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再見面·與蝙蝠俠的爭論

伊恩落在韋恩莊園正廳裡面，空無一人。

韋恩家族是最早來到新大陸的殖民者之一，所以這所莊園到現在還保留著濃濃的英式風格。

手工做出來的細膩絨布窗簾落下來徹底遮住了窗戶，覆蓋了整個房間的深紅色橡木板失去了光線的照耀，被陰影覆蓋，好像要壓在了人身似的。

雕刻著天使像的大理石壁爐中正燃燒著剛剛劈好的松木，散發出一股特殊的香味。

伊恩沒有急著去找灰太狼他們，順勢坐在了橡木製成的沙發上，靠著填充了現在海綿的皮革上，順手拿來旁邊小圓桌上的報紙。

剛剛印好的報紙上散發著油墨味道，頭版頭條還是蝙蝠俠的“蝙蝠俠再次將小丑關進了阿卡姆瘋人院，但我們要問他還要重複多久？”

看著加黑加粗的一行大字，伊恩不禁笑出聲來。

“噠！”

客廳的水晶大吊燈被阿爾弗雷德開啟，電燈提供的光照瞬間把被窗簾遮住的屋子照的比正午的花園還要亮。

“原來這屋裡有燈啊！”伊恩眨了眨被燈光閃到的眼睛，笑著和阿爾弗雷德打招呼。

“韋恩莊園又不是什麼鬼屋，還有您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阿爾弗雷德面不改色的吐槽了伊恩的偏見。

“這可不能怪我啊！韋恩莊園的英式風格這麼濃厚，走進裡面，不自覺的就會被這座莊園的風格所感染。”

伊恩放下報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看來我應該把屋子的裝修風格改一下了。”阿爾弗雷德將報紙放回去，問：“這次您去其他的世界，有所收穫嗎？”

“收穫當然有，可麻煩也不少！”伊恩不願意把這些麻煩帶著阿爾弗雷德他們，移動腳步來到座鐘面前開啟了通往蝙蝠洞的通道。

“不過我還能把握住，你不用擔心。”

看著伊恩貼心的樣子，阿爾弗雷德搖了搖頭：“要是布魯斯少爺也能像你這樣貼心就好了！”

“你太誇張了，只要伱開口，布魯斯是不會拒絕你的。”伊恩沿著階梯往下走，同時安慰阿爾弗雷德。

“我希望他能更主動一點，像個正常人一樣去找些樂子，而不是整天埋頭在罪犯案件當中，慢慢自我毀滅。”

阿爾弗雷德眼睛不好，但是他走得比伊恩還穩，在過去的十幾年裡，他幾乎每天都會走這條路。

伊恩回答道：“對布魯斯來說，打擊罪犯就是最好的享樂方式。只有看到敵人的痛苦，他內心的煎熬才能得到些許的放鬆。那些在無數個日日夜夜裡纏著他的夢魘，才會變輕一些。”

“世界上沒有比這更變態的事情了！”阿爾弗雷德毫不留情的吐槽著這個由自己一手養大的小少爺。

“或許吧，但從他人的痛苦當中獲得歡愉，這不就是當前文化主流所推崇的方式嘛！”

“弱肉強食，黑暗森林噗，18世紀的人看了都要說一句，你太封建了！”

伊恩嘴的比阿爾弗雷德還要不留情。

當他們走進了蝙蝠洞，一個紫色的影子直接撲進了伊恩懷裡，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伊恩，你終於回來，都已經三天了！”

伊恩抱緊懷裡女孩，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我去的地方沒有危險，下次穿越世界的時候，我一定把你這個小丫頭帶上。”

“你要是騙我，我就把你的耳朵咬下來！”蕾切爾做出一個兇惡的表情，但在小姑娘身上只有可愛兩個字，一點都不嚇人。

伊恩和蕾切爾貼的很近，兩人能感覺到彼此的氣息，他們看著對方的眼睛，氣氛漸漸曖昧起來。

他們之間是親情和愛情夾雜，伊恩透過蕾切爾找到了自己留在DC的意思，而蕾切爾依靠著伊恩擺脫了三宮這個變態老爸帶來的身份危機。

“咳咳！注意影響啊，這裡可還有其他人呢！”

穿著白大褂，戴著一副圓形黑框眼鏡的灰太狼，跳了出來，帶著壞笑打斷了兩個年輕人不合時宜的親熱。

“而且你們的年紀也不合適，蕾切爾現在可還沒有成年呢！”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又補了伊恩一刀。

“好吧，好吧！”

伊恩小孩鬧脾氣似的親了蕾切爾的光滑白皙的小臉一下，把女孩逗得咯咯直笑，想要反過來也親男朋友一下。

“現在可不是當眾少兒不宜的時候！”伊恩把蕾切爾放下來。

女孩的小臉瞬間鼓了起來，臉上寫滿了不高興，但感覺到包裹自己小手的大手，她又笑了。

灰太狼看著小情侶之間的互動，想到了自己親愛的紅紅，推了推眼鏡問：“我讓你在穿越世界的時候，注意收集資訊，結果呢？”

