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二、市長的請求

徐大廚餐館熱鬧異常，用餐的人絡繹不絕。今天旅遊公司來定的三桌酒席，讓徐大廚非常開心。周大老闆在自己餐館裡宴請市領導，那就說明自己的廚藝實力，得到了上級領導們的認可。

見到每張餐桌上的兩瓶五糧液，陶然對周航說道：“周大老闆，我能給你提個要求嗎？”

周航說道：“陶市長先請入座，有什麼話儘管說。”

陶然說道：“我們來四川前，穆副市長曾囑咐過我們，到了基層工作，一定要注意領導幹部們的形象問題。工作時間不要喝酒，這是作為政府機關幹部最基本的素養，這條紀律是千萬不能犯。隨著經濟的發展，我們的生活條件是得到了改善和提高，但我們也不能大吃大喝搞鋪張浪費。為群眾辦事堅決杜絕吃卡拿要，不能給基層群眾的生活添麻煩，不能在工作中設定層層障礙，給辦事的百姓添堵設障礙。那樣我們就變成了曾經的革命對像了，是千萬要警惕的，我們絕不能自甘墮落。”

周航聽了陶然的話，立即肅然起敬。說道：“老一輩的領導們，從艱難的革命歲月中走過來，時時心中還裝著群眾，牢記著為人民服務，真是值得我們後輩們敬仰和學習。那好，我們中午就不喝酒，姜總，把酒撤了吧。對不起，陶市長，這些都是我自由散漫慣了，沒有關注到領導們的禁忌和覺悟。”

姜睿立即將桌上的酒撤了下去，交給庹麗瓊，讓她先將這件五糧液酒帶回去放到公司儲物間，然後再過來一起吃飯。庹麗瓊當即抱著這件五糧液酒，走出了徐大廚餐館，將酒送回了旅遊公司的儲物間。

一行人分三桌坐下後，就開始了用餐，這一桌菜自然是豐盛的，徐大廚使出了渾身解數，親自掌勺，做出了這三桌菜餚，自然是色香味俱全。

大家用餐結束後，陶然對這種傳統川菜更是讚不絕口。他稱讚道：“我以前對川菜有一個誤解，認為川菜都是辣的。今日這一餐下來，才知道川菜還有許多菜餚是不辣的，並且還是色香味俱全的那一種。”

周航笑道：“這沒有什麼奇怪的，華夏美食千千萬，唯獨川菜佔一半。今後這裡的旅遊搞起來了，我們這裡將會是美食一條街，到時候，陶市長一定過來，好好嚐嚐。”

陶然說道：“那好，到時候我就帶著愛人和孩子來，從這裡一家家底吃過去，通通嘗一遍。說實在的，今天中午這一頓吃的蔬菜和大米飯很特別，比武陵市裡面的要好吃得多。能說說嗎？”

周航說道：“這種稻米是我們大青山的本地品種，叫青山秈稻，是一種只能夠在本地栽培的水稻。產量不高，每畝地只有八百斤左右，其價格現在已經賣到一塊二一斤，大約是外面的大米價格的三倍。這蔬菜就是我們農業社種植的，價格也比外面的貴三倍，我們現在已經不允許向外賣菜了，我們的蔬菜現在直接發往新加坡、馬來西亞、泰國等東南亞國家。目前待我們的天府王朝酒店在國內開業後，就不出口了，只供國內銷售。”

葉振風說道：“我不管，你必須得給我準備一些，我要帶回去給我的外公、外婆、大舅、爸爸、媽媽他們嘗一嘗。”

周航笑道：“這沒問題，我可以給你準備一點，你回去的時候，帶走吧。”

葉振風說道：“我還是按照市場價格給錢，你可不能拒絕哦，否則我寧肯忍痛不要，也不會去犯錯誤。”

周航哈哈大笑道：“好，你要送錢，我當然歡迎，絕不推脫。”

大家等最後一個吃完飯的庹麗瓊結賬後，才起身走出徐大廚餐館。見到庹麗瓊付了一百五十元的餐費後，葉振風頓時就不好了，說道：“這一桌要五十塊錢，我就是在北京仿膳也要吃好幾頓。”

周航說道：“所以說你要離開辦公室，多出去到處走走，不然就成了井底之蛙。”

