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我表態。東西……你可以拿走。但是,只是暫借,最多借你一年。」

「一年之後,必須歸還。」

頓了頓,姚恩煜板著臉肅聲叫道:「這是底線!」

說完,姚恩煜沉肅威重的臉秒變春風拂面陽光燦爛:「就這麼定了。啊。童會長。這寶印你先拿去玩兒,一年之內可勁兒的玩兒……」

「出了事,我擔著。」

看見姚恩煜比猴子變得還快的臉,張峻寧腦袋再次宕機,整個人都麻了。

我根本不領姚恩煜的情,冷冷叫道:「少打馬虎眼。寶印,我方州必須收回。這也是我的底線。」

姚恩煜嘶了聲:「童會長,你這可是為難我了啊。」

我毫不客氣懟過去:「沒錯。我就是為難你。」

這話讓姚恩煜下不來臺,臉色泛起一縷厲色:「小童,咱們有事好好商量。別逼我叫板寸頭來!」

看著動了真怒的姚恩煜,我摘掉墨鏡盯著姚恩煜:「賠老子一雙眼睛!」

特老一頓時愣住,面現愧色,跟著狠狠撞擊姚恩煜,轉手就去搶寶印。

他快,姚恩煜更快。

彈指間要恩家就將寶印抓在手裡,跟著扇了自己一巴掌,垂著的腦袋不停晃動,嗚咽叫道:「你拿去……拿去」

說著,姚恩煜就將寶印塞在我公文包裡:「咱……啥也不說了。」

「是我,對不住您,是我,把你的眼睛搞瞎了」

「是我,是我對不住您……」

看到姚恩煜百轉千折的詭異畫風,張峻寧眼神混亂,呆呆看了我一眼,默默轉頭,再不敢奢望那寶印。

我兩根手指狠狠戳在姚恩煜眼睛上,惡狠狠叫道:「***眼睛才瞎了。」

「把你褲鏈拉好!噁心!組織上沒給你發內褲?」

姚恩煜低頭一看,老臉頓紅,立刻背過身去拉拉鍊。

也就在這當口,特老一呆呆看著我吶吶叫道:「你怎麼知道老姚褲子拉鍊開了?還有他沒穿內褲?」

我臉上一變,泛起白眼球直勾勾盯著特老一,直將特老一盯著心底發毛。

末了我衝著特老一猙獰一笑,抬手揪著特老一衣領捋了捋,陰測測叫:「早先,我自己開車來的。」

說完,我提起公文包扭身就走。

足足過了三秒,身後傳來特老一噗通倒地的聲音。

又過了十來秒,姚恩煜的叫喚才傳起:「老一。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你哭啥嘞?哭啥嘞?」

「我說你這人真是的。早叫你搶寶印你不搶,現在才哭又有個甚用?」

「快起來,別讓人看笑話。」

「你說什麼?你說清楚點?」

「童會長自己開車來的?瞎雞兒扯。他眼睛都瞎了,他開個雞兒……」

「安?什麼?」

「他自己開車過來的?」

等天監正特老一追出來的時候,我早就坐上計程車走了人。

古都安的霧霾確實很重,都快趕超燕都。

路上連著換了數臺計程車,又換了兩身衣服,順利擺脫天監板寸頭追蹤,在碑林跟班長碰頭吹牛到傍晚,慢悠悠坐車去往渭城。

班長過來找我,一是公幹,二是跟我商量,把那枚建炎元寶折二賣掉。

班長需要錢!

他要把錢拿去給武大帝作啟動資金。

建炎元寶折二是我和班長初見時一起撿的大漏,閉著眼睛都是七位數起步。

我並沒有告訴班長,騰老十在我這已經拿了好幾千萬丟給武大帝,而是直接劃了兩百萬給班

長。

兩百萬是極限,多了班長絕不會要。

到了渭城已是晚上九點,再花半鐘頭到了地方,悶著頭就往裡走。

餐廳豪包裡,姚廣德許春祥幾個老土鱉還在飲酒狂歡,慶祝霸陵大捷,喝得爛醉的黃冠養正把著馬建立稱兄道弟的叫著。

叫得最歡實的,還得是雲十一。

雲十一在外面給人的感覺就是冷若冰山,但在自己人跟前那就露了原形。

衝著執勤的夏家三代人瞪了一眼,穿過小院徑直往裡走。

剛到會客廳門口,我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

那人由郭洪夏玉週一左一右伺候著,畢恭畢敬送到後門停車場。

這個熟悉的人,赫然是老色批!

沐春秋!

邁進會客廳,鮑國星和羅邋遢正圍在一張超大桌子上細細檢視。

桌子上,擺著好些個物件,字畫,瓷器,不下二十件。

能進到這會客廳的都是絕對的夏家核心嫡系,伏案查探的鮑國星羅邋遢壓根沒留意到我進來。

穿過客廳直往裡走的當口,我突然停下腳步。

羅邋遢正在踅摸一件東西。

一件乾隆官窯的琺琅彩小碗!

見到羅邋遢看這碗有些入迷,我有些好奇悄然靠近。

「怎麼不對啊?」

到了羅邋遢身後,羅邋遢的手就卡在小碗圈足內壁,食指不停的撩撥著圈足內壁,似乎想要將碗抬起。

反反覆覆實驗多次,羅邋遢額頭開始冒汗,嘴裡喃喃爆出粗口,滿臉沮喪又是不服。

越是不服,羅邋遢的實驗越是失敗。

「怎麼了?」

「師父說但凡是清三代官窯的碗,卡著圈足一根手指就能抬起來。我怎麼搞都不對。」ap.

我哦了聲,刨開羅邋遢,右手直直探到小碗圈足,拇指食指卡死內壁,隨後拇指輕輕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