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零六十三章 長河堤岸

聽了未女的話，陸隱不解：“解釋一下。”

昭然聲音響起：“歲月長河存在主流，流淌於整個宇宙之上，貫穿所有生物，而我們所在的蜃域歲月長河不過是支流，宇宙中有無數歲月長河支流，流淌於一個個單獨的宇宙，或者一定範圍的宇宙內。”

“而蜃域，是歲月長河堤岸，歲月長河有主流有支流，堤岸自然也有，隨著歲月長河而動。”

未女介面：“一旦蜃域動靜太大，就可能與主流堤岸相連，從而讓天元宇宙失去蜃域，這是整個歲月長河主流的力量，別說你師父，就算你們人類文明所有永生境同時出手也攔不住。”

陸隱目光閃爍，是這樣嗎？

他看向昭然：“她說的對？”

未女也看向昭然。

昭然淡淡道：“我只是未女分身，無法得知全部記憶，但僅有的記憶確實存在主流與支流，至於蜃域會不會迴歸主流，我不知道。”

未女道：“會，絕對會，陸隱，相信我，我不希望蜃域迴歸主流，否則我就沒有突破永生境的機會了，你們也會永遠失去蜃域，對了，還有那個木先生，他也會流落於主流歲月長河下。”

“木先生可以提前出來。”昭然默默道。

未女厲喝：“你閉嘴。”

陸隱盯著未女剪紙：“所以，你的意思是蜃域動靜不能過大？”

“不錯。”

“那，我在這修煉，不在這突破，動靜就不會大了吧。”

未女一滯，一時無法反駁。

陸隱笑了：“咱們安安靜靜的來，享受這個時間定格，要突破就出去，多簡單的事。”

“你，你。”未女想反駁，但愣是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不突破，動靜就不會大，是這樣嗎？貌似是的。

昭然看向陸隱：“算個辦法。”

未女剪紙盯向昭然：“不能冒險，一旦迴歸主流，你根本不知道後果多嚴重。”

昭然目光掃向剪紙：“你也別把自己想的太重要，命運算計你，你敗的體無完膚。”

未女剪紙怒喝：“我敗？你胡說什麼，那是偷襲，而且我也沒有敗，你留下成為擺渡人，我一樣可以突破永生，我哪裡敗了？”

昭然語氣淡漠：“你想什麼我知道一些，貌似在某些人眼裡，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重要。”

未女剪紙怒極，沉默片刻，發出冷笑：“好，好好好，一個兩個都很能耐是吧，區區分身敢不在乎我，陸主，你也別把自己想的太厲害，你連永生境都不到。”

“想怎麼樣隨你，很多事那分身根本不知道，你以為隨意進入蜃域就很了不起嗎？別忘了當初是誰把你封在因果禁地，人家也能隨便進來，有本事把那柄紅色的劍抓到再說。”說完，剪紙跳入歲月長河消失。

陸隱愣愣望著，紅色的劍，她一直在盯著那柄紅色的劍？

當初她就被那柄劍傷過，那時候青草大師說那柄劍屬於他，然而那柄劍必然屬於不可知。

青草大師讓靈化宇宙的人留在天元，其實相比九霄宇宙，天元宇宙更不安全才對，可青草大師就是這麼做了。

而今未女又讓他找那柄紅色的劍。

加上自己一直以來的猜測。陸隱很確定，在天元宇宙，隱藏著一個不可知。

別人或許不知道是誰，未女卻能知道，她是人，卻又不是人，只是因為這是人類文明，她才顯露人的外貌，她屬於歲月長河，是擺渡人，知道的要比人類文明多得多。

她存在的歲月也無比悠久。

陸隱看向昭然：“對於那柄紅色的劍，你可知道？”

昭然搖頭：“不知。”

陸隱不意外，昭然畢竟只是分身，是未女利用她代替自己成為歲月長河擺渡人的，她知道的有限。

“她說蜃域只是支流堤岸，那每個支流堤岸都有這些禁地？”陸隱問，剛剛他就想問了。

這些禁地可不簡單，即便永生境都在意，若宇宙存在無數歲月長河支流，意味著存在無數伴存的堤岸，每個堤岸都有這些禁地，那就太多太多了。

昭然道：“人類所在的蜃域特殊，不會每個蜃域都有禁地。”

陸隱鬆口氣，這才合理。

“那麼人類所在的蜃域為何特殊？”

昭然想了想：“逆古。”

陸隱迷茫，逆古？

“什麼意思？”

昭然與陸隱對視：“我不知道，只是在記憶中存在這個詞，蜃域的特殊，禁地，都與逆古有關，但逆古是什麼，我不知道。”

“她肯定知道。”

陸隱環顧四周：“未女，我知道你還在，出來聊聊。”

沒人搭理。

陸隱繼續道：“或許我願意不再踏入蜃域呢？出來聊聊。”

