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這才捨得把視線從書籍上挪開,他朝顧夕顏輕勾長指:“過來。”

顧夕顏有些猶豫。

害他白白等了一整天,他不會生氣罷?

她小心翼翼走上前,結果才靠近床,周暮便一用力,她不受控制地撲倒在他身上。

她才動一下,周暮便在她臀上拍了一下,她臉上瞬間飛滿紅雲。

“我的自制力不大好,你莫動。我白白等了你一天,就當是懲罰你。”周暮在她耳畔撥出溫熱的氣息:“你也該知道,此時此刻受罪的是我。”

明明那樣喜歡她,卻不能碰他,這對於男人而言是煎熬。

顧夕顏窩在他懷裡悶聲笑:“活該!”

周暮在她腰間的軟肉上掐了一把,引得她身子一顫。

“傻丫頭,我不能碰你,你自己也要守活寡。”周暮滿足地抱著她,覺得等了她一整天的委屈在瞬間煙消雲散。

顧夕顏笑了笑:“可是我喜歡公子,能和公子在一起就很開心了。”

周暮靜靜地抱著她好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問道:“你今日去哪兒了?”

“跟蘇眉出去逛了許久。她和容頌的親事定下來了,我替她開心。”顧夕顏聲音輕柔。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前世她死得早,蘇眉也所嫁非人,今世她和周暮定了親,蘇眉也被容頌捧在手心裡寵著,她們都在改變前世的不好結局。

“最近怎麼沒去找我?我一直在等你。”

顧夕顏從周暮懷裡鑽出來,“我不去找公子,公子覺得委屈?”

明明他可以來找她的,為何非得她主動?她好歹是女人,這種事不是該男人主動一些?

“我就想看看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何時才會記起我,誰知等到最後,還是我來主動找你。”周暮還想把顧夕顏往懷裡帶,誰知她滑溜得像條魚,瞬間離他遠遠的。

這一刻他覺得,這丫頭可能是禍國殃民的妖精也說不準。

明知她今日出門不簡單,最近不來找他可能是另有正事在忙,但她不願意說,他也不想逼問她,讓她為難。

兩人坐在一塊說了好一會子話,很快周暮便說到了最近魚價飆升一事,自然便提及老王聽那位嚴先生的建議,買下幾畝魚塘的事。

顧夕顏聽得頭皮發麻,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公子最近在派暗衛盯著容頌嗎?”

“我的人一直在盯著容頌那邊的動靜,但目前還沒發現嚴先生的蹤跡。若我猜的沒錯,嚴先生才是容頌背後之人。從南郊那兩千畝荒地,再到老王買下的那幾畝魚塘,如今又聽聞容頌要在四方衚衕一條街上建立糧倉,那位嚴先生的胃口真是越來越大!”周暮提起所謂的嚴先生便滔滔不絕,語氣中還帶著諷刺之意。

顧夕顏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為何公子對嚴先生那樣感興趣?就算嚴先生建糧倉,那也是好事吧?”

“慾壑難填,人心難測,這人心術正還好,若不然,這樣的人有本事讓大晉的民生陷入危機,此人是我要重點防範的物件,必須得時刻盯著!”周暮說話間,見顧夕顏離自己越來越遠:“離我這麼遠做甚?過來!”

“我覺得公子多慮了。容頌可是蘇眉的未婚夫婿,人很好的,跟容頌打交道的人能差到哪兒去?”顧夕顏不禁為自己辯解。

再者,她也是為了將來對付周行才多管齊下。

“我既然在戶部當差,就得時刻關注大晉民生,任何可能擾亂大晉民生的商人都得謹慎防範。”周暮正色道:“真要是心術不正者,必定要毫不手軟地除去!”

顧夕顏:……

她覺得自己心術還挺正的,應該不在他要除去的名單之上。

可她覺得周暮在言語中對“嚴先生”有偏見,似乎很不待見“嚴先生”。

“公子很討厭嚴先生?”顧夕顏好奇地問道。

周暮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形容那位嚴先生,似乎有些神秘,不上不下地釣著他,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讓他不痛快,便脫口而出:“嚴先生若行事袒蕩,如何會藏頭藏尾?此人在短短時間內買下南郊兩千畝地,又去漠城開拓糧田,野心之大,定有所圖。此人像是不能見光的蛆蟲,說討厭也不為過。”

周暮才說完,就見顧夕顏頭也不回地走遠。

他一時莫名,不知這丫頭是怎麼了。上一刻還在跟他說話,下一刻便轉身走了。

那廂顧夕顏氣得雙頰鼓鼓的。

該死的周暮,居然說她是不能見光的蛆蟲,她到底是哪裡得罪他了?他要這樣形容她。

她今日不想再跟周暮說一句話。

當下她便對秋實交待幾句,離開了西苑。

周暮遲遲不見顧夕顏回來,還是春華來告訴他,顧夕顏臨時去了早暉堂,而且還會在早暉堂用晚膳。

“姑娘一時半不會兒不會回西苑,奴婢送公子離開侯府罷?”依照顧夕顏的吩咐,春華想趕周暮離開。

周暮才和顧夕顏說幾句話,哪裡捨得就這樣離開?

偏顧夕顏去了早暉堂,他總不能也跑過去。再怎麼說也沒成親,他不能當著長輩的面糾纏不清。

這時齊致遠小聲對他道:“姑娘好像在跟公子置氣!”

周暮不以為然,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春華送周暮離開侯府後,便去到早暉堂向顧夕顏覆命。

老夫人偷偷聽了幾句,有些意外:“周大人來了,你這丫頭怎的還跑來早暉堂?莫不是跟周大人置氣了?”

“今兒出門早,沒有跟祖母請安,於心不安,才來早暉堂一趟。”顧夕顏回避了老夫人的問題。

老夫人深深看她一眼,才道:“夕姐兒,周大人身份尊貴,凡事當讓則讓。將來你與周大人成親後,更是要好好服侍周大人,莫使小性子,這樣有傷夫妻之間的感情。出嫁後,以夫為天,以夫為綱……”

顧夕顏雙眼呆滯,暗忖好在周暮不是那種受教條框束的男子,不然嫁人有什麼意思?凡事都以夫君為準,沒有一點自我。

當然,顧夕顏最後也沒在早暉堂用晚膳。

她正要回西苑時,剛好遇到了才從風和堂跑出來的柳朝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