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大哥,你知道你弟弟我生來就不著調,要是哪裡得罪了你,你多包涵一下,大人不記小人過。”

“看,你弟弟也道歉了,你呢?”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蘇暮年的敷衍,可章慧就像是眼瞎了一樣,笑眯眯的點了點頭,讓蘇凱趕緊表態。

“他的道歉我聽到了,態度我也看到了,我接受他的道歉,但是我不會原諒他。”

蘇凱喝了一口水之後,抬起眼看著自己的母親,緩緩地開口說道。

“他今年二十九了,至今一事無成也就算了,都長這麼大了,什麼話應該說,什麼話不應該說,他心裡難道沒有任何的點數嗎?”

“我只比他大兩歲,今年三十一了,我一個人管理著偌大的公司,蘇氏這些年在我的手裡,市場價值都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媽,我知道你從小就偏愛他,我作為哥哥,不應該因為這件事產生怨懟的心情,我理解你,連人心都是偏著長的,你又怎麼可能做得到一碗水端平。”

“這一次,我接受他的道歉,是看到你的面子上,但是原不原諒,是我說了算,從小到大,他藉著你向我施壓的事情還少嗎?”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

他最近因為妻子去世的原因,心情本來就不怎麼好。

擔心家裡的孩子會因為自己受到影響,自己一直都是努力的忍耐著。

可母親的態度,蘇暮年的有恃無恐,當真是太令人生氣了。

蘇暮年能夠變成現在這樣,母親在這件事裡面功不可沒。

這麼多年了,母親難道還不明白,是她把蘇暮年縱容壞了嗎?

“你們是親兄弟,兄弟之間有些摩擦是在所難免的,你作為哥哥,就讓一讓他怎麼了?”

蘇老夫人被蘇凱的質問說的有些生氣,但是為了讓兩兄弟和好,蘇老夫人也只能強忍著怒火,好聲好氣的和蘇凱說話。

“這樣的事情只有這一回嗎?從小到大,這些事情都發生了多少次?”

蘇凱只覺得可笑,這樣的事情,真的只有這麼一回嗎?

“媽,我從來就不會妄想你一碗水端平,但是有些事情,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講一講道理,這件事,蘇暮年和你這麼說,你心裡是真的相信蘇暮年不是故意的嗎?”

“惜時剛剛去世多久,現在他就當著瑾安的面,說要給瑾安找一個新媽媽,讓她來照顧我和瑾安他們,你聽聽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這些話要是傳出去,你說,外人要怎麼看待我,怎麼看待我蘇家?”

別人只會覺得蘇家的人果然是夠絕情,妻子剛剛死了沒有多久,連半年的時間都忍耐不住,立馬就想要娶一個新人進門。

人的名,樹的影,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就是圖這幾樣東西嗎?

蘇暮年這是為了他好嗎?

蘇暮年是恨得不自己能夠名聲狼藉,最好是人人唾棄。

有的時候,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母親的親生兒子,為什麼她能夠偏心到這種程度。

“現在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嗎?”

看蘇凱就是不肯讓步,蘇老夫人也有些生氣了。

她也知道蘇暮年這麼做不好,但是作為哥哥,讓一讓弟弟,對自己的弟弟寬容一點不是應該的嗎?

“你弟弟還小,你讓著他怎麼了,不是沒有出什麼事情嗎?有什麼事情到時候再說不好嗎?”

“你難不成要為了一件還沒有發生的事情這麼頂撞我嗎?”

“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你是我親生的,你就應該聽我的。”

蘇凱深吸一口氣,又是這樣!

每一次自己想要好好地和母親講道理的時候,只要母親是處於弱勢,就一定要胡攪蠻纏到底。

“我倒是希望我不是你親生的,說不定你就不會這麼對我,可惜,我還真是你親生的。”

蘇凱笑了,親生的還不如不是親生來得好。

“你這話什麼意思?”

蘇老夫人看著蘇凱,總覺得他話裡有話。

“你現在是連我這母親都不認了?我怎麼就養了你這個白眼狼?!”

“我認你,我要是不認你,我今天壓根就不會過來。”

蘇凱看著蘇暮年就坐在一旁看好戲,一句話也不多說,只覺得現在這個場面當真好笑極了。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不知道母親到底是喜歡蘇暮年哪一點,他們兩個人會吵架,不就是因為蘇暮年嗎?

結果蘇暮年就在一旁看好戲,也不想想母親這幾年身體不好,情緒起伏過大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

自己被母親指責,還得擔心母親的身體不好,擔心她不能受刺激,說話還得注意一下分寸。

蘇暮年挑撥離間之後,就在一旁看好戲,絲毫不顧母親的身體狀況。

可即便如此,母親依舊是護著蘇暮年。

“今天的事情,我接受了他的道歉,但是我永遠都不可能原諒蘇暮年做的事情。”

“這件事,我會記仇一輩子,我愛顧惜時,我這輩子就認定了她一個人,不會有其他的女人。”

“我有兩個孩子,對於蘇家傳宗接代這件事,我已經做到了,以後,誰要是再敢說這件事,不管是誰,我都一樣會記在心裡。”

看蘇凱那兇狠的眼神,蘇老夫人嚇了一跳。

緩過神之後,心裡就只有憤怒。

“你要為了一個死去的女人,和家裡鬧翻不成?”

“是你們要將家裡鬧翻,是你們一次次的挑戰我的底線。”

蘇凱打斷了蘇老夫人的話,“我對惜時的喜歡,我不相信你們看不出來,蘇暮年說這樣的話,你還能幫著他,要求我原諒蘇暮年。”

“媽,我有的時候都懷疑,我怎麼會是你的兒子?我應該是你的仇人,所以你才會這麼對待我。”

“我是一個人,我有我的底線,我不是機器,不知道什麼傷心痛苦,可以一次次毫無芥蒂的接受你們對我的不公,為什麼你要一次次的為了蘇暮年踐踏我的底線?”

蘇凱眼角泛紅,自嘲的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