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風聲起,我牙關一錯,再咬舌尖,選擇再次硬扛這記雙風灌耳,

轟!

啵!

兩邊耳朵傳來不同聲音。

一邊像是那年斬龍的山崩,一邊如同龍門逆龍的吐口。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神識一片白光,只感覺我的兩魂五魄全都炸了出來,臉上的鼻子似乎被震飛,眼珠子也在這一刻甩出眼眶。

舌尖和牙齒瞬間鬆開,整個世界全都顛倒過來。

天旋地轉中,我憑直覺再次前躥。

有了!

撞到了!

在連續扛住肖軍傑三次暴擊後,我成功撞進肖軍傑懷中。

雙手即刻去抱肖軍傑左腿。

劇痛叫我神魂炸裂,也讓我所有潛力全部爆發出來。

雙手圈住肖軍傑右腿,十指緊扣的那一霎那,我牙縫中蹦出一聲淒厲嘶吼,用盡全力上翻。

「***!」

耳畔中傳來肖軍傑***戲謔。緊跟著,肖軍傑雙手就抓著我腰身,在我抱起肖軍傑之前,先於我一秒後翻。

我單薄的身子頓時臨空飛起,像一隻充滿氣的人偶從兩米高空重重砸在地上。

即便我的身下墊著地墊,這一刻我也被摔得七暈八素,眼冒金星,逆血翻滾,五臟六腑全都移了位。

但是,我的雙手依然牢牢死死抱著肖軍傑右腿。

倒在地墊上的肖軍傑側首冷漠看著我,左腳上提,膝蓋抵住我胸口,左手抓著我右手反掰,右手撈著我右小腿上掰。

一下子的,我全身就被肖軍傑箍死,任憑我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

「***!」

人高馬大的肖軍傑冷冷盯著我,就像是一頭咬斷羊羔脖子的毒狼,眼睛裡盡是嘲諷,臉上盡是貓戲老鼠的殘忍:「就***這逼樣,還想跟老子玩兒。」

我拼死昂起頭盯著肖軍傑,獰聲叫道:「屮你媽!」

肖軍傑兇臉一沉,冷笑迭迭,四肢齊齊發力,像是纏死獵物的巨蟒,慢慢收緊蟒身。

頃刻間,我的全身就繃緊再繃直。

不過數秒,我的呼吸從最急促轉為瀕死老牛的緩慢粗喘,視野中盡是茫茫血海,腦袋嚴重充血,意識快速崩塌潰散,手中也沒了氣力。

肖軍傑的氣息卻是異常平順平穩,完全將我玩弄在股掌之間那般輕鬆隨意。

「投降。老子饒你一命!」

識海中,肖軍傑殘暴的聲音無限放大,無情戳刺我的神經。

我的眼裡只看到肖軍傑模糊的殘影,但我卻用最怨毒的聲音回應過去:「投降你***。」

肖軍傑冷哼出聲,手中加力。

頓時間,我便自悶哼出聲,就連呼吸都沒半點氣力。

只是我依舊咬著牙,死死盯著如血魔般的肖軍傑,舌頭一毫一毫探出牙齒,重重咬了下去。

當近在咫尺巨蟒般的肖軍傑五官輪廓在彈指間變清楚的那一刻,我腦袋高高後仰,嘶吼出聲:「日尼瑪!」

唰的下,我的脖子以一個絕不可能的角度出擊,伸展出一寸半。

一寸半不過五厘米。

對於肖軍傑來說不值一哂,對於我來說,卻是足夠了。

我的魂魄不全,身體差得離譜。

但我的戰鬥意識和戰鬥感知,卻是沒丟!

五厘米的距離說到就到。

我的下巴抵上肖軍傑脖頸處。

根本沒有任何猶豫,我張開嘴巴對著肖軍傑脖子就咬了下去。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如驚雷爆開,炸得我耳膜做聾。

恣意狂笑,牛逼哄哄的肖軍傑五官扭曲,口中瘋狂爆罵:「屮你媽銅獅子!」

口中痛罵我,肖軍傑即刻展開反擊。疾雨般的拳頭對著我全身腦袋暴打。

「***!」

我在心裡叫了聲***。

肖軍傑雙手鬆開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贏了。

騰出來的雙手一隻緊緊揪著地墊邊角,一隻瘋狂和肖軍傑對打。

嘴巴——

卻是死命咬著肖軍傑脖子,用盡全力——

咬!

「啊!!!」

肖軍傑瘋狂甩動腦袋,鐵拳鋼腳對著我全身上下暴打爆踢:「放開老子——」

「屮你媽銅獅子!」

「放開!」

咬住肖軍傑脖子的我根本不在乎肖軍傑如何暴打我。

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他越打,我越咬。

他打得越重,我咬得越重。

他把老子打死,老子就把他咬死!

這一刻,我用盡全力的咬,使出畢生力氣的咬。

這一刻,我眼睛裡,浮現出來的,只有肖軍傑脖子上那粗如世界樹的汗毛。

這一刻,我腦海中回想起的,是我回歸塵世以來,遭受到的每一項不公平!

馬忠超的打壓,塗本森的欺凌,徐政的陰險,老卑鄙的凌辱。

嶽薇的慘死,龍灝然的無法無天,龍光耀的暴虐無道,龍繼勳的的殘暴不仁,龍起雷的公器私用……

這一刻,我只想到,我在升龍島遭受的折磨,在可可西里遭受的苦難。

這一刻,我只想到,石老的死,潘曉麗的苦,柒妍的失蹤,陳樟化成焦炭,彴約被撞得不成樣……

這一刻,我只想到,我這一生的信仰,被龍家人一點點摧毀,一點點崩塌,最後墮入黑暗深淵,無間地獄。

這所有的一切我想到的,在我腦海中浮現的一切,都化作我心底的憤怒。

最後都化作我的牙齒中咬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