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玄山上煙霞輕飄,山上宮闕在煙霞之中若隱若現,山間枝頭不時可見豔麗的鳥雀在跳動,傳出清脆悅耳的鳴叫,卻是好一派仙山景象。

忽然,東方天際,兩道人影腳踏金霞破空而來,落於太玄山山門之外。金霞消散,現出了兩個人來,隱約間,似乎有一道黃色的光芒沒入了其中一人的衣袖之中。

“師叔,不是吧,我們直接飛上山去不是省事很多嗎?難道我們要走上去不成?”山門的牌坊外,一名穿著淺綠色的緊身衣,腳上穿著一雙小巧的獸皮鞋的少女抬頭看著山頂說道。

少女的身材非常苗條,玲瓏有致,眸似秋水透著一絲狡黠靈動,秀美精緻的容顏上帶著幾分調皮。

這個少女赫然便是前天晚上,在碧水寒潭沐浴之時,被古飛撞見的女孩。

“雪兒,這太玄門與我們上清宗同屬三大道門,我們要是直接飛上山去,那可就對太玄門有點不敬了。”調皮少女的身後,一名仙風道骨的中年道人淡然說道。

“不敬就不敬他太玄門有什麼了不起的。”少女撅著嘴滿不在乎的說道。

“雪兒,這太玄門到底也是道門大派,數千年的底蘊,可不是一般門派可以比擬的,你雖然是我們上清宗年輕一輩之中的傑出人物,但在太玄門,與你一樣年輕,與你實力相當的人,甚至比你強的人,也大有人在啊!”中年道人淡淡道。

“哦?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有何本事,值得師叔如此看重!”少女妙目一瞪,柳眉一揚,大步走進了太玄門山門內。

那中年道人看著少女的背影,笑了笑,自語道:“讓這丫頭鬧一鬧也好,隨便觀察一下太玄門新一代弟子的修為如何,有我看著,雪丫頭也不會吃虧。”說著,中年道人便邁開大步向著綠衣少女追了過去。

這個中年道人明知自己的這個小師侄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他的話語之中,似乎隱約間還不動聲色的使用了激將法。

而且,這個少女在上清宗是天之驕女般的人物,向來便不服人,中年道人的話語,卻是正正激發了少女的好勝心。

上清宗與太玄門和那廣成仙派,乃是修煉界三大道門。三大道門都有著悠久的歷史,可說是同氣連枝,但是,三大門派之間,其實也互有競爭。

道門第一門派的位置,三大道門之中沒有那一個不眼紅的。但三大道門,道術道法各有所長,各有專攻,誰也奈何不了誰,於是便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來人止步,這裡是太玄門,請報上名來!”在山門巡值的兩名太玄門少年弟子自山道上迎面走了下來,攔在綠衣少女的前面。

那綠衣少女如黑寶石般的眼珠一轉,便笑著說道:“上清宗弟子林雪兒與師叔鼎陽子特來拜訪太玄門,商討百年一次的盛事!”綠衣少女頓了頓,忽然狡黠一笑:“聽人說太玄門道法神奇,小女子想順便領教一下各位師兄的道術。”

聽了這個可愛少女前面的說話,這兩名太玄門少年弟子還不怎麼樣,但是當他們聽了少女後面的話後,臉色立時便有些不起來。

而就在這時,那少女林雪兒也不等兩名少年答話,便突然雙掌一分,低喝道:“掌心雷!”嬌柔清脆的話語聲當中,少女雙掌一分,但見掌心一道符籙透現而出,便聽得兩聲悶雷也似的聲音響起,兩名少年弟子措不及防之下,悶哼一聲,倒飛了出去,跌落在山道上。

“嘿嘿,兩位師兄,真是不好意思啊!”林雪兒嬉笑著向兩人賠不是,而後便繼續向前走去。在經過兩人的身旁時,她嘀咕著道:“太玄門的人也不過如此!”

林雪兒似乎存心要氣這兩人,地上那兩個少年弟子聽到林雪兒的話後,臉色頓時便被湧上來的氣血漲得通紅。

不過,他們被林雪兒的掌心雷打種,一股雷電之力在他們的體內胡亂竄動,令他們全身麻痺,一時間竟是難以從地上站起來。

“上清宗林雪兒特來討教太玄門眾師兄的道法絕學。”清脆的聲音在山上響起,遠遠的傳了出去,同時,幾聲雷響,數道人影應聲飛了起來。

…………

華林閣,莫松軒對站在身前的古飛說道:“你負責的門中雜務沒有完成,又遺失了玉牌,本應受罰,但是,念你師父坐化,你這一脈只剩你一人,所以,你今後可以不用再負責門中雜務,好好修煉去吧!”

莫松軒揮了揮手說道,神色之間,似帶著一絲憐憫,或許百年之後,修煉上古煉體功法的這一支脈就要絕傳了。

莫松軒的心情有點沉重,太玄分九支,百年後,九支便要變八支了。在莫松軒看來,古飛這一支脈,是沒有延續香火的希望了。如若不出意外,古飛在百年之後,也會步上他師父的後塵。

“是,師叔!”古飛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淡然的面對一切,他向莫松軒躬身行了一禮之後,便直起了身,正要轉身走出華林閣。

忽然,華林閣外傳來一陣騷動,隨後便聽得外面的弟子的腳步聲急速的向著遠處移動,似乎有不少弟子快速離去的樣子。

“嗯?”古飛不禁覺得奇怪,這個時候,不是這些弟子前來華林閣領取門中雜務的時候嗎?他們為何急急離去。

這時,莫松軒的耳朵忽然動了一動,而後,他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起來:“嗯!我們太玄門似乎很多年都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了,有趣有趣,我們去看一看吧!”說著,莫松軒便整了整身上的道袍,便向華林閣外走去。

古飛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連這位向來只呆在華林閣終日昏昏欲睡的邋遢師叔也來了興致?

古飛連忙跟了上去。

太玄殿外,這時已經密密麻麻的聚集了大量身穿白袍的門內年輕一輩的弟子。這些弟子一個個都又驚又怒的看著下面正嘴角含笑施施然的沿著山道走上來的一個綠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