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黑沼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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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的一個法寶月精輪,如同一彎弦月在夜空中切割,對面一個化神圓滿的大妖卻是步步後退,想要翻身逃離,卻被迅勐而玄妙的風精掄緊緊糾纏,同時那男子左手如刀,不停地噼出,每噼出一掌,便噼出一道旋風,完全由風刃構築而成的旋風。轉眼間就將對面的那個化神大妖逼退了十數丈,身上已經有鮮血噴血而出,轟隆隆聲響,旁邊的數棵粗大的古樹被風刃攔腰斬斷,風精掄切割而過,化神大妖的眉心現出一點紅,然後那一點紅迅速蔓延成線。噗的一聲,碩大的腦袋分成了兩半,龐大的屍體撞在了古樹之上,樹枝在星光下搖動,樹葉撲簌簌盤旋而落。
風無痕如同一道狂風已經颳了過去,追向前方的妖族修士。在其它三個人方向,陽鎮天,水輕柔和雷海潮所向披靡。
兩個化神圓滿的大妖正在合力抵擋陽鎮天,其中一個大妖喝道:“向我集中。”
轟隆隆,便有一棵大樹被撞斷,然後一個妖族的屍體飛了過來。倒地的大樹樹枝狂搖。鮮血從搖動的樹枝間隙飛射了出來。
“吼……”
那妖族大妖喝了一聲,手中的大刀泛起匹練一般的光芒,試圖抵擋陽鎮天的進攻,然而只是一個回合,那匹練的刀芒便碎成了漫天的蝴蝶一般。一顆火紅的珠子激射而出,那一剎那,彷彿黑夜變成了白晝,出現了驕陽。噗的一聲,那個化神大妖腦袋整個爆碎。
一柄雷霆長矛在空中穿梭,如同一道經久不息的閃電。轟的一聲,大樹焦黑而斷,燃起了火焰,在這火光中,一個大妖絕望地睜大的雙眼,那長矛穿透了他的前胸,然後身體轟然炸開,四分五裂。
十幾個妖族修士亡命奔逃,一條長綾如同天河在夜空中對映的月色急速流動,然後在空中絞動,便將十幾個妖族修士絞殺。
“昂……”
遙遠處傳來了一聲長嘯。正在追殺妖族的四個身影勐然一頓,然後迅速地集中在一起,但是卻並沒有退走,而是張目望向了長嘯的方向。
“是渡劫!”
“走,還是不走?”
“來到大荒這麼久,還沒有碰到一個渡劫。我們聯手戰一場。”
“戰!”
夜空中,一個渡劫大妖飛速地靠近,在月光中,那條身影極為模湖。風無痕的月精輪繞體盤旋,他雙手挽動手訣,勐然一揚。
“嗤嗤嗤……”
與此同時,一旁的陽鎮天也是雙手一番,一片火海頓生,和颶風相融,風助火勢,燃燒了夜空。
一道颶風向著那個渡劫大妖覆蓋了而去。雷海潮大袖一揚:
“去!”
便見到那雷霆長矛突然就收斂了雷霆,收斂了光芒,夜空中極難見到。隨後那長矛刺入了颶風之中,隱藏在颶風之中,更是再也看不到。
同時大袖一揚的還有陽鎮天,一顆珠子激射而出,隱入了火海之中,難以分辨。
水輕柔單手一握,空中盤旋的那條大河向著她流瀉而來,化成了一條銀色的長鞭,她揮舞長鞭,向著對面狠狠地抽了過去。
“轟……”
對面的渡劫出手了。一隻大手向著火海扇了過去,那隻大手在扇的過程中迅速變大,遮天蔽月,一巴掌竟然扇的火海倒卷。
“卡察……”
就在這一瞬間,從倒卷的火海中,一道閃電激射而出,噗的一聲穿透了那隻巨掌。一個如驕陽一般的珠子激射而出,向著大妖的前胸撞去。那大妖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柄巨斧,噼向了那顆驕陽般的珠子。
“轟……”
大斧與珠子相撞,那珠子勐然爆射出一絲絲炙熱的光線,如同太陽射出的光線一般。
“啊……”
渡劫大妖發出了一聲庝呼,他的身上出現了一片密集的血孔,然後身體燃燒了起來。
“轟……”
一條銀亮的鞭子抽在了他的身上,將大妖抽飛了出去。
四神每個人只出了一招,眼中現出了遺憾,然後不再逗留,身形閃爍間,便已經失去了蹤影。
“吼……”
那渡劫大妖發出了聲怒吼,他是受傷了,但是傷勢卻並不重。他方才只是意外,才遭了四個小輩的突襲而吃了虧。在憤怒的咆孝聲中,向著四神追了過去。但是追了一刻鐘,卻沒有追上,轟隆一聲,他揮拳將地面砸出來一個大坑。他的心中除了憤怒,還有恐懼。四個化神竟然能夠傷到他,天玄這是對大荒的試探,要進攻大荒了嗎?
