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離開了原地,來到了一個大樹上,盤膝而坐,軒轅碧開始給古鑠將大荒這幾年的變化。從軒轅碧的講述中,兩位大荒老祖如今依舊沒有訊息。看來乘天是沒有找到敖天,否則兩個大乘期的修士爭鬥,整個大荒都會驚動。

半日之後,人族開始陸陸續續地返回,古鑠和軒轅碧融入到這些修士之中,返回了西鐵關。一邊向著西鐵關走,軒轅碧一邊神識傳音:

“你的那些隊員呢?你不管了?”

“不用管,他們會自己回去。對了,我們去了照壁街,你可以先在我那裡落腳,然後選擇一個店鋪去談,到時候我就說你是我一個老朋友。”

“好!”

兩個人回到了照壁街,開啟了商鋪門走了進去,祝三娘不在,應該是回家了。櫃檯上蹲著三足毒蟾,古鑠看了他一眼,便穿過後門,來到了院子裡,古鑠指著右邊的房間:

“你就暫時住在那裡吧。”

“行,不過我還是想要儘快有自己的窩,我就先不進去了,出去走走,儘快盤下一個鋪子。”

古鑠自無不可,軒轅碧就匆匆離去。古鑠想了想,便通知三足毒蟾,有什麼事情通知自己,便進入到乾坤鼎內,開始嘗試再次煉製攝魂鈴。

他覺得這次交戰之後,恐怕妖族往西鐵關內派遣妖僕的數量會更加瘋狂。妖僕對於妖族來說是什麼?

就是血食,地位再高一些,也不過就是工具,是可以隨時犧牲的工具。他們不會憐惜妖僕的性命。大量的妖僕湧入西鐵關,必定會給西鐵關帶來極致的混亂。他需要儘快煉製出能夠判斷出妖僕的攝魂鈴。

實際上他的想法很簡單,依舊按照原有的基本方式煉製攝魂鈴,只不過這次煉製的攝魂鈴需要擁有主動攝魂的效果,和他識海內的攝魂鈴不同。他識海內的攝魂鈴是不具備主動攻擊的,必須他來掌控。

之所以難,因為按照古鑠和張塵之前推測靈器的時候,便覺得只有能夠主動攻擊和防禦的法寶,那才能夠升級為靈器。靈器和法寶最大的區別就是有器靈,有了器靈就可以主動攻擊和防禦。

但是,目前的古鑠很明顯不可能煉製出器靈,但是這未必就不能夠煉製出一個能夠主動攻擊的攝魂鈴,不需要防禦,只需要能夠主動攻擊。

剛開始古鑠茫無頭緒,但是後來在和宋金水聊天的時候,聊到了符道,卻讓古鑠當時勐然心中靈光一現。

一張符籙的激發,是用靈氣或者神識。一旦激發,符籙就能夠發出攻擊,或者防禦。那麼若要攝魂鈴主動進攻,就需要有一個激發的條件,就如同設定一個開關。這個開關一按,攝魂鈴就會立刻發起攻擊。

那麼這個開關是什麼?

就是妖僕!

不!

嚴格的說,不是妖僕,而是妖僕識海中的印記。但是要如何讓攝魂鈴感應到妖僕識海中的印記?

這就是古鑠這些時日一直在試驗的。

他剛開始想的很簡單,因為他有著很多妖僕印記嘛,就想著在攝魂鈴中封印一些妖族印記,如此會不會和妖僕識海中的印記產生呼應?

從而發現妖僕?

然後他試驗了多次,結果沒有效果。

今天同樣沒有效果。

古鑠有些失落地從乾坤鼎內出來,盤膝坐在地板上,開始例行的逼迫體內的劍氣,如今在他體內只剩下了七縷劍氣。

傍晚時分,軒轅碧樂呵呵地回來了。

“月黃師,月黃師!”

古鑠正在喝茶:“進來吧,我剛煮了茶。”

軒轅碧大步走了進來,端起古鑠剛剛給他倒好的茶,一飲而盡。砰地將茶杯放在桌子上:

“走,去看看我的鋪子。”

“盤下來了?”

“當然!走,走!”

古鑠哭笑不得地站起來:“你那麼興奮幹什麼?”

“這是我活這麼久,第一次開鋪子。”

“呵呵……”

“你呵呵啥?”

