

木盒上貼著封條,已經嚴重變色泛黃。

但是,那封條上的紅章卻是猩紅如血!

「方州自然科學學會天龍院地鏡封。」

「一九七三年,立夏!」

「非地鏡斬龍師勿動!」

封條上字型為手寫行書,筆法老練殺氣滂沱,勁道十足力透紙背!

「你師父寫的?」

張峻寧嗯了聲:「恩

師……」

滋的下。

我撕裂封條漠然說道:「字兒不錯。」

一下子,張峻寧又變了顏色,目現滔滔雷霆:「這是方州封條。只有方州的地鏡斬龍師才能動。你雖然是斬龍師,但你不是方州人,別害你自己。」

「你眼睛已經瞎了。」

特老一沉聲叫道:「童會長就是方州第十執劍人!」

「天底下沒他不能動的東西。」

這個不亞於旱地驚雷的訊息打得張峻寧怔立當場,又窘又迫,更是難以置信。

天監正則斜眼瞥看張峻寧,有些亟不可待想要送張峻寧去餵豬。

張峻寧確實頭鐵。

不僅頭鐵,還加上一個不問世事。

這個人跟唐令一樣,都是極少極少出門的主。

這類人,有真才實學,但也是個榆木疙瘩!

撕開封條,開啟木盒。

盒子裡端正放著個黃綢包裹的物件,物件下面則有五個木格,裝的是上好的五色土。

捻起五色土放進嘴裡嚐了嚐,慢慢品味。

在曾經的社稷壇之上,擺的就是五色土。

那時候的五色土都是從上古九州的徐洲楚王山進貢而來,嚴禁民間使用。

五色土代表五行,也代表青帝伏羲、赤帝神農、黃帝軒轅、白帝少昊和黑帝顓頊。

擺在這五行法陣的五色土,則來自全國各地。

黃土來自黃土高坡,黑土來自長白山,白土來自粵西,紅土來自彩雲省,青土來自江南。

嘴裡嚼著五色土,手裡也沒閒著。

黃色包裹開啟那一刻,我不禁嘿了聲,眼睛放光。

好東西!

頂級好東西!

物件亮相的那一刻,旁邊道心已亂的張峻寧一下子就沒了聲。

跟著,噗通一聲響!

張峻寧就跪下地上,雙手交錯結印,朝著我手裡的物件就匍匐在地,再沒了聲息。

眼前的這塊物件……

是一方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