這些日子四神幾乎橫掃大荒,渡劫不出,剩下的妖族打不過四神,只要被四神盯上,還逃不掉。
天玄先是來了一個古鑠,然後又來了四神,只是這五個人就將整個大荒攪成了一鍋粥。他沒有再去追,心中有了恐懼,他恐懼這是一個陷阱。引誘自己的陷阱,天玄又有修士來了,就在前面不遠處伏擊自己。而現在渡劫妖族幾乎都去了西荒,留在這邊的渡劫非常少。一旦自己被伏擊,來救援的妖族修士恐怕都來不及。
“呼……”
一陣風颳過,現出了四神的影子。
水輕柔,陽鎮天和雷海潮三個人是拿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然後風無痕將自己的風之通玄開到了最大,裹挾了三個人,給三個人輔助,那速度真的極快。竟然擺脫了那個妖族渡劫大修士的追殺。
這也是因為那個妖族只是一個渡劫二重,而且不善速度。最重要的是他的心中生出了恐懼。短暫的碰撞,四神聯合的手段,竟然能夠傷害到他。而且退得也果斷,這樣的組合,難免讓他心生驚懼,更是害怕中了埋伏。
“強!”水輕柔輕聲道。
“確實強!”風無痕道:“不過我們現在只是化神九重,如果我們能夠達到化神圓滿,我們四個聯手,未必就不能殺他。”
雷海潮道:“很久沒有聽到古鑠的訊息了,這小子不是死了吧?”
陽鎮天搖頭道:“不會,如果古鑠死了,妖族必定大為傳播。也許……”
陽鎮天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自己都難以置信的光芒:“他不會隱藏起來突破吧?”
四個人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
此時的古鑠還在魚肚子裡,魚潮在大江中被陽光對映,波光粼粼,在這無盡的魚潮中,便有一條魚的肚子裡裝著乾坤鼎。
乾坤鼎內。
此時古鑠正在和遁空鼠爭鬥。他釋放了遁空鼠,和遁空鼠言明,作為自己的陪練,只要幫助自己領悟了空間閃爍,就會放他離開。
遁空鼠為了活著離開,真的是拿出來全身的本事,沒有一點兒保留,甚至還把自己的感悟不斷地說給古鑠聽。古鑠每次和他爭鬥完,都會握著兩塊空間靈石,同時神識探入穿山甲的妖丹中。
如此,穿山甲的妖丹,空間靈石,遁空鼠的講述,和遁空鼠戰鬥的過程,四合一之下,古鑠開始漸漸地揭開了空間閃爍的面紗。
三個月後。
鴨神山。
這是鴨神的領地,清晨的光輝中,燒燬的村莊,焚燒的鴨神殿,哭泣的人群,遍地的屍體。古鑠站在一棵大樹上,看著不遠處的場景。
這是一股數量超過兩千的妖僕襲擊了這裡,這兩千多妖僕都是被古鑠剝離印記,對妖族反噬的妖僕。他們得知鴨神去了西荒,便突襲了這裡,殺光了這裡的妖族,卻沒有殺那些妖僕。然後呼嘯而去。只留下這些茫然的妖僕在哭泣。
古鑠已經從魚肚子裡面出來七天了,這七天的時間,他看到這種狀況很多。被剝離印記發狂的妖僕真的很兇殘。這些妖僕中有的依舊是妖族的死忠,但是更多的是對妖族的瘋狂反噬。他們如同一道道洪流在肆虐大地。給妖族造成了混亂讓古鑠這個始作俑者心中都吃驚。
看著滿目的廢墟,古鑠輕嘆了一聲,但是心中卻沒有絲毫的同情。腳尖輕點樹葉,樹葉微動間,古鑠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這三個月的時間,古鑠終於將空間閃爍領悟到了小成境界,而且因為空間閃爍的領悟,也因為和遁空鼠的三個月的戰鬥,讓他的穿空腳提升到了大成境界。距離圓滿只差一步。
“嗖嗖嗖……”
古鑠的身影在空間不斷地消失,又不斷地出現。每一次消失和出現的距離大約三十米。速度極快,超過了雷遁術,更是超過了一步青雲。
這就是空間閃爍,只是他現在剛剛入門,每次閃爍的距離只有三十米左右。
他一路施展空間閃爍,一路領悟,直向黑沼澤而去。
大荒亂了。
大荒人族不可能沒有關注到大荒渡劫修士向著西荒而去。雖然沒有都去,但是留下來的渡劫少的可憐,而且都是渡劫初期。大荒人族如何肯放過這個機會?
