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雖然從小就混在男人堆裡,卻是第一次跟男人這般親近,一開始嚇了一跳。

說實話,她覺得簡君翊嘴裡的味道不大好,可她就是被他親得昏昏沉沉,就像是喝醉了一般。

而她是個好奇的孩子,輕輕地回應了他一下,這一回應讓他親得如痴如狂。

直到她快呼吸不過來的時候,簡君翊才大發慈悲放開了她。

他們自相識到定親,這是他們第一次親密接觸,卻是在這樣的情境之下。

胡蝶水眸迷朦,正對上簡君翊寫滿欲丨望的深眸,她混亂的思緒在瞬間清醒,嚇得立刻推開他。

簡君翊沒有準備,被她這一推便退後數步才站穩。

一時間,現場的氣氛有些尷尬。

兩個都是初吻,第一次跟異性親近。

簡君翊的醉意煙消雲散,腦子也徹底清醒,他素來不喜說話,這時就更是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還沒等他組織好語言,胡蝶就低頭從他身邊經過。

簡君翊緊跟在她身後,幾度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

去到棲時苑的路很短,短到簡君翊還沒組織好語言,就已經到了。

眼見胡蝶就要進棲時苑,簡君翊慌張之下叫住她:“小蝶……”

胡蝶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一眼:“回去吧。”

“這輩子除了你,我不可能娶其他女人,所以你要保護好自己,否則我也沒法活。”簡君翊終於還是把心裡話道出來。

在得知她被王易安劫走的一瞬間,他想到很多可能性,但唯一的想法只有一個,她若有事,他會將王易安千刀萬剮。

胡蝶的心微微一顫,她回頭看向簡君翊,第一次覺得自己做錯了。

她現在不是隻有夕顏這個朋友,還有他,為了他能安心,她往後做事也不能太過沖動。

“好。”

她折回簡君翊跟前,快速在他臉上印下一吻,臉一熱,立刻躲回了棲時苑。

簡君翊摸著被胡蝶親過的地方,像是痴了一般……

顧夕顏見胡蝶回來,朝她招手:“你和簡君翊怎樣了?”

胡蝶臉上飛起紅雲,顧夕顏見她含羞帶怯的樣子,懸著的心放下來。

“他送我回來的,剛剛他還親了我。”胡蝶說著一臉嫌棄地道:“可是他吃了酒,差點把我燻死。”

顧夕顏聽得這話沒忍住,笑出聲來。

胡蝶又羞又惱,“你笑什麼?”

“你們的初吻聽起來沒什麼美感。”顧夕顏笑意掩蓋不住。

胡蝶突然間反問:“那你和殿下第一次親親有美感麼?”

顧夕顏愣了一回,然後臉紅了。她輕咳一聲回道:“不記得了。”

胡蝶知道她不想說,倒也沒追問,畢竟夕顏那位可是太子。

“你好點沒有?”她說回正事。

顧夕顏點頭:“我覺得自己變得愛哭了,方才念慈讓我多想些開心的事,還說我情緒不穩可能是孕期鬱抑,需得調整好自己的心情。”

見胡蝶擔憂地看著自己,她微微一笑:“往後我心裡有事便會說出來,即便是為了孩子,我也不能讓自己軟弱。”

胡蝶燦爛一笑:“那你有什麼都跟我說,或者是跟殿下說。”

頓了頓,她又道:“其實你也很擔心這個孩子吧?雖然殿下一說要拿掉你的孩子你都激烈反對,但你這個當孃的也擔心。”

這才是夕顏情緒不穩定的最根本原因。

顧夕顏靜靜地看著她:“這事兒別讓公子知道,我會自己調節情緒,往後我不會再胡思亂想。”

胡蝶明白顧夕顏的性子,明明看著綿軟,實則很有主意。

夕顏既然這麼說,就一定能做到。

夜深的時候周暮才回到太子府,孔獻把顧夕顏昏厥的事告訴周暮,周暮聽了沒說什麼。

顧夕顏等周暮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但周暮一靠近,她立刻驚醒。

她下意識對周暮伸手,周暮抱住了她,想起孔獻跟他說,她有抑鬱傾向。

但她每回見他都在笑,只有這次胡蝶被王易安劫走時,她的情緒才突然崩潰。

原來不只是他擔心孩子,她這個當孃的比他更擔心,才會鬱結在胸,而且還瞞過了所有人。

“孔大人是不是對公子說了我的情況?”顧夕顏敏感地察覺到周暮的異樣,猜到這種可能性。

“說了。”周暮看著她的髮旋發呆。

顧夕顏覺得周暮比往常沉默,就知道他很擔心自己。

“我往後會注意的。從明日開始,我若不高興會及時跟小蝶說,若是身子有不適,也會及時和公子溝通。我會以最好的心態、最健康的身體迎接這個孩子的來到!”顧夕顏握住周暮的手。

周暮握回她柔軟的玉手,在她頭頂印上一吻:“等孩子生下來,我也會好好愛它。無論發生什麼事,你背後都有我。”

兩夫妻相視而笑。

這是在顧夕顏懷孕後,他們夫妻二人第一次心意如此契合,他們要讓這個孩子好好生下來,再好好撫養長大。

“我覺得秦王知道了公子的秘密。”兩人靜靜擁抱了好一會兒,顧夕顏才提及正事。

不遠處的羊角宮燈散發光芒,照亮周暮眸底深處:“很可能。”

最近的周行太反常,像是毫無顧忌。

“那天晚上遭人行刺,公子殺了所有刺客,若秦王當時隱藏在暗處,目睹公子出手,秦王定會知道那晚的面具人就是公子。”顧夕顏緩緩又道:“若我是秦王,知道公子這樣一個秘密,會想辦法讓公子情緒失控、當眾發瘋。”

一個殺人如麻的瘋子,又如何堪當大晉儲君?

周行只要讓周暮當眾失去理智,周行就能兵不血刃除去周暮這個對手。

“我最在意的人是你,周行可能拿你來刺激我。”周暮若有所思。

顧夕顏是他的軟肋,但凡她出了什麼事,他的情緒難以自控,她是他的逆鱗,愛她是他的本能。

他久久未等到顧夕顏的回答,卻見她在想心事,臉色有些蒼白。

他以為她在擔心他,柔聲寬慰她道:“莫擔心,我不會有事的。即便他想拿你做文章,也不是容易的事。”

只要她在太子府,在他的羽翼之下,周行想做什麼都得掂量著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