伊恩看著灰太狼伸出來爪子，從耳朵後面摸下來一塊小小的晶片，這是他去漫威世界之前，灰太狼安裝在他耳朵後面的。

“所以你製造世界穿梭機器的計劃失敗了？”伊恩看著明顯有些低落的灰太狼，小心翼翼的詢問。

“當然不能算是失敗！”今夜在蝙蝠洞值班的提姆跳出來，激動的說：“灰太狼先生的機器捕捉到了好幾個平行世界的物品，上面留著具體的資訊，足以證明平行世界的存在。這可是能讓整個世界都瘋狂的機器。”

“只要沒有定位到青青草原，那就是失敗！”

灰太狼可不在乎整個人類星球的榮譽：“在我成功之前，我不允許和這個機器有關的任何訊息離開蝙蝠洞，哪怕是一顆螺絲釘都不可以。”

伊恩看著提姆，提醒道：“沒錯，現在這些人可不會用這個機器去尋求社會的進化，而是為了自己去攫取利益。所以還是藏起來的好，我可沒有興趣去收拾更多的爛攤子。”

“布魯斯也是這麼說的。”提姆同意的點了點頭：“你們兩個還真像。”

伊恩搖了搖頭，他可不覺得自己和蝙蝠俠是一類人。

於是他轉移話題說：“其他人呢，怎麼蝙蝠洞裡只有一個人在值班？”

“迪克回布魯海文去了，傑森和布魯斯聊了一次之後消失不見了，布魯斯今天有一場應酬去看歌劇了，芭芭拉是個病人不能值夜班。凱特琳博士回中心城了，對了，她還給你留一張紙條。”

被迫留守的提姆苦哈哈的數完朋友的去向，把凱特琳留下的紙條給了伊恩。

伊恩接過來一看，大意就是她很感謝伊恩解決了她的基因問題，然後希望伊恩有空去中心城一趟，幫巴里解決斷手的問題。

“啊，差點完了巴里的手！”伊恩看完紙條，一拍腦袋，沒幾秒鐘又說：“不過他一個極速者，少隻手也不算什麼大事。過幾天再去也沒事。”

“斷掉的手你也能修好？”提姆和阿爾弗雷德耳朵都豎了起來。

伊恩翻著腦海當中的記憶，向他們解釋道：“按照五行鍊金術的原理，一切生命都是由五行元素組成的。所以只要找到合適的物質載體，配合鍊金術，就能製造出和真手沒區別的假肢或者使斷掉的肢體再生。”

蕾切爾也揮舞著魔仙箭笛說：“魔仙白寶書裡也記載著多種修復咒，而且我自身的天賦能讓我承擔別人的傷害，並將他們治癒。”

“這種事情你們為什麼不早說？”提姆激動起來，他想到了還坐在輪椅上的芭芭拉。

阿爾弗雷德同樣也是如此，只是他沒有提姆表現得那麼明顯。

面對提姆的質問，蕾切爾攤開雙手，無奈地說：“我沒都要學會最好五種魔法，總不能什麼事情都向你彙報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提姆連忙解釋道：“你們也看到芭芭拉的樣子，她不應該一直坐在輪椅上，應該享受更好的人生。”

伊恩看著提姆眼圈變紅，猶豫著問：“提姆，你不會是對芭芭拉有感覺吧？”

“這話真讓人感到噁心！”

提姆當場矢口否決，他說：“我只把芭芭拉當姐姐看，而且她和迪克才是一對。如果不是小丑對芭芭拉造成的傷害，他們兩個現在早就訂婚了。”

“也對！”伊恩回想著迪克和芭芭拉互動，兩個人確實很親密而且很默契。

“好吧，我可以檢查一下芭芭拉受傷的情況。但這種神經損傷十分敏感，我沒有進行過這樣的手術，所以你們最好不要給芭芭拉任何虛假的希望。”

阿爾弗雷德點頭說：“不用擔心這些，我會安排好一切的。而且，我還有一件事情請你幫忙。”

“好啊！”

提姆似乎想到了什麼，笑著對伊恩說：“你會後悔的！”

“哈哈哈！”伊恩大笑著回答：“開玩笑，現在沒什麼能讓我後悔的。”

“特喵的，我後悔了！”

伊恩穿著阿爾弗雷德為他定製的西裝，站在哥譚最大的劇院面前，看著劇院門口咔咔咔閃個不停的閃光燈，心中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阿爾弗雷德的請求就是，希望伊恩和布魯斯一同出席這場慈善晚宴。

伊恩討厭聚光燈和捕風捉影的娛樂記者。

“你確定明天的頭條不會是‘哥譚首富和男孩共同出席慈善聚會，疑似有特殊癖好’？”

