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剛破曉我就起了床,放了探空球記錄好資料揣上海事電話裝上傢伙什即刻奔赴琉璃杯出土地。

九點整,資料傳送完畢,我開始對這片區域進行地毯式摸排搜尋。看書菈

昨天的鎩羽而歸讓我對這片土地產生了最強烈的征服慾望,但在我的腦海中,始終沒有尋覓到準確的史料。

小半天搜尋下來,我在距離中心點快九米的震位成功找到最後一塊琉璃瓶碎片。

這塊最大的碎片上面包著厚厚的金片,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歲月洗禮和滄海桑田變遷,金片已經重重疊疊將碎片包裹得嚴嚴實實,與自然形成的金塊幾乎沒區別。

搜尋結束,我並沒有任何獲勝的喜悅,反而湧起更多的迷惘。

可可西里到現在都是人類死亡禁地,古時候絕不會有人敢踏足其中。

這隻琉璃杯又是誰帶進來的?

為什麼就只帶了一隻進來?

左思右想,越想越上頭。

心癢難耐的我爬上車頂打量四周,確認過幾處地方,隨後展開實地勘驗。

這一驗不打緊,得出來的結果,讓我都難以置信。

最先找到的是一處面積百餘平米的小湖泊,其中密密麻麻躺滿了各種各樣色彩斑斕五光十色的碎片。

有的碎片是玻璃,有的是琉璃,大部分則是……

金銀器。

小湖泊深度大約在兩到三米,這些個物件雖然靜靜躺在清澈見底的湖底,但不到近處絕對發現不了。

午後陽光充足,氣溫也高,我冒死下水,撿了幾件完整的金銀器上來。

清除掉金銀器上的汙垢,我發現這批金銀器竟然是吐蕃王朝的東西。

其中一件鎏金銀盤則顛覆了我的認知。

這是件人物紋的鎏金銀盤,共有兩個人物。

左邊是一個正在彎弓射箭策馬飛奔的武士,皮帽長靴皮袍,外有護身軟甲和腰帶。

另外一個武士則頭戴長裙帽,兩根辮子垂於腦後,八字須,大耳墜,小袖翻領對襟服裝。

這種樣式的鎏金銀盤,我從未見過。

我沒見過的東西,要嘛不存在,要嘛是贗品,要嘛……

就是沒出土!

也就是當我看到這件鎏金銀盤上的兩個武士的時候,我反手就扇了自己一逼鬥,隨後直接坐在地上哈哈大笑。

沒笑兩聲,我就挺身站起來,不顧一切再次跳入湖中。

我!

撞天運了!

收穫滿滿回到氣象站,顧不得前心貼後背的肚皮,立即對打撈上來的物品做了清洗和初步修復。

來自一千多年前數不清的玻璃琉璃碎片被我棄之不理,專挑金銀器倒騰。

曹老頭教過我修復文物古董,但我沒學全,也不精通。

只是對付這些金銀器,還算湊合。

到了凌晨,幾十件或是殘缺或是全品的金銀器被我清洗出來,困擾我兩天兩夜的難題終於被我破譯。

這批金銀器,出自一個曇花一現的民族!

吐谷渾!

既然解開了這批器物的來歷出處,剩下的謎團也呼之欲出,只是需要我再做驗證即可。

吐谷渾原是鮮卑的分支,發源於黎棘城,崛起於西海,亡於盛唐。強盛時期曾經控制了絲綢之路最重要的河西走廊。

南北朝時期,吐谷渾就是個多姓家奴,靠著拜乾爹為生。

隋朝時候,吐谷渾跟隋煬帝打了好多次,互有勝敗。那時候的隋朝雖然強盛,但對於吐谷渾這種反覆無常的小強始終沒打不死。

直到後來李世民上位,千古名將戰神李績出馬,率領侯君集、任城王和李道宗一幫殺神殺得吐谷渾滅國方休。

這一戰,斬吐谷渾單于太子親王無數,幾乎將整個吐谷渾王室殺絕了種。

生擒名將若干,繳獲馬匹牲畜數十萬!

重點也來了。

在這一次滅國戰中,有一波戰敗的吐谷渾人冒死闖進可可西里無人區。

正好,和我發現的這批東西相吻合。

這一波人當中,貌似就有吐谷渾無數王侯貴胄!

據說這波人逃亡可可西里是準備去投奔吐蕃贊普芒松芒的。

為了讓芒松芒贊普收留自己,這波人還攜帶了大量的復國基金和財富。

歷史中還有記載,在吐谷渾滅國之後,吐蕃也將另外一支吐谷渾分支打出了翔,將其可汗和公主集體遷入涼州豢養。

公元670年,絕代戰神吐蕃論欽陵橫空出世,在其絕世戰力的加持下攻陷安息四鎮,直接將唐軍打成了麻瓜。

就此開啟吐蕃長達三十年將盛唐壓著打的歷史,成為名副其實西北王!

要知道,這次大敗唐軍的大統領,就是那民間傳記中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薛仁貴。

公元670這一年,萬邦來朝的盛唐在安西吃了大癟,又在安東都護府將新羅高笠打得喊爸爸。

這一年,地學大宗師,李淳風,隕落。

安息四鎮的丟失讓貫通千年的絲綢之路就此斷絕,轉而改向了西海道。

西海道的開闢也讓中原、巴蜀、彩雲之南和吐蕃成功連線上了西域,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保持了暢通。

除去西海道之外,還有另外的唐蕃古道,也是當時最著名的交通要道。

在吐谷渾滅國之後,那支逃亡進入可可西里的隊伍在史料中再無任何記載。

為了驗證我的推測,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裡,我對湖泊周圍展開了大搜尋。

氣象站現有的工具做成探杆,在湖泊周圍方圓一公里內下杆探查。

一個又一個,一個接一個的驚天發現隨之出爐。

最先找到的位於湖泊艮位,一個民族最重要的祭祀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