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璋安然而坐,從容應對著那位古靈精怪的愛女趙福金各種問題。

而皇長子趙桓則瞪大了兩眼,甚是崇拜地看著這位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學識卻淵博到令人髮指的神童狀元。

看著這一幕,官家趙佶的嘴角愉快地揚了起來。

“看來,他們相處得頗為愉快,如此一來,朕也能放心不少……”

楊戩湊到了近前,打量著那邊,小心翼翼地道。

“官家所言極是,只是小高狀元也還是個孩子,奴婢有些擔心……”

“怎麼,你還擔心他照看不了這兩個孩子?”

官家趙佶抿了抿嘴,撫著短鬚道。

“你呀不用瞎操心,朕心裡有數,信得過小高。”

“是是是,奴婢多嘴了。”楊戩討好地一笑,抬眼皮看向了那邊。

自己說那番話,可沒有半點想給小高狀元上眼藥的意思,而是想要替小高狀元攔下這個重擔。

畢竟,這兩位,可都是官家的心頭肉,特別是皇長子,乃是皇后所生的嫡長子,十有八九,將會成為太子。

看到了官家趙佶終於笑眯眯的出現,高璋如釋重負地站起了身來。

趙佶大步地走進了亭子。

“怎麼樣,我看你們在這裡聊得頗為愉快,都不忍心過來打擾你們了。”

性格活潑的趙福金滿臉歡喜地上前答道。

“爹爹,小哥哥好厲害呀,他居然什麼都知道……”

“哈哈,那是自然,不然為父怎能點他為狀元?”

官家趙佶坐了下來之後,一老三小就在這裡用了一頓簡單而又溫馨的晚餐。

看著那性屬溫和而又顯得有些內斂的趙桓,還有那性格外向,古靈精怪的趙福金,這對兄妹的性格,當真是反差到了極點。

而且高璋能夠感覺得到,趙佶似乎對自己的長子趙桓有些不太滿意。

不過,這樣的觀點,高璋自然只能埋於心底,沒有吱聲。

一頓簡單的晚餐結束之後,官家趙佶掃了一眼那表情從容的高璋。

“小高啊,桓兒和福金久在宮禁之內,難有外出的機會。

之前聽聞為師說起過那興建在金明池旁,能夠精準報時的水象天文臺。甚是好奇,就央求為師帶他們前往。”

“但為師這些日子,有要事操勞,實在是抽不出時間來,所以啊,就希望你能夠帶著他們去那裡瞧瞧……”

水象天文臺這個稱謂出現的瞬間,高璋有點懵逼,那是啥玩意,總覺得這個名稱相當的高大上。

但很快,高璋的腦子就跟過了電似的,反應了過來。那不就是被無數人奉為天文機械鐘的老祖宗嗎?

高璋只記得這玩意是北宋搞出來的,沒有想到,居然就在這個時代。

這怎麼可能拒絕,雖然讓自己當個保姆,不過能夠提溜著這兩位過去,自己正好近距離瞻仰瞻仰這件中華文明的科技瑰寶。

重要的是,這玩意直接就讓高璋的眼睛裡邊開始閃爍起了財富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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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桓與那趙福金滿心歡喜地告辭離開,只留下了高璋與趙佶這對師徒。

直到那兩個小妹妹離開之後,官家趙佶臉上的笑容漸漸地為淡淡的愁緒所取代。

看到了趙佶流露出來的情緒,高璋關切地詢問道。

“師尊可是有什麼為難之事……”

趙佶卻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朝著高璋提出了新的問題。

“為師的長子方才你也見到了,小高你觀此子如何?”

這話直接就讓高璋的心裡邊不禁打了個突,臉上坦然地露出了一個有些疑惑的表情。

“弟子覺得,大皇子殿下性格沉穩,有些內斂……”

“此子不類我。”趙佶卻乾脆利落地給出了一個令高璋眼皮直跳的答案。

吐出了這個答案之後,官家趙佶忍不住唏噓地一聲長嘆。

“可他是為師的嫡長子,為師真心希望,他能夠多類我一些……”

這些話,高璋沒法接,也不能接,畢竟這是大宋皇家的辛秘之事,甚至可以代表著大宋皇統的繼承問題。

好在高璋慶幸自己還是個孩子,聽到了也無妨,而且以自己與官家趙佶情同父子的關係。

他向自己說這些,定然不是為了自己給他拿主意,只是想要找一個既信得過,同時又關係極度親密的人來傾訴。

不得不說,高璋並沒有判斷錯誤,官家趙佶細數了一堆那趙桓一點也不像他的種種事情。

趙桓性格過於木訥,而且不怎麼會說話,甚至喜歡發呆。

如今已經八歲了,卻也沒有什麼出採的才藝,書畫藝術方面也缺那麼一點天賦。

但好在,高璋能夠從趙佶的語氣和情緒中感受得到,這位大宋官家,很希望自己這個親兒子能夠作出讓他欣慰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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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師思來想去,想必也是跟他自幼就生於宮禁長於宮禁之中,有莫大的干係。”

“自幼就沒有接觸到同齡,而為師又需要整日操勞,少有時間教導於他……”

而現如今,看到他這性情,作為親爹的官家趙佶,也不禁有些發急。

可問題是,自己也就只是個浪子,成天忙著搞書畫藝術,忙著逛勾欄,哪有什麼教育娃娃的經驗。

而這些日子與高璋的相處,官家趙佶似乎意識到了,高璋也只是一個孩子,孩子跟孩子,肯定容易溝通。

要不哪來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種說法。

想想那名聲不怎麼好的蔡六郎,還有那個成日喝酒耍拳的童智勝。

這兩個原本在官家趙佶眼裡,也就只是兩個紈絝子弟的傢伙。

這段時間跟著高璋開始操持政務以來,居然都頗有長進。

那蔡老六甚至都敢於為了朝廷薦材,站出來舌戰吏部諸官。

雖然這裡邊有愛徒的慫恿和算計在,但至少在小高的影響之下。

這兩位,就沒有再幹出什麼過份和出格的事情。

而正好現如今桓兒也還年幼,想來,若是小高能夠多引領引領,帶一帶他。

相信也會對他的成長有一定的幫助。

“所以,為師今日答應他們,與你一同出宮,就是希望小高你幫一幫為師……”

官家趙佶的大手,落在了高璋的肩膀上,眼中滿是期盼。

“……”

三更奉上,今天思路清晰一些了,明天繼續努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