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故博,來的玩家藏友還算講素質,又有保安維持秩序倒也沒出亂子。

又是十來分鐘後,瓷器館裡邊出來十來號人,分成兩批開始對玩家藏友帶來的物件進行初篩。

這種法子是對的,也是相當有效的。

別看這十來號人只是初篩的專家,他們的身份遠在那些個鑑寶欄目大師之上。

這一屆的玩家藏友那是非常好帶的。每一個人都對專家大師們的判定深信不疑,老老實實虛心接受絕不敢質疑,更無倫反駁。

很快,排著的長龍減少,鑑定處壓力驟減。

眼看著就要輪到我的時候,專家們收到命令紛紛走人。

也就在下一秒,從我身邊走過的人某個人忽然嗯了聲,調轉腦袋退到我跟前仔仔細細打量我幾眼,試探著叫我的名字。

「小童……」

戴著劫匪帽的我平靜點頭:「封老吉祥。」

整個神州文博我唯一尊敬的封長青封老有些驚訝:「小童你來這幹嘛?」

「我來鑑定。」

聽到這話,封老不由得愣住,主動扯掉護耳誇張追問:「你說什麼鑑定?」.

「我來這,請故博大師鑑定件東西。」

頓時間封老小小的眼睛頓時鼓大三倍,滿臉古怪加玄奇再加不可言狀:「你來找我們……給你……鑑定東西?」

我垂著眼皮反問:「封老。我不能來這做鑑定嗎?」

封長青噝了聲,怔怔愣愣看著我。眉頭上突然泛起幾十道皺紋哭笑不得:「你,我……」

跟在封長青旁邊的某個中年人完全沒察覺封長青的異樣,笑著對我說:「封老年紀大了,我來幫你瞅瞅?」

封長青當即就給了中年人一巴掌:「班門弄斧。人家當你師公都綽綽有餘。」

呵斥完中年人,封長青直勾勾盯著我。老花眼裡充滿戒備:「小童。你不是來打我們臉的吧。」

聽到這話,旁邊的中年人當即就懵了!

我平靜搖頭:「有您老在,今天不踢館。」

封長青又懵了幾秒,老眼裡閃動的高頻警告慢慢降低頻率,變得和善。

這當口我輕聲說;「如果認錯了,別怪我不客氣。」

頃刻間封長青就倒吸口冷氣!

只是幾分鐘,我就在眾多憤恨豔羨的目光中堂而皇之插了隊,由封長青親自領著我進了鑑定處二進院,直接推開正房大門。

下一秒,封長青便自扯破喉嚨管大吼:「不好囉。有人來砸場子啦。趕緊通知鮑頭。」

頃刻間,四十多平米的正房中,二十多號人齊刷刷回頭過來。

「封老。您說什麼?砸什麼?」

「封老您這是喝了多少?我們這兒可是故博吶。」

「砸場子?!嗬嗬嗬,砸場子?誰敢來我們這兒砸場子?給我報上名來!」

我沒想到傻白憨直的封長青會給我玩這手惡人先告狀。

不過他既然告了狀,那我也就順勢為之。

我就站在二進院院子中,大聲回應對方:「方州自然科學學會。鑑定所。童師!」

正房中頓時一片噪雜譁然。

「方州?老賴會的?鑑定所?他們鑑定所不早就撤銷了麼?」

「童師?哪個童師?」

暮地間,正房門口便自出來一個人,板著臉冷冷看著我:「童師。你怎麼會在這?誰叫你來的?你來幹什麼?」

那人不過四十多五十歲年紀,標準的國字臉,五官勻稱正氣凜然。卻不是前幾天才見過面的總部第二副總謝有言又是誰?

看著

滿面正氣的謝有言,我就想起蒙古大妞專訪我的那個超級豪包。

「謝副總也在這?」

私下場合我根本不會向謝有言叫報告,就算唐安軍在這,我也不會那麼賤。

「我當然在這。」

謝有言揹著手冷冷說:「你這一天天的也太不消停了吧。才幾天不見,你又跑故博來踢館?你要很閒,明天就到我那上班。」

我根本不怕謝有言,立刻懟回去:「謝副總真是貴人多忘事。現在我正在養傷期間,消不消停我自己說了算,用不著你來批評教育我。」

「第二。我來故博是請專家大師給我做鑑定的。踢館,那是封老一面之詞。」

「第三。今天可是週一,謝副總不去總部主持會議也跑這來,我覺得謝副總比我閒。」

「第四,謝總叫我明天去你那上班,我覺得沒那必要。擇日不如撞日,我這有些我治療的發票需要你給我簽字報銷。」

幾句話出來,謝有言就站在門口喝著西北風,臉都青了。

「出去!」

突然謝有言就爆發出來,指著我大叫:「你給我馬上出去。這不歡迎你。」

頓了頓,謝有言咬著牙根厲聲叱吼:「別以為你有了那麼點成績就無法無天為所欲為,唐安軍莊馳華慣著你,我可不會。我今天就要殺一殺你這股歪風邪氣。」

「來人。」

話剛落音,正房裡就冒出兩人。

「把童師轟出去。叫塗本森過來,行文處罰。」

兩個人即刻出門要趕我走。

也就在這當口,突然一個陰寒冷厲的聲音響起:「誰那麼大的威風?敢替我們故博做主攆人了?」

謝有言嗯了聲,驀然昂首,卻是在頃刻間秒變眼神。

須臾間,謝有言那張鐵青肅殺的臉便自春風化雨,變得如三月西湖最暖的燦爛陽光。

「喲。是鮑館長。有日子沒見著您老了。」

嘴裡叫著,謝有言已經走下臺階,隔著十米遠就探出了雙手。

「謝副總的手我可高攀不起不敢握吶。」

「你們總部權大勢大,我們故博都要被您划進管轄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