“我就笑笑……”

“不對!你別忘了,我年輕的時候也來過天玄,那個時候很多笑話我的人都是這樣呵呵,你是不是在笑我是土包子?”

“是!”

“嗯。你夠坦誠,我就不怪你了。”

“哦?”

軒轅碧挑了挑眉毛:“是不是很吃驚?吃驚我的博大胸懷?”

“你……開心就好!”

兩個人已經站在了一個鋪子前,古鑠抬頭看了一眼,臉上便現出錯愕之色:

“你連牌匾都做好了?”

“那是,我這一下午就忙乎這些了。進來看看。我親自做的櫃檯和貨架。”

“你……的生意肯定好。”

“哈哈哈……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你沒僱人?”

“不用,我自己賣。我現在實際上不用修煉,差的是領悟。領悟這個東西,沒有常規之法。賣菜也可以。”

“說得也是!”

“這位道友要開什麼商鋪?”門外有人說話。

古鑠和軒轅碧從門內走了出來。古鑠自然認出是易容的西門破軍,便神識傳音給軒轅碧,軒轅碧便大笑道:

“賣菜,老兄也是這條街的店家?”

“是!”

西門破軍點頭,然後自我介紹,隨後街坊們不斷地有人來,不僅僅是大荒小隊的隊員。聽到軒轅碧賣的是靈菜,都有興趣。軒轅碧索性就取出了一些靈菜,送給了這些街坊。眾人也都釋放了善意,然後陸續離去。

這一場由一個個小隊的衝突,最後形成了一個規模不小的族戰之後,西鐵關和西風關之間迎來了難得的一段時間的平靜。

暴猿的死亡,讓妖族的氣焰下降了不少。

雖然依舊有人族和妖族小隊在這個範圍內活動,絞殺。但是再也沒有釀成戰爭,哪怕是小型戰爭的規模。人族這邊加大了排查,雖然沒有什麼實效,但是在城門口守衛的修士增多了,對於進出的修士,有著無數的神識來回掃描。

這個舉動雖然惹來了進出修士的極為不滿,特別是女修,有一種被看光的感覺。但是心中卻也理解,畢竟妖僕進入西鐵關,曾經造成很大的慌亂。但是理解歸理解,憤怒歸憤怒。修士都不是好脾氣,所以他們聚集在城主府,聚集在這裡,並非抗議,而是譴責,譴責天盟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想出解決的辦法?

周相如也沒有慣著唐佑軍,實際上兩個人之前都撕破臉了。所以,周相如坦言,自己已經向天盟求援,而天盟也派唐佑軍來了。但不僅沒有解決問題,負責保護那些玄師的唐佑軍,不僅自負地拒絕了進入城主府,由西鐵關來保護,而且最終他還沒有保護好那些玄師,造成了傷亡,致使研究停滯了下來。

而且周相如已經將這一切稟報給了天盟,等著天盟進一步處理意見。

然後,這些修士又聚集到了器殿,要求唐佑軍給出一個說法,唐佑軍憋在了器殿不敢出來。不是他怕這些修士,他怕的是把事態擴大,天盟對他的責罰加重。

紛紛擾擾中,古鑠走在大街上,向著天盟符殿走去。他現在感覺想要煉製出來能夠有效果的攝魂鈴,必定要解決符道上的問題。他這是和宋金水合作一次之後,宋金水給出來的方案。按照宋金水所言,有著一種符,叫作子母符陣。如果把妖僕的印記當作一個子符,那麼攝魂鈴就是一個母符。如果能夠成功地建立出這種關係,就應該能夠製作出有效的攝魂鈴。所以,他來器殿了。

因為這種子母符品級很高,需要玄師的境界才懂。而宋金水是一個黃師,不懂。古鑠當然不會去符殿考核符師,然後去藏書閣學習符道,那需要的時間太久了。古鑠有的是時間,等得起,西鐵關等不起。

所以,他來這裡是想要求見西鐵關天盟符殿的殿主,朱依雲。

之前妖僕突襲器殿自爆,朱依雲自然也在,只是幸運地沒有受傷。而研究解決妖僕的辦法也因為玄師的傷亡,暫時停滯。朱依雲便回到了符殿。

古鑠一腳踏進了西鐵關天盟符殿,剛剛打量四周,想要找一個人問問,如何才能見到朱依雲,便聽到一個驚喜的聲音:

“月黃師!”

古鑠便尋聲看去,便見到一個符師正激動地看著自己。

“你是?”

