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夕姐兒!”萬慶侯斬釘截鐵地道。

夕姐兒不會做這種事,但是隔壁那位就不一定了。

“都這個時候了,父親還護著大姐姐。怎麼其他人屋裡沒事發生,偏女兒和母親的屋裡出事?那些髒東西……”

柳君妍想起那些密密麻麻的髒物爬了自己一身的畫面,不禁打了個寒戰。

“為父說了,不是夕姐兒,而是……”萬慶侯話音漸隱。

目前為止他什麼都不能說。

“侯爺知道是誰動的手?”小顧氏看出萬慶侯的欲言又止。

“今日發生的事並非偶然,你們母女會有此遭遇是把那人激怒了。今日不過是小小的警告,你們好自為之!”萬慶侯不欲多說,邁著沉重的步子走遠。

只剩下小顧氏和柳君妍面面相覷。

萬慶侯雖然沒說得太直白,但她們都是人精,自然聽出萬慶侯話中的警示。

這件事不是顧夕顏做的,但很可能跟顧夕顏有關,因為侯府其他人沒事,偏就她們母女遭了殃。

若是連萬慶侯都顧忌的人物,那來頭定不小吧?

“父親是陛下最信任的臣子,總不能是陛下在背後警告咱們吧?”柳君妍訥訥道。

顧夕顏相看的物件是陛下親自找來的,會不會是她們自作主張要把顧夕顏嫁出去,才讓陛下龍顏大怒?

但陛下這樣的大人物可能做出恐嚇她們的事嗎?

這事說不通。

翌日一大早,京城又傳出兩樁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只因為兩樁事發生的地方都是朝廷官員的府邸。

其中一人是錦衣衛指揮同知,據說這位大人一早醒來發現自己到了亂葬崗。他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人便到了亂葬崗。

他的武藝是不錯的,但下手之人遠在他之上,否則無法解釋他在無知無覺間被扔到葬崗一事。

另一位出事的則是明威將軍。

這位將軍一早醒來發現身邊多了兩個又胖又醜的女人,這兩個胖女人人身上傷痕累累,汙告是明威將軍下的毒手。

這兩件事發生在京城,又是當朝兩位官員,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大街小巷。

小顧氏和柳君妍也聽說了此事,兩人的表情都很精彩。

若說她們只是弱女子,顧夕顏又在侯府,那有可能是顧夕顏下的毒手。

但那兩位一個是明威將軍,另一個是錦衣衛指揮同知,兩人的官階都不低。

顧夕顏一個養在深閨的少女怎麼可能同時對付這樣兩位人物?

偏偏這兩人就是她們挑出來想給顧夕顏說親的。昨天晚上她們母女出事,那兩位預備的姻親物件也被折騰得這樣慘,可以知道這不是巧合。

敢對那兩位下手,這說明這下手之人行事狠辣,而且很有背景。

“或許父親寵著西苑那位另有原因。”柳君妍琢磨了萬慶侯說過的話,愈發覺得顧夕顏背後是有人撐腰的,而且還是位大人物,連作為天子近臣的父親都得顧忌。

小顧氏臉色黑沉:“看來我們只能吃下這啞巴虧,你往後莫再跟夕姐兒硬碰硬,咱們要先知道夕姐兒背後那人究竟是誰,再作打算。”

這廂小顧氏母女達成一致意見,那廂萬慶侯也聽說了京城發生的這兩樁事故。

他原本只是猜測,經此一役,便確定對小顧氏母女出手之人正是周暮。

周暮的性子他也是瞭解的,能讓周暮這樣大動干戈,這是頭一遭,這也說明周暮是動了真火。

甚至那兩位被周暮懲治的兩位官員,只是被提到也被牽連,可知大殿下有多護著夕姐兒。

看來他不只要親自向大殿下賠罪,還要盯緊小顧氏和柳君妍,不能再讓她們對夕姐兒做出什麼事。

顧夕顏是在早上聽說了這些事情的,聯絡這四人的經歷,她猜到是周暮在幫她出氣。

她才聽到的時候還是有點意外的,因為周暮這種性子的人不可能為誰大動干戈,偏偏他為了她這麼做了。

她何德何能,讓他這樣相護呢?

說起來,她的心情很複雜。

她長這麼大,對她好的人太少,只有申媽媽三人把她當成親人一般看待。

其他柳家人要麼不喜她,要麼嫌棄她,要麼看不起她。

她遇事都是自己消化,告訴自己不算什麼。

周暮卻為她出了手,他這樣的作為,讓自己有一種被他寵著的錯覺……

她乘坐馬車前往展昌武館,還因為這件事而心不在焉。

待到了武館,她才集中精神辦正事。

顧夕顏的來到,令展昌武館正在習武的眾弟子好奇地張望。

顧夕顏找了一遍,並不見有女弟子,索性找館主問道:“這裡可有一位姓胡名蝶的姑娘?”

“姑娘找小蝶做甚?”館主上下打量顧夕顏。

以前他只道胡蝶生得貌美,但此刻看到顧夕顏這張臉,方知這才是傾國傾城之姿。

“我想讓她做我的護衛,不知館主能否找她出來一敘?”顧夕顏道明來意。

館主有些錯愕。

胡蝶是他師弟的女兒,師弟在一次護鏢途中遭遇不側,他便收養了胡蝶。因為胡蝶生得貌美,平素他並不讓胡蝶拋頭露面。

卻未曾想有人想要胡蝶當護衛。

“姑娘稍等,我去把她找過來問問。”館主是個開明的,著人去請胡蝶。

很快一位身著豆綠色上衣,下著白色百褶裙的十五、六歲的姑娘現身。

她梳著長長的辮子,眉眼生得精緻,卻英姿颯颯。

“姑娘找我?”胡蝶一看到顧夕顏,就被顧夕顏這張絕美的臉驚豔到了。

“我乃萬慶侯府長姑娘顧夕顏,可否找個人少的地方說話?”顧夕顏見武館諸多弟子都在看向她們這邊,低聲問道。

胡蝶欣然應允,帶上顧夕顏去到院中。

此後顧夕顏道明來意,胡蝶聽完有些猶豫。

“我出門時才需要陪護,平日裡不需要你在跟前。雖說是護院,但並不需要你隨時在跟前保護我。”顧夕顏想了想,又道:“我基本上就在京城活動,很少出遠門,有事才會外出。我知道胡姑娘武藝不錯,平日裡就待在武館,無事可做,若姑娘接下這樁差事,既能賺點零花錢,又能常出去開闊眼界,我以為不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