還是沒人回答。

陸隱又喊了幾聲，未女就跟消失了一樣。

昭然道：“她不會出來了，除非你拿到那柄紅色的劍，感覺的出來，此事對她很重要，她避開見你未必是不想與你談，也有可能。”

昭然沒說。

陸隱卻猜得到，也有可能是在躲避危險。

紅色的劍，曾斬傷過她一次，她在那柄劍面前沒有秘密，那麼此刻對自己說了此事，她會面臨什麼？

陸隱突然很想跟大主聊聊，問問她是否知曉逆古。

“你們有沒有見過其它歲月長河擺渡人？”

昭然搖頭：“我不知道。”

陸隱無奈，分身，又是分身，未女的分身，死神的分身，仙主的分身，彷彿修煉到一定高度，自己越會不安全一樣。

既然未女不再阻攔，那是時候讓天元宇宙修煉者拔高戰力了。

不在這突破就行。

其實不需要陸隱帶，與昭然說好後，昭然直接開啟蜃域，可讓天上宗任何修煉者自由出入。

當然，為了效率，也為了不鬧出太大動靜，每一次只有一批修煉者能入內，突破也必須離開蜃域。

陸隱則找到了瘋院長少塵，想借助瘋院長的紅塵之力彌補眾人在心境上的缺失。

尤其陸源老祖他們，明明存活歲月久遠，卻因為始祖而壓抑境界，導致至今才達到始境，像珈藍之洛，紅顏梅比斯她們甚至都沒突破始境。

當初，即便有進入蜃域的機會，陸隱也沒讓她們進入，她們需要的是突破，不突破，時間再長也無用，而突破不是靠時間來決定的。但現在不同了，瘋院長的紅塵之路走出，可以助陸源老祖他們儘可能踏入苦厄，也可以幫珈藍之洛她們儘可能突破始境，讓天元宇宙上層戰力拔高一個級別。

“當初之所以沒請院長出手，因為院長才突破祖境，未必能幫到她們，而今院長修為大漲，又修煉瞭如是真經，走過一趟靈化宇宙，對紅塵一道修為更精深，或許可以做到。”陸隱道。

瘋院長看著陸隱：“真正能幫她們的是你，而不是我。”

陸隱沉默。

瘋院長道：“你在擔心什麼？”

“還是你覺得你的點將臺地獄，無法幫到她們？”

瘋院長可以讓珈藍之洛她們經歷紅塵，而點將臺地獄，更可以讓她們經歷過往，儘管過程痛苦，卻可以看清自己，這才是苦厄。

這也是在意識宇宙，瘋院長他們進入點將臺地獄後發現的。

瘋院長曾助荒神踏入苦厄，而陸隱的點將臺地獄，更可以做到。

不是紅塵，勝似紅塵，那就是因果一道。

陸隱搖頭：“點將臺地獄太痛苦，一不留神別說突破，心志都會出現問題，你可知道易商經歷過點將臺地獄，出來就向我求饒了。”

瘋院長笑道：“那我們呢？曾也進入過那地獄，出來還不是一樣？不，對人生的感悟更真切了。”

“陸主，你可感受到我對於如是真經的修煉？”

陸隱點頭，瘋院長太適合如是真經了，感覺隨時能踏入第三重。

“荒神走過一趟點將臺地獄後，歸來心性更沉穩了。”

“其實凡事有利有弊，地獄不只是折磨，也可能是磨鍊。”瘋院長道，目光看著陸隱：“他們缺失的，唯有你才能彌補。”

陸隱返回天上宗，見了紅顏梅比斯等人，還未說話，武天首先開口：“柱子，你不厚道。”

陸隱一愣：“什麼？”

武天道：“你有點太厚此薄彼了。”

陸隱茫然。

紅顏梅比斯開口：“莫非因為他們願意陪你去靈化宇宙送死，所以才看輕了我們？你可知道，留守天元的人心裡更不好受。”

“前輩在說什麼？”陸隱更茫然了。

古神到來，語氣低沉：“點將臺地獄。”

陸隱詫異。

陸源來了，大嘴囔囔：“一個個胡說什麼呢？小七怎麼可能看輕我們，只是時間緊，還沒來得及罷了，大強，你少挑撥離間。”

古神：“…”

陸源轉頭對著陸隱一笑：“小七啊，那個，聽說你點將臺變了？變成了什麼，地獄？裡面貌似還有因果對吧，大黃他們都進去過了，你看，什麼時候讓我們也進去玩玩？放心，絕對不耽誤你太久。”

陸隱愣愣望著陸源：“老祖，那是點將臺地獄，裡面的經歷很痛苦，他們。”

陸源面色肅穆：“怎麼，現在看不起老祖了，以為老祖怕痛？”

珈藍之洛到來，盯著陸隱：“在場的誰怕痛，舉手看看。”

紅顏梅比斯默默舉起了手。

眾人：“？？”

紅顏梅比斯道：“我是怕痛，力量越大，痛苦的反噬就越大，你們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