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致遠只差沒說這兩人已經看對眼了。

公子臉色不大好看,又是在當值時間跑出來偷窺顧姑娘相看,定是捨不得顧姑娘吧?

周暮冷冷看一眼齊致遠,齊致遠不敢直視周暮,便作勢看向其它地方。

又兩刻鐘過去,齊致遠問道:“公子是不是該回去當值了?”

反正有嬤嬤在,顧姑娘也不可能吃虧。

周暮這回倒是上了馬車,卻說道:“回家。”

齊致遠想不明白公子為什麼這個時候回府,不是還要去當值嗎?今日並不是公子的休沐時間。

但公子發了話,他不敢有異議。

周暮回府後,在書房找到那一疊相看名單,他抽出姜舟那幀畫像,看一眼便說道:“容貌過於普通,配不上顧姑娘的花容月貌。”

齊致遠心想公子的絕色容貌倒是襯得上顧姑娘,公子倒是自己上呀。

周暮再看姜舟的介紹,而後搖頭:“武試才第四名,難怪只能當一個小小的兵馬司指揮。”

若是武狀元,指不定能成為正三品的參將。

“若公子去參加武試,沒人會是公子的對手!”齊致遠附和道:“這姜大人的武藝肯定是比不上公子的。”

不只武藝比不上,臉也比不上。

周暮最後才看姜舟的家世,“身世倒是清白,過往也沒有風流韻事,只他的妹妹是收養的,你再去仔細查查,看看他和姜帆暗地裡有沒有見不得人的關係。”

齊致遠聽完後咋舌。

公子怎麼就能想得這麼深遠呢?只因為姜帆是姜家收養的女兒,便懷疑和姜舟有染。

姜舟面相看起來就很老實,不像是會做得違背道德之事的樣子。

“杵著做什麼?抓緊時間去查,若查出問題便告訴我!”周暮說完,拿上姜舟的畫像,打算回官署再細看。

齊致遠就這樣被落在原地,他暗暗琢磨公子是不是盼著他查出姜舟一些不好的事,這樣顧姑娘就無需再跟姜舟來往。

公子一方面給顧姑娘找男人,另一方面又希望那些相看的男人有問題,公子怎麼就這麼矛盾?

兀自感慨了一回,齊致遠才去到姜家附近打探姜家人的過往。

顧夕顏和姜舟相看完後,姜舟特意護送顧夕顏回侯府。

巧的是,許言卿午間下值回伯府時剛好遇到顧夕顏乘坐的馬車。回許家的路不一定要經過天河街,但他不知為何,還是讓馬車挑了遠路,特意繞向天河街。

或許他潛意識裡希望能遇到顧夕顏,事實證明,他還真遇見了。

只是前面有兩輛馬車,另一輛像是在護送顧夕顏乘坐的那輛馬車。

他讓馬車放慢車速,故意落在後面,想知道另一輛馬車上是什麼人。

姜舟把顧夕顏順利送回侯府,又和顧夕顏說了幾句。

許言卿遠遠看到顧夕顏和姜舟微笑交談的一幕,心中的滋味特別複雜。

照理說,顧夕顏已經同他說清楚了,他被顧夕顏判出局,他自己也並沒有對顧夕顏動情。

但是看到她和其他男人站在一塊的畫面,他突然有一種想要衝上前把他們分開的欲丨望。

還來不及細想,他便下了馬車,順勢擠在顧夕顏和姜舟中間,把“依依不捨”的兩人分開。

“顧姑娘,好巧,居然在這偶遇了。”許言卿露出迷人的微笑,眼神卻瞟向姜舟,暗中打量這位姜舟,並下意識攀比。

個頭比他稍矮一些,五官生得沒有他俊,看起來比較憨厚。

再看衣著裝扮,似乎也很尋常。

顧夕顏也很意外:“許大人,真巧。”

“叫許大人多生分?以後我們就是朋友。我叫你夕顏,你叫我言卿可好?”許言卿鳳眸染笑,專注地看著顧夕顏。

顧夕顏心道她什麼時候成許言卿的朋友了?

只不過人家說了,她總不能端著罷?

她怕冷落姜舟,便對姜舟道:“伯母還在等姜大人,姜大人先回去吧,我已經安全到家了。”

姜舟是個心思簡單的,不像許言卿心中那麼多彎彎繞繞,更不可能看出許言卿方才是在故意在膈應他。

“姑娘有空可以去城西兵馬司找在下,在下先回了。”姜舟上了馬車。

待姜家馬車走遠,許言卿才問道:“這位姜大人是姑娘新相看的物件?”

他以為董永也比姜舟要出色,為何顧夕顏不再繼續同董永來往?

他自是不知周暮不喜董永一開始對顧夕顏挑刺兒的那些話,寧願再找其他男人跟顧夕顏相看,也不想顧夕顏再跟董永交往。

外人皆以為是成德帝在幫顧夕顏做媒,但真正的紅娘其實是周暮,這一點只有成德帝、周暮和顧夕顏這幾位當事者知曉。

顧夕顏見許言卿看起來沒有不高興,便如實回道:“正是。”

“夕顏,你覺得姜大人如何?”許言卿狀似隨意地問道。

顧夕顏見他臉上有笑容,好像只是好奇作祟,便如實告知:“姜大人為人純樸,姜伯母也很和善,我覺得姜家人都不錯。”

雖然她沒跟姜帆說上話,但她感覺到姜帆傳遞過來的善意。

姜家人都是老實人,她覺得跟他們打交道不累。

許言卿的心往下沉,又再追問:“你這是和姜舟看對眼了?”

顧夕顏沒有否認,只是她也不好意思回答是,只淡笑預設。

“我先回府了,許大人……”

許言卿不等她說完,便打斷她的話:“方才我們說好的,往後你叫我言卿,我喚你夕顏,除非你看不上我這個朋友。”

顧夕顏一時啞然,她總覺得這樣互喚名字很不妥。

再者,男女終有別,互喚對方的名並不禮貌。

“相請不如偶遇,不若我請你去積香樓用膳吧?”許言卿見顧夕顏喊不出口,卻也沒有勉強,索性提出了邀約。

顧夕顏一點也不想再去積香樓,便婉拒道:“不了,我剛回來,有些累……”

“你坐著馬車,能累到哪兒去?待用完午膳,我再送你歸家。走走走,今日我一人用膳,正寂寞,你這個朋友可不能推開我。”許言卿就差沒動手推顧夕顏上馬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