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時沒有挽留,而是親自將人送出去。

季藺言走了之後不久,顧芷就來了。

顧惜時有些疑惑的接待了了她,“顧芷,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

顧芷看著顧惜時,沉默了一會之後,開口說道。

“主子,我想和季將軍一起去邊關。”

顧芷看著顧惜時開口說道,“你覺得我這樣做可以嗎?”

“想做的話就去做。”

顧惜時愣了一會之後,開口說道,“你的人生是自由的,想要做出什麼的選擇,你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不需要問我。”

“還有--”

顧惜時看著顧芷,緩緩地,溫柔的說道,“喜歡的話,也要記得說出來。”

“主.....主子!!”

顧芷驚慌失措的開口喊道,“您說什麼呢?”

“傻丫頭,我可是過來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顧惜時摸著有些受到驚嚇的顧芷的腦袋,開口說道,“就你這點小心思,我能看不出來。”

“可季將軍喜歡的人是你,而且,我就是一個鄉野丫頭,配不上他。”

看顧惜時不是在嘲笑自己,顧芷才緩緩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不能......”

“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很快就要嫁給他了。”

顧惜時打斷了顧芷自卑的話語,“再說了,季藺言需要的,不是一個需要供起來的世家之女,他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全心全意為她考慮的妻子。”

“世家之女雖然能夠幫助到他,但是因為季藺言是有兵權的人,難免會因為這些裙角關係受人忌憚,你只需要,做你能力範圍的事情就好。”

“有些事情,你要是自己不去嘗試的話,永遠都是不可能的。”

顧芷看著顧惜時,想著顧惜時跟自己說的話,而後緩緩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主子。

顧芷覺得顧惜時說得對,有些事情,至少得自己努力過,至於以後會不會有結果,那是以後的事情不是嗎?

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的顧芷,離開的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顧惜時和白縉洲大婚的當天,季藺言就像他所說的那樣,沒有出現。

他提前一天離開了,跟著他一起走的,是顧芷。

一年之後,顧惜時懷孕生下孩子,再一次得知他們的訊息的時候。

季藺言身邊依舊是沒有任何人,但是卻有一個人是例外,可以靠近他。

再後來啊,顧惜時再一次有身孕的時候,是三年之後,季藺言請旨想要回京。

因為他的夫人懷有身孕,他擔心邊關的環境不好,可能不能很好地養胎。

因為家裡沒有其他的長輩,季藺言擔心他的夫人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所以想要一起回來。

他們回來的那一天,顧惜時和白縉洲一起去城門口迎接。

季藺言的夫人,確實是顧芷。

和多年之前相比,顧芷褪去了稚嫩,多了幾分颯爽。

看到顧惜時的時候,顧芷還想要跑過來和顧惜時打招呼,卻被季藺言攔了下來。

看著兩人相處的極為融洽,顧惜時也就放心多了。

“你放心了?”

白縉洲看顧惜時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笑著開口問道。

“放心了。”

顧惜時看著白縉洲,笑著開口說道。

“他們兩有情人終成眷屬,你也應該放心了吧?”

顧惜時似笑非笑的看著白縉洲,開口反問道。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即便已經是當爹了,白縉洲的性格似乎還是沒有多大的變化。

明明季藺言多年之前就已經放下了他們之間的過去,結果白縉洲每一次看到他們互通書信的時候,還是能夠吃醋。

像極了一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小孩,拉著她的手撒嬌,然後暗地裡悄悄把書信給扔了。

別問她怎麼知道的,有一次她看白縉洲大半夜偷偷起來,她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

結果居然是半夜起來處理了書信,怪不得她的書信,總是會莫名其妙的丟了,害得她找了很久。

看著某人死鴨子嘴硬,顧惜時也懶得說他。

反正她說的事情,某人自己心裡有數。

季藺言這一次回來,就不打算走了。

畢竟他已經成家,他不想和他的父親一樣,心裡裝著國家大義,結果他娘死了的時候,都回不來。

上半輩子的遺憾,他不想繼續延續下去。

對於季藺言的要求,皇帝還是很寬容的。

畢竟季藺言有能力,而且現在邊關一片太平,也沒有必要讓季藺言必須守著,所以季藺言想要留下來的想法,自然是得到了准許。

顧芷和季藺言留在了京城之後,顧芷就經常會去找顧惜時,連帶的季藺言也會時常過來帶著顧芷回家。

每一次季藺言登門的時候,白縉洲的心情就會十分的不好。

季藺言不是沒有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惡趣味,有的時候還會主動帶著顧芷去找她。

氣的白縉洲恨不得和他單挑。

要不是打不過的話,說不定兩人得幹一架。

不過,兩個男人幼稚的行為,最終還是止步於下一代。

顧芷生的是女孩,顧惜時第一個孩子是男孩,顧惜時帶著自己的兒子去季家看看顧芷的時候,兒子看上了顧芷的姑娘了。

除了季藺言當時的臉色有些難看之外,顧惜時和顧芷都沒有當一回事,孩子嘛,總是想一出是一出,等過段時間就好了。

本來是能夠過段時間就好的,結果,耐不住白縉洲耍賴,居然暗搓搓的給自己的兒子出主意。

導致了兒子是真的對顧芷的女兒念念不忘。

多年之後,顧芷的女兒出嫁,嫁的就是顧惜時的兒子。

出嫁那一天,季藺言的臉色難看得不得了,一看就知道意見很大。

白縉洲當天十分的開心,逢人就端起酒杯喝酒,喝得自己暈乎乎的,半道人還不見了。

等找到人的時候,已經是喝得神志不清,鼻青臉腫的。

大夥都以為白縉洲是喝多摔著了,只有顧惜時知道,白縉洲是被季藺言套麻袋了。

畢竟,拐了人的貼心小棉襖,不捱打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