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致遠在一旁附和:“就是,都有十天沒來了吧?虧公子有好吃的、好用的都往姑娘那邊送。”

“夕顏她有正事忙,我最近事情也多,見不著很正常。”周暮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齊致遠和尹嬤嬤對視一眼,都覺得自家公子嘴硬。明明想的不得了,表面卻還雲淡風清。

果不其然,到了睡覺時間,齊致遠就發現自家公子輾轉反側。準確來說,這幾天晚上都這樣。

“你說夕顏最近在忙什麼呢?”周暮睡不著,索性坐起身問道。

“顧姑娘不過是閨閣千金,有什麼忙的?”齊致遠回道。

“積香樓每月出的新菜式都要她準備,怎會不忙?不過她以前再忙,也會來看我。”周暮發出感慨似的嘆息:“還未成親,她已不看重我了。”

齊致遠聽到這兒想笑:“公子若著實想姑娘,去西苑見姑娘便是。”

也就剩下一個多月的時間就要成親了,公子就這點時間都等不了麼?

周暮深目沉沉:“我想知道她何時才會想起我這個未婚夫婿。”

齊致遠:……

“不若明日公子便去侯府,公子主動些也沒什麼不好。”齊致遠出主意道。

“說的也是,她是小姑娘,我怎能跟一個小姑娘較真?”周暮輕易就說服了自己。

在成德帝的授意之下,最近周暮也終於在朝會上露臉。

猶記十二月初一大朝會周暮現身的那一刻,不知引起多少人的注目。實在是當朝官員眾多,但像周暮這樣年輕卻成為三品官員的絕無僅有,更何況他仙姿玉貌,氣度非凡,更引來無數人的目光。

成德帝又毫不掩飾對周暮的喜愛之情,總是點周暮的名,讓大家想注意不到周暮都很難。

以至於這些日子總有朝廷官員打聽周暮是何來歷,為何能空降成為戶部三品侍郎。

這廂周暮被齊致遠一刺激,愈發坐不住,甚至這晚都沒能睡好。

翌日上朝後,周暮也沒去官署,而是直接去了萬慶侯府。

可惜他興沖沖去到西苑,才得知顧夕顏不在侯府。

許是因為興沖沖而來,沒能見到人,周暮愈發急切地想要見顧夕顏一面。他這回也不在西苑等了,出了萬慶侯府,徑自往積香樓而去。

吳桐乍見到周暮,立刻上前迎接,他知道周暮是顧姑娘的未婚夫婿,芝蘭玉樹,乃神仙般的人物。

“夕顏可在積香樓?”周暮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回公子的話,今日顧姑娘不曾來積香樓。”吳桐如實作答。

“那她可能去何處?”周暮又問。

吳桐也不知顧夕顏的行蹤,只能靠猜:“公子或許可以去蘇府或金玉閣碰碰運氣。”

周暮便也不再作停留,轉而往離積香樓較近的金玉閣而去。

只不過金玉閣也撲空,顧夕顏並不在金玉閣,於是他又往蘇宅而去。

蘇荷正要出門之際,就見到周暮現身,她眸光微閃,迎上前問道:“周大人今日怎的得空來我家走動?”

周暮沒有正眼看蘇荷,看向齊致遠。

齊致遠會意,去找蘇家門房問話,一問方知顧夕顏並沒有來蘇家。

蘇荷見狀笑了,“雖然顧姑娘不曾來蘇家,但我姐姐不在家,一早便出了門。顧姑娘和我姐姐素來走得近,兩人指不定有見不得人的……”

周暮終於正眼看蘇荷,隻眼神有如刀刃,令蘇荷臉上的笑意在瞬間凝固。

“我說的是實話,顧姑娘可不是什麼善茬,周大人可曾聽說過一句俗語,‘人悶心毒,狗悶嘴惡’,或許周大人並不瞭解自己的未婚妻。”蘇荷挑撥完,不等周暮發難便想離開。

周暮看向齊致遠,齊致遠瞬間領會自家主子的意思。

那廂蘇荷坐上馬車,大約走了一刻鐘,馬車突然間四分五裂,她整個人從馬車上摔下來,四肢像是被摔斷一般。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好端端的坐著馬車,馬車竟然會壞,這不正常。

對了,是周暮。

此前她說了顧夕顏的不好,周暮便懷恨在心,用這種方式讓她難堪。

可恨至極!

顧夕顏有那麼好麼?周暮居然就因為區區幾句話,便對她下這樣的狠手。

齊致遠遠遠看到蘇荷從馬車上摔下來,完全了任務,才回到周暮跟前覆命。

“你說那丫頭可能去哪兒了?”周暮沉聲問道。

他從不拘著顧夕顏,但是當他想找她找不到的時候,他突然有些惶恐,深怕她走得太快,把他拋在了原地。

齊致遠靜默片刻,才道:“屬下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周暮淡掃一眼齊致遠:“那便不說了。”

齊致遠漲紅了臉,梗著脖子道:“屬下覺得顧姑娘身上還有很多的秘密,公子不得不防。”

“即便她有再多秘密,她對我也沒有惡意。她是我將來的妻子,是我的心上人,你說這些話便是對她不敬!”周暮冷下眉眼:“致遠,不要讓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複同樣的話。”

齊致遠垮下肩膀:“難道公子就不好奇姑娘還有哪些秘密麼?”

他反正是好奇死了。

尤其是顧姑娘居然一早就知道公子的身份,明明知道公子身份的就只有那幾人。

周暮輕嘆一聲:“我當然也好奇,但總不能逼她。她願意說的時候,自然會說。回吧,我去西苑等她歸家。”

齊致遠不敢再廢話,駕著馬車往回趕。

顧夕顏傍晚時分才回到侯府。

她才走到西苑門口,就見申媽媽對她使眼色。

“公子來了?”顧夕顏是個聰慧的,瞬間明白申媽媽的意思。

“上午就在等,等了這許久。”申媽媽特意壓低聲音。

顧夕顏快步入內,結果她在自己的寢房看到躺在她床上的男人。

一時間她啞然無語,這人是不是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這可是她的寢房。

周暮正在看書,也不看她一眼,只淡然啟唇:“你讓我等了一天,我在你的床上躺一會兒,你有異議麼?”

顧夕顏立刻在臉上堆滿笑容:“這張床因為有公子臨幸,頓時也變得與別不同了呢。”

——

哈哈,騷還是暮哥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