伊恩坐在邁巴赫公司為布魯斯專門定製的汽車後座上，狠狠吐槽，希望阿爾弗雷德額能夠改變主意。

“不用擔心，布魯斯少爺身上的緋聞夠多了。”

阿爾弗雷德下車為伊恩開啟車門：“我只是希望你們兩個能在一個相對和平的環境下好好聊聊，幫我勸勸他。”

“好吧，好吧，誰讓我答應你了呢！”

“我只慶幸沒把蕾切爾帶過來，不然明天的新聞只會更亂。”

伊恩不情不願的從車上走了下來，拽了拽合身的西服，好奇的問阿爾弗雷德說：“你什麼時候搞到了我的尺寸，這西服實在是太合身了！”

“那是一個優秀管家的小秘密，概不外傳，快去吧！”

阿爾弗雷德為伊恩整理了一下西裝的小紋章，把他推到了紅毯上面。

“家人們，誰懂啊”

伊恩帶著滿肚子的吐槽，走進閃光燈當中，找到了被記者圍住的布魯斯。

布魯斯正遊刃有餘的應對著記者們的提問，包括但不限於各種私人問題，韋恩集團的問題等等，沒有出現一絲紕漏，直到他瞥見伊恩。

“好了，提問到此為止！”

布魯斯強勢中止了這場採訪，讓保鏢攔住緊追不捨的記者們，自己走向伊恩。

“你怎麼會在這裡？”布魯斯對伊恩的態度就是面對一個老朋友。

“我剛結束了世界旅行，就被擔心你沒有女伴的阿爾弗雷德拉來做壯丁了。你怎麼沒把賽琳娜·凱爾找來當伴侶？”

伊恩故意調戲著布魯斯，拿他的風流韻事來開玩笑。

貓女賽琳娜·凱爾，世界一流的盜賊，她和布魯斯在犯罪巷事件後相識，兩人一起度過了蝙蝠俠人生當中最灰暗的一段時間，感情深厚。

即使蝙蝠俠經常抓到貓女偷盜，也沒有主動把她送到黑門監獄，而是用自己的鈔能力為賽琳娜擺平一切。

“你知道還真多！”布魯斯瞪了伊恩一眼，拉著他快速離開紅毯，進入劇院二樓的包廂。

“都是阿爾弗雷德告訴我的，他想讓我勸勸你及時行樂。”

伊恩直接把鍋甩到了阿爾弗雷德身上，踩著嘎吱嘎吱響的樓梯，跟著布魯斯進入包廂。

哥譚劇院也保持著18世紀風格，即厚重的紅色布簾和明亮的黃色內飾配合，為觀看戲劇的人營造一種高大上，盡在掌控的錯覺。

“都是現在工業製品，不是塑膠就是泡沫！”

伊恩拐著成龍的模板，對文物的眼光毒辣，一眼看穿了這些裝飾不過是劇院刻意復古的產物，沒什麼價值。

布魯斯坐在沙發上，望著舞臺說：“哥譚劇院自從成立以來，被燒過三次，就算大火剩下了什麼東西，也都進了博物院。”

“或者被劇院院長賣給文物販子換錢了。”伊恩坐在沙發另一邊，吐槽之魂熊熊燃燒。

“你對歌劇一點興趣都沒有吧？”布魯斯扭頭看著隨意的伊恩。

“我為什麼要對這種早該扔進博物館的東西感興趣。”伊恩一點都不給所謂格局面子。

布魯斯眉頭一皺：“歌劇可是傳統，是優秀劇作家的心血，是屬於所有人的文化產物。”

“布魯斯！”

伊恩失望的搖了搖頭：“別告訴我你真相信這種被構建出來的文化符號。這種動輒三四個小時的歌劇到現在還存在的原因，僅僅只是像你們的大資需要用戲劇來彰顯自己獨一無二的身份罷了。”

布魯斯雖然沒有穿著蝙蝠裝，但目光瞬間變得銳利起來，反駁道：“你這是偏見，哥譚劇院可沒有什麼門檻，誰都能來。”

伊恩捧腹大笑，笑到直接倒在了沙發上了：

“布魯斯·韋恩，普通工人拿著微薄的時薪，恨不得從早幹到晚，除了維持家庭的生活所需，還要為要醫療養老教育冒險。”

“你告訴我，什麼的工人會浪費三四個小時，就為了看一群人在臺上咦咦啊啊的亂叫！有這樣的金錢和時間，他們去吃點好的，陪家人去遊樂園，不比這個破爛玩意更有意義嗎？”

如果是其他的集團老總大機率會說，因為他們窮，所以他們活該沒有能力和時間來鑑賞這樣優雅的戲劇。

但布魯斯很有良心，他清楚哥譚下城區的人生活在什麼生活環境當中，知道伊恩的話都是真的，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兩人就這樣沉默的等著戲劇開場，高潮，然後槍聲響起。

整個劇院忽然就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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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