“哦,我叫程響,是個符師。月黃師你來這裡是?”

古鑠不知道這個程響見到自己,為什麼這麼高興,但還是回答道:“我想求見朱玄師。”

“哦,我帶你去。”

“你能見到朱玄師?”古鑠驚訝道,如果這個人能夠直接見到朱依雲,這修士身份也不簡單。

程響臉色一紅:“我給你帶路。”

“哦,那多謝了!”

“月黃師,這邊請。”

兩個人不疾不徐地穿過大殿內的人群,向著樓梯走去。周圍議論的聲音不可避免地傳入了古鑠的耳朵。

“你們說,古鑠現在在哪兒?會在我們西鐵關嗎?”

“真沒有想到古鑠會在關鍵的時候出現。你們說古鑠是剛剛從大荒回來,恰巧碰到兩族交戰,還是一直就隱居在西鐵關?”

“不僅僅是古鑠,大荒小隊也都回來了。”

“那你們說,古鑠突破渡劫了嗎?”

“你問我,我問誰去?”

“我覺得突破了,否則古鑠怎麼敢回來?他不怕百戰川來找他?”

“百戰川知道了又如何?古鑠又不是沒有和百戰川打過,百戰川也奈何不得他。咦,當初古鑠還是化神的時候,百戰川就奈何他不得。如今古鑠突破渡劫,會不會是回來找百戰川復仇的?”

“要是這麼說,古鑠應該已經不在西鐵關了,去了太清宗找百戰川了。”

周圍的人一下子興奮了起來:“古鑠在化神時,就能夠硬抗渡劫後期。如今古鑠突破渡劫,你們說他是不是可以和渡劫圓滿的大修士一爭?”

“誒?說不定哦!”

聲音愈加地興奮:“如果這樣的話,當古鑠突破到渡劫中期,你們說他能不能和大荒老祖一爭?”

古鑠此時已經踏上了樓梯,嘴角都不由抽搐了一下。

自己在這些人的口中,就這麼突破渡劫了?

估計過不了多久,自己突破渡劫,王者歸來,前往太清宗找百戰川復仇的訊息就好遍佈天玄了。

以訛傳訛還真是可怕啊!

誒?

不知道百戰川聽到這個訊息之後,會是什麼表情?

一定非常有趣!

古鑠的嘴角泛起了笑容。

唐佑軍站在器殿三樓的窗前,看著外面的修士。這些修士也不是每個人都天天來這裡。就是誰有時間誰就過來堵大門,呼喊幾聲。但是卻把唐佑軍膈應的不行。他現在的名聲在西鐵關是臭大街了。此時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個化神中期,是他的副手。叫作李世剛。

“唐兄。”

“嗯?”

“古鑠真的回來了嗎?”

“嗯。”

“他被百戰川追殺的時候,恰好趕上我閉關。他……很厲害?”

房間內沉默了一會兒,唐佑軍點了點頭:“很厲害!”

又沉默了一會兒,唐佑軍補充道:“有些……可怕!”

“傳言他突破渡劫了,會是真的嗎?”

唐佑軍沉吟了片刻:“理論上不可能,但是放在古鑠身上,又似乎有可能。”

“為什麼放在他的身上就有可能?”

唐佑軍突然嘆息了一聲,聲音有著有些羨慕,有著嫉妒:“他才不到百歲啊!”

李世剛臉色就是一變,他明白了唐佑軍話中的意思。

一個不到百歲的人,能夠突破到化神圓滿。這就是前無古人,這樣的人突破渡劫,沒有可能嗎?

唐佑軍轉過頭,看向了李世剛,神色認真道:“李賢弟,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和古鑠作對。雖然你是太清宗的修士,但是古鑠曾經說過,這是他和百宗主的私人恩怨,你又何必參與進去?”

李世剛神色怔了一下,隨後搖頭苦笑道:“唐兄多慮了,我自己有多少本事,我自己知道,我怎麼會參與進去這件事之中?

當初既然古鑠當著天下修士的面言道這是私仇,而且百宗主也沒有反駁,這就已經是事實。太清宗不是沒有修士敵視古鑠,也不是沒有修士參與進來,但是更多的修士是在旁觀。而且……”

李世剛眸光閃爍厲芒:“並非太清宗上下害怕古鑠,而是因為太清宗目前的狀況已經分裂了。有的人在跟隨百宗主,有的人在等待雷海潮師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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