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璋面對著這位表情和眼神都充滿了期盼的昏君,毫不猶豫地就拜倒在地。

“臣不敢答應,這登天舟雖然經過了檢查,沒有瑕疵,可是畢竟這是用來載人昇天之物。”

“稍有不慎,就可能出現意外,還請官家稍待,容臣上去試上一試,確定其安全,再請官家登舟為好。”

看到高璋如此正式地反對,雖然官家趙佶有些不情願,可也明白這是自己愛徒的一片好心。

生恐自己出現什麼意外,而願意以身代之。

“好好好,朕就先暫且緩一緩,不過小高卿家你也就別上了,倘若你有個什麼意外,那可如何是好。”

官家這話一出口,一旁早就已經等得好不耐煩的蔡老六直接就躥了出來。

“對對對,官家所言極是,小臣以為,試這登天舟,小臣最適合。”

“官家,還有小臣願往。”那童智勝也是兩眼一亮,大步而出。

“你們三人都不行,都給朕留下便是。”

打量著這兩位,考慮到他們的親爹也是自己的心腹,官家趙佶腦袋一歪,目光落在了那楊戩的身上。

“楊戩,伱去試上一試。”

聽到了官家居然讓自己去,楊戩兩腿一軟,好在他腦子反應快,趕緊順勢朝著官家一拜。

“奴,奴婢願為官家效死。”

看到楊中官那強顏歡笑的表情,高璋趕緊安慰了句道。

“楊中官放心吧,這只是為了防備萬一的情況,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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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中官戰戰兢兢地進了吊籃,雙手死死地抓著那吊籃內的繩環。

聽到了那站在旁邊不遠處的高璋的吆喝聲傳來。就感覺到了這登天舟一陣晃動,瞬間就讓楊戩的臉色變成了石灰的顏色。

如果不是他及時地捂住口鼻子,怕是絕對會慘叫出聲來。

此刻,那些健牛已然分別就位,開始在高府下人的驅使之下,轉動起了那些巨大的軲轆。

而那已經懸浮起來的熱汽球,開始緩慢而又堅決地朝著天空升去。

下方,一位高府下人,目光正死死地盯著跟前那根作為高度計的粗繩子。

時不時會報出一個數字,後方自然會有人記錄在紙張之上。

官家趙佶愣愣地看著那原本佔據了自己大半視線的登天舟,隨著它的緩緩升起。

從房子大小,慢慢地開始發生了變化,越來越小……

耳朵邊,聽到了那位高府下人的報數聲,從五丈、十丈,到二十丈,三十丈,等那熱汽球的高度達到了五十丈時。

在高璋的喝止聲中,那熱汽球就這麼懸停在了距離地面五十丈的高度。

下方所有的人,都呆若木雞地看著天空,五十丈的高度換算下來也就一百五十米。

但問題這不是在爬山,也不是登樓,而是純靠它自身的熱汽,升騰到那麼高位置的熱汽球。

“來人,速速問一問楊戩在登天舟上可有事?”

官家抬著脖子,目光直勾勾地看著那懸停在半空的巨大球體。

身後邊一位體壯嗓門大的御前班直直接大聲朝天狂吼起來。

很快,就聽到了懸停於半空的登天舟上傳來的楊戩那帶著顫音的回答。

聽到了楊戩的回答之後,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隨著高璋的示意,那些健牛再一次動彈起來,只不過這一次不是放繩,而是在收繩。

最開始的恐懼與緊張消失之後,楊戩終於敢站在吊籃的邊沿處朝著下方張望。

當他的視線,朝著那遠處的東京城眺望過去時,忍不住發出了誇張的驚歎聲。

可惜,都還沒能好好的一飽眼福,這登天舟就已經開始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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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熱汽球再一次昇天之時,官家趙佶,心腹宦官楊戩,還有高璋三人蹲在了這吊籃中。

對了,還有那條被官家趙佶投餵過的哮天,也乘機鑽進了吊籃中。

於是乎,三人一犬,在一陣顛簸之後,開始朝著天際緩緩升起。

十丈,二十丈,三十丈,四十丈,五十丈……隨著登天舟升到了五十丈以上之後。

官家趙佶,藉著那黃昏的餘輝,遠眺大宋的壯麗河山,看到了那已然星星點點的燈火點綴的東京汴梁。

而天空雖然被那位於頭頂的巨大球體所遮擋,可是官家趙佶還是看到了與以往不同的世界。

東方,已然完全是一片漆黑,而在西邊,落日的餘輝尚在暈染著天地。

遠處的東京汴梁城,燈火猶如星辰點綴,明滅不定。

看著這與眾不同的世界,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讓官家趙佶激動地差點當場尿了。

沒有想到,自己修道這麼多年,都未能完成的夙願,而今,卻在自己愛徒高璋這裡得到了實現。

“師尊,你看,這是我大宋的壯麗山河,你看有多美。”

才十一歲的高璋只能踮起腳尖,指著下方的那些星星點點的燈火讚歎道。

這還是他自打穿越過來之後,第一次在距離地面這麼高的地方欣賞地面上的風景。

“我大宋山河,壯哉,偉哉……日月輪轉,斗轉星移,實在是太好看了,沒想到,朕居然真的能有這樣一天……”

“官家所言極是,奴婢也是託了官家的福,居然也有昇天的機會。”

楊戩努力地瞪大眼睛,想要尋找到傳說中的天宮,可是不論他怎麼瞪眼珠子,都沒能看到天宮的半點影子。

“小高狀元,您說那天宮,到底在哪?”

高璋抬起了腦袋,打量著那遠處高高掛著的月亮,還有那在後世,繞著地球運動的天宮空間站。

“天宮啊,就在那距離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大約十二萬丈處,若是月宮,則是這個距離的一千倍。”

“十二萬丈……”官家趙佶,努力地瞪大眼睛,最終只能揉了揉瞪得發酸的眼睛。

“這登天舟,可以到嗎?”

高璋搖了搖頭,不無遺憾地攤開了雙手。

“登天舟,只能抵達雲上,想要到達天容,那就得用另外一種載具,可惜弟子現如今暫時還沒有那個本事……”

官家趙佶的腦子裡邊立刻閃過之前愛徒小高寫下的氫氦鋰鈹硼,碳氮氧氟氖,鈉鎂鋁矽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