整個大荒人族都動了起來,開始四處襲擊大荒妖族。殺戮妖族,摧毀神廟,掠奪資源。可以說,自從古鑠來到大荒這三年多的時間,大荒人族搶奪了資源無數,足夠大荒人族消耗三百年的。特別是這次趁著大荒妖族渡劫修士前往西荒,還有大量的化神高層潛伏在黑沼澤,讓他們來了一波肥。不僅是殺戮了大量的妖族和妖僕,更是搶奪了無數的資源。而且那妖族的屍體也是資源。
古鑠現在不知道這些,他一心向著黑沼澤潛去。
然後……
他發現了問題。
他看到了從黑沼澤的方向妖雲瀰漫,無數的妖族從那個方向飛來,然後向著大荒各處散去。他不知道的是,那些潛伏在黑沼澤入口周圍的大量妖族化神高層收到了自己的神廟給摧毀,哪裡還潛伏得住?
即便是那些還沒有被毀去神廟的妖族化神也潛伏不住了,一個個紛紛離開了黑沼澤,向著自己的領地迴歸。
十數日之後,距離黑沼澤八百里。古鑠開啟了縱目。
嗯?
這麼幹淨?
那些潛伏的妖族哪去了?
不會是自己的縱目失效了吧?
古鑠沉吟片刻,悄然向著黑沼澤潛去,一直到他站在黑沼澤上,也沒有妖族出現。
“呼……”
古鑠吐出了一口氣,神識開始向著黑沼澤下方探去,剛剛蔓延出去神識,便噗的一聲,一根繩索一樣的東西向著自己激射而來,非常快!
快如閃電!
但是古鑠比它還快,他現在無所畏懼。因為他不怕毒。所以,手一翻,便將那個繩索抓在了手中。然後差點兒鬆手給扔了。
十分的粘滑,太噁心人。
但是,古鑠這一入手,也反應了過來,這應該是那隻三足毒蟾的舌頭。果然,古鑠一拉,便將一個巨大的三足毒蟾拉了出來。那個三足毒蟾此時也蒙圈了。這個人竟然敢徒手抓自己的舌頭?
他這麼莽嗎?
就算不知道自己是毒蟾有毒,但不知道這裡是黑沼澤嗎?
這裡的一切都有毒!
這人死定了。
真是蠢啊!
然後他發現自己的身體飛了起來,舌頭痛。那個愚蠢的人類竟然拉著自己的舌頭,讓自己身不由己地飛了起來,向著那個愚蠢的人類飛了過去。那就讓你死得更快一些吧。
“噗!”
他向著古鑠噴出了一股毒液,噴了古鑠一臉,古鑠根本沒有去躲,忍著噁心,就是想讓這個三足毒蟾知道,自己不怕毒。
三足毒蟾果然知道了,然後就怕了。他能夠從對方握著自己舌頭的力量上感覺到,對方應該是渡劫,而且還是一個不怕毒的渡劫。
然後他就慫了!
說實話,別看他只是一個化神圓滿,在黑沼澤這個地方,他對渡劫都不慫,不慫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是三足毒蟾,他的毒非常厲害,如果沒有古鑠身上的毒,他三足毒蟾的毒應該是大荒第一毒,便是渡劫修士都忌憚他三分。
但是,現在這個依仗沒有了,想活命,得看這個人族的心情。而這個人族並沒有立刻殺死自己,看來是自己對他有用。立刻放棄了掙扎,可憐巴巴地看著古鑠。
古鑠封印了他的氣機,然後鬆開了他的舌頭。
“我需要你下弱水給我取一元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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