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宣痛罵道:“你弒君弒父,也配為帝?!天地有正氣,你修煉邪功,也沒幾年可活!”

“呵呵,朕大功練成,怎會沒幾年可活?”齊泓半蹲下來,掐住齊宣的下巴,一用力,便令他下巴脫臼,再無法說出半個字來。

他才不會讓咒罵他的人死得太痛快。

齊宣疼得冷汗直冒,眼睛死死地盯著齊泓,但眼底卻透出了一抹欣喜之色。

齊泓覺察到不對。

可已經遲了。

旁側有一陣風捲來,齊泓當即意識到有人,他欲要操控著黑霧格擋,卻被那隱身之人捷足先登,自己心脈驟然一疼!

齊泓一袖子把那隱身之人抽開。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心脈處,竟是一把桃木匕首!

體內的黑潮,瘋狂的往流竄。

他修煉此等邪功,身體早已與常人不一樣,普通兵器皆傷不了他,就算是普通的桃木,也只能傷他皮毛而已。

而這桃木匕首……

他無法捂住胸口,壓制住體內黑潮,因為他觸碰不了這桃木匕首。

“這是……萬年的桃木了吧。”齊泓面色蒼白得厲害,“你竟能弄來這東西。”

他倒是小瞧了這個齊宣。

齊泓受了傷,有桃木的壓制,已經無法操控黑霧。

齊宣掙脫開了那幾個宮人的鉗制,再忍痛將下巴掰正。

形勢逆轉,如今是齊宣居高臨下盯著齊泓,好不得意,“陛下,白眉道長曾在皇宮設下防邪祟的法陣,除了平安符,其他符篆還一概不能用了,可你現在邪功練成,你自己反倒成了邪祟,你只能讓人撤掉法陣,這反倒讓我得以計劃成功!”

御林衛已聽到動靜,進來欲要護駕。

齊宣卻一個箭步過去,握住了桃木匕首,道:“再上前,我就讓陛下即刻斃命!”

御林衛不敢妄動。

齊泓卻說:“齊宣,你出不了皇宮。”

“陛下的命如今是攥在我手裡,我為何出不了皇宮?”齊宣得意洋洋,“你一登位,便大開殺戒,朝中許多大臣都不想臣服於你,我今日替天行道,必定會得滿朝文武的信服!”

他也姓齊!

是齊國皇室子弟!

何以不能登上這齊國的寶座?!

齊泓一頭冷汗,功力慢慢流失,卻仍是牽扯出一抹笑意,陰冷狠厲:“朕還未見到阿淵,怎會讓你得手?”

齊宣對上他一雙陰寒眼睛,身子忍不住顫了顫。

未免夜長夢多,他欲要將桃木匕首再插得狠一些,然殿內已經卷起陰風,齊宣還未反應過來,身軀已被踢飛。

他撞上了柱子,渾身疼得厲害,當即就嘔出一口鮮血。

一個紅衣女鬼已然掠至他的跟前,一臉憤怒,“陛下,如此處置他?”

“殺了。”齊泓冷聲下令。

齊宣眼瞳緊縮,忙喊著:“不成!我掌江古十萬兵馬,若我死了,他們必定……”

暮兒沒讓他說完,直接吸食了他的魂魄和精氣。

齊宣成了人幹,被她輕飄飄的丟開。

她趕緊回到齊泓身邊,見他面露痛楚,想伸手將桃木匕首拔出。

齊泓道:“住手,憑你的鬼力,一觸碰這萬年桃木便會損傷了魂魄。”

暮兒咬咬牙,便吆喝著御林衛:“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快給陛下拔出這該死的桃木匕首!”

御林衛反應過來,其中一人輕輕鬆鬆就將桃木匕首拔出。

上面還沾染著黑霧,但因這萬年桃木太過厲害,那黑霧瞬間就被淨化絞殺。

暮兒看在眼裡,更加心疼了:“陛下,你還好嗎?”

齊泓控住外洩的黑潮,晃晃悠悠的起身,走到鼎爐跟前,立即打坐穩住氣息。

如此半天后,他臉色並不見好轉,但黑潮總算沒再繼續外洩。

“陛下?”暮兒憂心忡忡。

齊泓虛弱的靠在墊子上,閉上眼睛,睫毛微顫,“這鬼道,也太容易被剋制了。”

暮兒心痛不已,“沒想到齊宣能尋來萬年桃木,若是其他的,陛下也不會傷得這麼重。”

萬年桃木豈是那麼好得的,齊宣竟然能弄來。

齊泓忽的想起,從穆國傳來的線報,說夜司珩去了巡防,足足有一月有餘。

他睜開眼,不禁笑了出聲:“好你個夜司珩,竟親自來齊送桃木匕首。”

暮兒有些懵了,“陛下,這桃木匕首……是夜司珩送來的?!”

齊泓哼了哼,“十有八九了,就連此法,大概也是他教的。”

暮兒登時鬼氣瀰漫,露出可怕的鬼相,聲音也恐怖至極:“他屢次算計陛下,我這就殺了他!”

“不過是輸了一局,不必這麼生氣,朕贏回來了就好。”齊泓捧著鼎爐,從裡嫋嫋升起的黑霧慢慢的鑽進他的身體裡,修補著他胸前的傷口,但他還是有些懊惱,“不過朕要修復好身體,至少得花上一年半載了。夜司珩此舉,大概是想拖一拖,不想兩國在這個時候開戰吧。”

暮兒道:“穆國皇帝身子越發不好,他一歸西,朝堂和民心必將動盪,此番夜司珩阻攔了陛下,將來穆國穩定下來,我們的勝算就沒那麼高了。”

“無礙……”

齊泓又拿出了紅玉玉佩看著,眸光溫柔,“開戰之事容後再議,現在最重要的,是接回阿淵。”

暮兒事事以齊泓為先,自然順從他的決定,說道:“恭喜陛下,就快兄弟團聚了!”

齊泓損傷了身體,隱隱作痛,可這會兒他還能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

“是啊,待阿淵回來,我要將一切最好的都給他。”

此時,安陽侯府裡的楚炎打了個噴嚏。

他摸了摸心口,面色不大。

小廝見狀,問道:“五少爺,你這是感染風寒了?”

楚炎搖搖頭,“我不過是有一瞬間的不舒服而已,現在已經沒事了。”

小廝繼續準備著禮物,道:“五少爺真不去程家道歉了?”

讓他一個人去程家送禮,他心裡怪慌張的。

楚炎起身,去挑著出門要穿的披風,道:“不了,賠罪的禮物送過去了就行。”

他已然想通,就算程威知道他生母的事情又如何呢,他由沈氏帶大,沈氏待他如親子一般,他若偷偷的去了解生母的一切,想著與生母的親戚相認,沈氏若知道了,肯定會很傷心。

——依舊三更,我累了,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