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站著的就是任嵙的親女兒和女徒孫。

她們手裡還捧著花!

對於這種送上門來的臉,我斷然是沒有興趣打的。

果斷走人,再殺二號工地。

這個階段,我身後也跟著一長串的人馬。

除了評審會那群東西南北都分不清的老古董,剩下的都是沐春秋和老陳皮請來混工分的幫手。

別小看這些混工分的主。

他們每一個人在考古界史學界裡邊,都是叫得出名頭的人物。

我一路平推的訊息早已傳遍城闕輔三秦的白鹿塬,這幫駐守各個工地的專家教授閒著也是閒著,自然要過來看熱鬧!

剛到二號工地,對方就給我來了個下馬威。

主持二號工地的頭頭,赫然是一個牛逼屌炸天的宗師。

五十歲不到的宗師!

這個人,相當牛逼。

在神州考古史上那是絕對的一把大哥人物。

此人跟翰林院考古三傑並稱神州考古界未來四大領軍人物。

這裡距離秦兵馬俑直線距離不過五十公里,而這個宗師就是從那過來的。

沒錯。

這個宗師,就是親自主持並親手發掘出神州最貴兩臺車的華麒焜!

古都安博物館和古都安考古所的大檔頭!

這個人的家世不好,且沒師承,一身本事都是靠自己在實戰中磨礪出來。

如果以上兩個條件任意具備一項,那他早就跟老刀豹子羅邋遢做同事去了。

「童師。你想幹什麼?」

「無事不登三寶殿。久聞華館長威名,特來拜訪。」

華麒焜冷冷瞥了我一眼,大鼻子重重冷哼聲色俱厲:「我不歡迎你的拜訪。我的工地,你沒資格來!」

「華館長敢攔我,我就要硬闖!」

「你想踢館?」

「華館長要這麼說,那我也認!」

華麒焜虎目圓瞪沉聲叫道:「夏老說,你是他最得意的門生。老刀說,你是他見過最厲害的鑑定大師,豹子說,他願意把他的翰林頭銜讓給你。羅老九說,要兩個羅邋遢才能抵得上你一個童老十!」

長風吹送,將華麒焜的話傳出天際,震耳發聵。

我昂著頭木然回應:「有這麼回事!」

沙啞聲音應運而出,伴著華麒焜的話語,充斥全場,震耳欲聾。

華麒焜牙關一錯,眼中精光爆閃,虎吼聲響徹雲端:「我不信!」

我不疾不徐抄起工地上的防毒面具昂然戴上。

躡步上前,一把扯掉工地門口十五米長的橫幅,蓋在頭上,冷冷叫道:「沒叫你信!」

「只叫你服!」

說著,我雙手連動,逮著橫幅一圈又一圈將我整個腦袋全部包裹起來。

現場頓時傳起驚愕驚錯驚呼聲,完全不明所以。

十五米長的大橫幅將我腦袋包成大頭怪,現場人都打破腦袋絞盡腦汁猜想我的下一步動作。

當橫幅只剩最後一尺的時候,我打出響指。

驚呼聲霎時間起來!

黃冠養手握黑色膠帶上來,將橫幅纏緊纏死,直至將最後膠帶纏到盡頭。

這一幕出來,現場只聽見無數抽冷氣的聲音。

紅頭大頭怪的我平平探出右手,接過黃冠養遞來的一組探杆。

從中抽出一支落在地上。

跟著,踏步向前,進入二號工地地界。

一路直走百步,在一處無主之地還沒有開挖的地界駐停!

手腕

一翻,開始下杆。

我用的,還是最老式的神都鏟。

神都鏟的樣式就相當於舊時農村裡用來杵洞栽種豌胡豆種子的農用工具。

一杵杆下去,輕輕一扭,就會帶起和圓形杵杆一樣大的泥土。

將豌豆或是胡豆放進土洞,再用泥巴填埋,就能完成栽種。

這種叫做杵杆或是杵撬的工具,流行了整整六百年。

早在六百年前,杵杆就在神都誕生。

上世紀二十年代,坐地虎李鴨子發明的神都鏟第一次投入實戰,斬獲頗豐。

而後,主持過金陵明故宮和棲霞寺三國墓葬發掘衛聚賢將神都鏟做了改進,從此定型。

自三十年代開始,神都鏟就成為神州盜墓賊們和考古人的標配。

也成為了無數皇帝后王侯公卿們的噩夢!

幾分鐘時間過去,我提起杆子。

當著周圍所有人的面,我抓起杆子中的泥巴高舉過頭,輕輕搓動。

隨著泥巴的紛紛下墜隨風飄散,我的口中朗聲叫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兩個墓。上下串。一個東漢,一個北宋,兩個都被盜。」

「東漢墓,還有泡麵殘渣!」

此話一出,乍暖還寒的春風一下子停了。

空氣也全部凝固了!

全場鴉雀無聲。

整個現場,落針可聞。

不看土不聞土,只憑手摸土就能辯墓?!

這是什麼手段?

這是什麼技術?

這是什麼功夫?

「我童師要是錯了……」

嘴裡著,我將杆子平平舉在半空嘶聲叫道:「自廢雙手,自殘雙眼!」

「夏鼎退出總顧問爭奪!」

「華館長!請!」

天雷爆轟長空將所有人打成齏粉!

神雷轟爆九霄,又將齏粉吹湮滅世界!

須臾間,身後即刻有人搶出,加速狂奔過來,抄起杆子開始作業探查。

一個,兩個,五個,十個……

一時間,各個戰隊小隊長專家,大隊長教授紛紛前出,拎起丟掉多年的探杆齊齊走上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