回到旅遊公司的接待室，姜睿就充當起茶藝師，給大家泡茶，一起喝茶的有陶然、葉振風、鄒振國、黃承遠、蔡德芳、廖俊勇，其餘的人就自行休息或者閒逛去了。

兩杯茶水下肚過後，陶然給葉振風使了一下眼色。於是葉振風就開口說道：“周老闆，我們這次來是想找你商量一下，我們通力合作，把你以前寫的那一篇治縣策略上的目標給實現了。你看怎麼樣？”

周航說道：“那是你們政府應該考慮的事情，我一個平頭老百姓，沒那麼大的本事，管不了那麼多的事情。”

陶然問道：“你當初寫那篇治縣策略的時候，是怎麼想的？”

周航說道：“我當初純屬書生意氣，把自己代入行政長官的角色裡面去了。幻想著能夠調動縣域內的一切資源，進行最佳化改革，去掉落後汙染效益低的企業，發展清潔能源、教育服務、科技研發這些科技型別的產業，做到高質量的發展，把區域經濟做大做強。從而達到利潤最大化，提高當地百姓的整體收入水平，讓大家都過上衣食無憂、富裕發達、幸福快樂的小康日子。”

陶然問道：“現在怎麼又沒了興趣呢？”

周航說道：“在其位，謀其政。這本來就是你們區長市長操心的事，如果真想做事，儘管去做就是了，何須來問我這個老百姓呢？”

陶然說道：“方案是你設想出來的，我想當初你的設計裡面，一定為那些落後產業和汙染企業想好了退路，或者是轉型治理。”

周航笑道：“你們倒是人精，像煤礦、硫鐵礦本來就是資源貧瘠，沒什麼效益的，政府每年不但收不到什麼利稅，反而還要給裡面投錢才能運轉的，那就堅決關停。像造紙、水泥、紡織這些行業，可以透過技術升級後，解決了汙染的問題後，可以繼續運營或者轉移出去，視情況而定就是了；有資源的地方如果缺這類技術的，就是下一個買家，我們的裝置和技術人才就能賣一個好價錢，所得的資金算著是政府回籠的財政資金，可以做許多事了。再把要發展的專案資源對社會開放，由民間資本來發展，政府不會貼錢進去。只需做好監管和服務，在保證政府的稅收和百姓的收入情況下，當好裁判，讓行業自由健康地發展就行了。”

葉振風問道：“那關停和賣掉裝置的企業，失業工人怎麼辦？”

周航像看傻逼一般看著葉振風，說道：“我們在關停一批企業後，必定會誕生新的企業，只要對他們進行新的技能培訓即可實現其再就業。至於年齡大的，以及其他老弱病殘，允許其提前退休，但必須有一個幅度很小的調整，比如提前三到五歲即可。至於其他願意自謀生路的職工，政府給其就業指導和幫扶，允許他們擺攤開店，前期給與政策上的支援和幫扶。政府絕對不能當甩手掌櫃，必須做到：幫一把、扶上馬、送一程。”

陶然心服口服地說道：“讓你做生意可惜了！如果你來從政，可以為國家做出多大的貢獻啊。”

周航說道：“你這話在這裡偶爾說說即可，千萬不要到別處去說，你們知道我志不在此。如果讓我從政以後，以我的脾氣，一定會搞一言堂，這對國家和社會都是不利的。我作為一個把生意做到全世界的商人，也是同樣能為國家做出許多貢獻的。並且，國家許多不方便出面做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給我這個商人去做。商人也是有愛國心的，關鍵時刻還是會以國家和民族的利益為重的。”

陶然說道：“我們當下就是準備按你的方案搞試點，具體的讓葉區長給你講講。”

葉振風當即接過聊天話題，介紹道：“目前我們把武陵區做成一個整體，進行協調發展。主城區、鳳凰區、雅江實驗區作為三個龍頭，首先發展旅遊經濟，我們希望由大青山旅遊投資公司來牽頭進行。其次是發展教育產業，這一塊由武陵書院來牽頭佈局，盤活本地的兩座高校，為地方的經濟建設培養更多的人才。其次就是盤活開發本區的水利水電資源，這一塊希望由鳳凰鎮陳家嶺村，和雅江實驗區青山新區，共同組建一個專業技術團隊，共同籌資組建新的水電公司。但是政府必須以土地資源入股，參照你們這青山區的辦法，政府佔股百分之十五吧，我們不干涉企業的運營，只會派駐獨立董事負責財務監督。我們準備關停並轉武陵區裡的所有煤礦、硫鐵礦、造紙、紡織、印染、水泥廠、化工廠等高能耗、高汙染、高負債企業。希望你們能夠積極介入進來，承接這些企業的部分勞動力，為政府紓困解難。”

