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官衙,高璋看著齊刷刷地擺在跟前的那四封書信,還有一份聖旨。

這代表著足以左右整個大宋政治軍事動向的重量級人物都出手了。

師尊趙佶親筆書信裡邊的態度顯得那樣的氣急敗壞,殺氣騰騰。

一副要不是朕手無縛雞之力,加之那倭國遠在大洋之上,老子都想要親自動手,躥去那倭國的平安京。

一把火將那平安京燎了去,再幾個大逼兜讓那倭國狗知曉瞎叨逼會是個什麼下場。

至於那蔡京與童貫這兩位大佬,書信裡邊的語氣顯得和藹之中,透著一股子哀求與急切。

至於親爹,只是很公式化地表示,乖崽你好好幹,記得要幫忙你那兩個好盆友,別讓他們出事,省得蔡相與童觀察擔憂。

呵呵,高璋甚至覺得,親爹是在那蔡京與童貫的眼皮子底下寫的信。

不然怎麼可能會這麼幹巴巴的沒有半句囉嗦話,連孃親如今情況怎麼樣都不提上一句。

不過,看到了這些大宋君臣們有力一處使的場面,著實讓讓高璋眉開眼笑,十分地滿意。

看來不枉自己手指頭玩雕刻刀都玩出了血,這點付出還是很值得的。

看看師尊的書信,都蓋上了自己為他雕刻的印章,再結合他書信中的內容,高璋這位高情商如此不明白師尊是嘛意思。

那就是,愛徒啊,你一定要替為師找回場子,找回面子,找回裡子。

不然,為師這次直接就被倭國騷操作懟臉上的破事,必定會成為師尊的夢魘,更會成為天下諸國嘲笑大宋的話柄。

想想那遼國怎麼看,西夏怎麼想,大宋的藩屬國又會怎麼議論。

莫非大宋天子就是個唾面自乾的二傻子,被人騎臉了仍舊呆若木雞不成?

對於師尊的鬱悶與窩火,高璋表示很贊,當然肯定不是在嘲笑師尊趙佶。

而是為師尊願意為了大宋的顏面和天子的尊嚴而戰,這點很值得鼓勵。

重點是,朝廷允許自己派遣兵馬,允許自己增援那藤原國更多的武器裝備。

師尊的書信裡邊雖然沒有寫明白,但是用意十分的清晰,那就是希望自己尋機給那倭國一個狠狠的教訓。

怎麼給,當然是動手動腳,不然怎麼能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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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璋坐到了案几跟前,開始在那宣紙之上寫下了幾個名字。

一個是蘇州兵馬都監楊震,一個是秀州兵馬都監楊惟忠。

這兩個人,都是江南朱氏之亂後,調來這裡的地方軍事長官。

這二位的老底,都已經被高璋的親爹高俅摸的連底褲是什麼色都一清二楚。

楊震的爹,就是高璋曾經在三衙見過的侍衛親軍馬軍司都指揮使楊老將軍楊宗閔的兒子,雖然已經鬚髮如雪,仍舊雄壯,武孔有力。

而這位楊老將軍,居然就是高璋在後世所熟知的楊家將的後人。

他是楊業之孫,是楊文廣的從弟,與折繼閔為表兄弟。

他的兒子楊震,也是隨他在西軍屢立戰功,由於江南新定,為了保證自家好兒子的安全。

這位在西軍屢立戰功的楊震被調了過來。

而那秀州兵馬都監姚平仲同樣也是一位很厲害的角色,高璋也是從親爹高俅的書信裡邊知曉,這位的來歷更加的傳奇。

姚平仲乃是西軍名將姚古的侄兒,自幼喪父,由姚古撫養。

他身手十分了得,十八歲時,已然上陣殺敵,與西夏軍隊在臧底河交戰,大顯神威,消滅俘虜了不少西夏兵馬。

童貫自然很樂意跟這位少年俊傑,結果這貨終究太過年輕,過於桀驁不馴,惹得童貫不喜,降低了對他的賞賜。

可即使如此,這位少年成名的姚平仲還是得到了一干西軍將士們的擁戴。

現如今也已經在軍伍之中,幹了數載,卻因為得罪那童貫一直未能得到重用。

對於這樣的人材,高俅自然很樂意提拔到自己親兒子身邊去,這也算得上是為了親兒子經營人脈。

畢竟高俅相信,自家文曲星既然文武兼備,日後說不定就要走那位范文正公的老路子。

不提前給親兒子安排點人脈,那怎麼行?

例如之前的劉法,現如今的這兩位西軍年輕一輩中很有能力的將領,還有那劉錡,也都跟高璋有了親近的機會。

畢竟高璋現如今仍舊掛著兩浙路宣撫制置使的頭銜,一旦有事,這些驕兵悍將,仍舊要歸屬於他的調遣。

這二位來到了這裡也有半年多的光景,而高璋他們的關係也都十分融洽。

高璋雖然是文官,而且還是文臣之中的狀元出身,可是高璋卻對他們這些武臣頗為親善。

重點是高璋的練兵之法,亦讓這些大宋將領們用以訓練士卒,都受益頗多。

再加上高璋平定那江南朱氏之亂,手段簡直可以說是輕描淡寫,連禁軍主力都還沒到半路,他就已經把朱氏之亂給平定了。

當真有種東坡先生詩句中所描繪的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瀟灑從容。

他們自然十分的佩服和敬重這位少年成名又文武兼備的神童狀元。

現如今,的確到了是騾子是馬,牽出來溜一溜的好時候。

再有就是方臘這位被自己安排在那杭州的心腹手下,也該過來配合著一起熱鬧熱鬧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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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過了兩天的光景,不論是姚仲古,又或者是那楊震,還有方臘,已然齊聚於蘇州府衙。

將近四十歲的楊震年紀最大,也最為老成,他的長子楊存中,現如今正在官家的身邊當護衛。

其次就是方臘,三十出頭,姚仲古最年輕,也已經是二十五六的樣子。

此刻,高璋還未過來,這三位卻已經開始小聲地嘀咕了起來。

“楊都監,到底高宣撫喚我等過來,所為何事?兩浙路可沒有匪患,一旁的江南東路也尚安寧……”

“是啊,如今海上升平,海盜也少了許多,莫非是其他地方有事?”

“其他地方有事,那就需要調動禁軍了,而非我等。”

畢竟大家所統帥的都是州兵,像那方臘,手底下更全是水師將士,怎麼也不可能拿到陸地上來打打殺殺。

就在三人一頭霧水的當口,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落在了那負責引領他們到這廳中閒坐的陸謙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