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大宋陝西路經略安撫使鄭居中、副使高璋等人連名上奏天子。

言說大宋軍功授田制,可以吸引大量的百姓遷徙往平夏路久居。

但是,還是會有大量的田地無人耕作,為此,希望官家能夠恩准大宋的有功之臣,皇親國戚為國示範。

向平夏路購買田地,所得田資,可以用以平夏路經略,重建平夏路的鄉村城鎮,興修水利道路。

讓平夏路永遠地留在大宋版圖之中,再不分離。

賣田地,倘若是在過去,西夏既遠且貧,買那裡的地,有嘛意思?

大宋的百姓,大宋的官吏,富人王公貴族,向來都不覺得那西夏那破地方有什麼好。

那裡可以為大宋帶來大量的戰馬,以及保衛中原這一軍事用途之外,於民生上,似乎沒有什麼大利。

可是,鄭氏搶在所有人之前的舉動,再加上那《東京商報》上洩露出來的那些訊息,早就已經讓東京汴梁無數的達官貴人開始犯起了紅眼病。

棉花,是一種植物,更是一種經濟作物,大宋只在南方有過種植,北方根本就沒有過。而棉花所佈之布,價比絲綢。

數載之前,與大宋相互征伐多年的西夏境內開始種植棉花。

所知者甚少,畢竟西夏與大宋敵對,重點是棉織物的製作與銷售,完全被開封金屬工坊下的段氏商社所壟斷。

西夏之地,多旱地與鹽鹼地,雖然這兩種田地種植糧食事倍功半。

但是卻是最好的種植棉花作物的田地,這也是為何西夏冒死也要種植棉花百多萬畝,用以換取民生所用之物的原因。

所以,當聽聞官家恩准了鄭、高二人上奏的聯名奏摺之後。

滿朝頌聖明之聲不絕於耳,無數達官勳貴彈冠相慶,無數豪商巨賈奔走相告。

許許多多的商鋪都在打折銷售各種商品,為的是什麼,為的不就是趕緊換成現錢,然後躥往那西夏之地去買買買。

看看人家鄭皇后的親爹,都已經恨不得連祖宅都賣掉,我輩焉能落後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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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個時候,不少人都收到了開封金屬工坊旗下的開封銀行的請柬。

特別是那些此刻正手中缺錢的達官勳貴,豪商巨賈們。

都收到了請柬,還有一份關於開封銀行的業務簡介。

開封銀行,只針對大戶發放貸款,貸款需質押,比如說,你家的房子,在東京值五萬貫,那麼,你可以用此物來進行貸款,不過只能貸出百分之七十。

年化利率百分之二十,貸款期限只有三種,一年期,三年期與五年期。

一年期,年化利率會提高至百分之二十五,五年期,年化利率降到百分之十五。

另外,開封銀行借出來的不是銅錢,而是紙鈔又稱貫票。

總計有三種規模,一貫票,十貫票和百貫票三種。

每一種都是用一種特殊紙張印製,並且還有特殊的凹凸版面,並且上面的顏色,都是十分罕見的。

這些貫票,只能夠在東京汴梁的開封銀行的幾個網點,以及在那大宋光復的舊土平夏路使用。

並且是你可以用直接用此票更換成面值相等數量的銅錢。

只不過,需要收取換鈔費,按照票面價值的大小,收取十錢到一貫錢不等的換鈔費。

而在第一天,開封金屬工坊,拉著不少的銅錢,進入到了開封銀行所在,換出了二十張百貫鈔。

樊樓、段氏商社,以及那蘇州商社,都紛紛將自己的財帛存入銀行換出了大量的貫鈔。

而那些與這幾家產業有著大量業務交涉的諸多商社工坊,亦忍不住也去換取了一些。

很快,短短數日之內,開封銀行存入的銅錢、白銀,以及黃金,總價值就達到了兩百五十萬貫之巨。

而同時,向外貸出也差不多達到了兩百萬貫之數。

而鄭皇后的親爹鄭紳,直接笑眯眯地從那開封銀行裡邊貸出了二十萬貫的鉅款。

一時之間,引得整個東京汴梁都為之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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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萬貫,按平均百分之二十的年華利率計算,一年下來,光是這貸款利率,就可以獲得四十萬貫。

可這,遠遠比不上大宋那些發放高利貸的豪商巨賈們的搞錢手段。

但這有什麼,你的利率再高,沒有人去借,你就是一天計一次利有個吊用。

開封銀行這種打亂大宋個人信貸市場的行為,引得無數人紅了眼珠子,可是除了咬牙切齒跳腳罵街之外。

偏偏不敢用那些陰私下作的手段去對付開封銀行。

因為,開封銀行的背後是開封金屬工坊,開封金屬工坊屁股後邊蹲著的那些大佬。

東京汴梁百姓臣工們可是清楚得很,就是現如今風頭無兩,聲望舉世皆聞的神童狀元高璋。

以及奸相蔡京家的老六,還有權宦童貫的愛子童智勝。以及那將生意開遍大江南北,黃河上下,甚至都開到了遼國諸京的大宋最大夜生活娛樂會所:樊樓集團。

而樊樓就是勾欄,可問題是,李師師背的男人是誰?東京百姓就沒有不知道的。

當年那首《少年遊·並刀如水》,至今猶是諸多勾欄館閣的點唱榜排名前十的好寶貝。

關於大宋官家的風流韻事,向來都是大家津津樂道的話題。

也正是因為傳唱不休,所以,樊樓的地位,一直穩如泰山。

而且,根據不可靠小道訊息稱,這樊樓,乃是替大宋官家代持股份。

具體股份份額不詳,但是多這些年來,開封金屬工坊做生意無往不利,無人敢攖其鋒芒。

不論是哪一級的官府,似乎都想要糾其錯,可到最後都半點痛腳也抓不住。

即便是有一些膽大包天,把腦袋掛褲腰帶上的貪婪之輩想要搞點啥子。

還沒等他們行動,就會被親切而又和藹的皇城司幹探們勾肩搭背地帶回去。

然後再滿心歡喜地為他們送別,看著他們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前往大宋的大西北,為剛剛光復的舊土去努力作出他們應有的貢獻。

反正西北缺勞動力,多去點,好好改造,日後在那裡娶媳婦生娃也指不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