周航沉吟了一會兒，說道：“第一個旅遊專案，我們旅遊公司願意接手。第三個專案，我不同意政府介入企業，更不允許佔股，那部分股份應該是失地村莊的村民集體的。否則企業落地得不到當地村民的支援，必敗無疑！企業為國家繳納的稅收就是政府應得的收益。”

陶然說道：“我插一句話吧，一切事情都沒有什麼絕對的事情。如果所有的專案所佔的地方屬於村集體，那麼這部分股份就屬於村民集體。如果所佔地域屬於國有的土地山林或者河流、湖泊，那這部分股份就屬於政府。”

周航笑道：“企業經營有風險，為什麼區政府就一定要執著進來佔股呢？為什麼不能參照大青山國有林區，實行租賃呢？那樣資金收益是立竿見影的，後續企業經營不是照章納稅嘛，哪裡會少了政府的收益的。”

陶然和葉振風相視一笑，然後說道：“周老闆這個辦法不錯！你們區政府完全可以回去商討一下，早一天把這發展的大政方針落實下來才是正經事。”

葉振風說道：“好的，陶市長，我們一定按照你的指示和周老闆的意見，進行民主探討，再擬定出最新方案來。”

陶然回頭問攝影記者：“今天這場茶話會全部拍攝下來了嗎？”

報社記者和電視臺攝影記者都點點頭，回答道：“陶市長請放心，保證一字不漏。”

這時，作為雅江實驗區的信任區長的黃承遠說話了。他說道：“周老闆，你可不能捨近求遠了，我們雅江鎮還有七個村的資源等著你去開發呢。今年我們將嚴格遵照市裡和區裡的指示，堅決關停汙染嚴重的造紙廠，和十個煤礦企業，後續這些企業關停後，當地村民的就業就成了問題，希望你們立即跟進。”

這時姜睿說道：“黃區長，現在在我們這個青山新區有大半的勞動力，是來自其他村的務工人員。在我們這裡務工的人員，收入比他們在煤礦上班的家屬們收入高。所以整個雅江區的煤礦關停的影響，並沒有你們認為的那麼大。自於造紙廠嘛，關了就關了，他們都欠薪半年了，只是在關停之前，把工人的工資和遣散費給了就行。發展模式麼，我們這裡有現成的，這就要看區裡和其他村的誠意了。”

黃承遠說道：“這是自然，只要利於雅江實驗區的經濟發展轉型的事情，我們都會大力支援的。其餘七個村的群眾工作，我們區政府會去做。得到大家的思想認識統一之後，就請大青山的公司介入進去吧，必定雅江實驗區是我們自己人的，咱們肥水不流外人田。”

姜睿看了一眼周航以後，又說道：“等區裡關掉了煤礦和造紙廠以後再說吧，到時候我們會派遣專業的團隊進行考察，再進行專案規劃設計後，才能進行投資建設。”

黃承遠一顆心總算放了下去，他說道：“那好，待我們做完前期工作後，那就請你們及時介入進來，實驗區的最後一次作業試題，還是需要你們來解題的。”

周航哈哈大笑道：“黃區長言重了，沒有張屠戶，難道還要吃帶毛豬了。這世界上解決問題的辦法有很多，只是大家不愛動腦子而已。”

市長陶然說道：“已經有一條成功的道路就在眼前，為什麼要勞神費心地另尋其他途徑呢？複製才是最佳的捷徑啊。周老闆，你就能者多勞吧，家鄉的建設重擔還是要拜託你擔起來。”

周航呵呵笑道：“你們這是薅羊毛上癮了，逮著一隻羊使勁薅羊毛啊。”

陶然無恥地說道：“沒辦法，能者多勞嘛！你有毛可薅為什麼不薅呢。”

大家都忍不住，當場鬨堂大笑起來。自此，周航又多了許多需要花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