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潯將帕子還給了兩人,嫌棄的看著蘇眷,“我跟他只是小的時候見過幾面,其實不熟,平日裡見到連招呼都不打!”

能有什麼故事?

這小姑娘一天天的腦子裡到底都裝些什麼?

柳懸解釋道,“我和謝潯年少時是玩伴,時常借住國公府。”

說著,他看向謝潯,手裡疊著謝潯換回來的帕子,聲音平緩道,“我平日裡與你打招呼,只是你不回應我罷了。”

謝潯頓時腦子疼,完犢子了,柳懸這個腦子不會轉彎的,怎麼什麼都說?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聽見蘇眷驚呼:【哇喔!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啊!】

蘇眷兩眼發光,看了看柳懸,又看了看謝潯,眯了眯眼,“從小就認識啊,看來你們感情一定很好。”

【我懂!一定是兩人曾經山海為盟,後來有了什麼誤會分開了,謝潯痛苦之下,日夜笙歌,麻痺自己,以此想忘記過去!】

【但柳懸痴心不負,一直追隨著謝潯,只期望他能回頭看看自己】

謝潯額角直跳,“只是普通好友!”

先是宋千帆,現在又是柳懸,蘇眷這腦子裡就只裝了這些亂七八糟的?

蘇眷點頭如搗蒜,“嗯嗯!普通好友。”

柳懸頓時看向謝潯,似有所感,“這還是你頭一回當著旁人面說我們是好友。”

他望向謝潯的目光落在蘇眷眼裡,深情款款,【瞧瞧柳懸這眼神,深情中還帶著幾分欲與還休的憂愁,誰懂誰懂啊!】

【磕到了磕到了!】

謝潯險些把酒杯捏碎,心裡咆哮:柳懸看誰不深情!?

他小時候看只狗都能寫出來幾首詩!

見謝潯酒杯空了,柳懸起身,給他倒滿,嗓音溫柔,像個知心大哥,“你自小怕冷,現在喝幾杯熱酒最是合適。”

“但也不能貪杯,恐傷身體。”

說著,他也給蘇眷添了一杯,“蘇大人,你也嚐嚐,暖暖身。”

“好,多謝柳公子。”蘇眷應聲,小口小口喝著酒,注意力全在眼前的兩人身上。

看著柳懸體貼,關懷備至的樣子,心裡瘋狂,【老天爺!柳懸他真的.我哭死!】

謝潯氣到跳腳,老子在你眼裡就不配搭個姑娘嗎!?

【話說,這地上的銀子謝潯不要的話,我能撿嗎?】

【不撿的話,怪浪費的。】

【現在撿吧,不然等會弄丟了就不好了.】

在蘇眷的注視下,謝潯彎腰將碎銀子一塊一塊的撿了起來,當著蘇眷的面,往自己荷包裡揣,還不忘瞥了蘇眷一眼。

老子就不給你!

蘇眷:“.”

【謝潯真摳,就這麼兩塊碎銀子也要。】

謝潯哼了一聲。

【配不上柳懸。】

誰要配得上他啊!!!

當天夜裡,吳紫玉的父親,帶著吳紫玉上平國公府,欲討公道,一句一句禮教規矩,言辭裡外的意思,都是在說平國公教子無方。

平國公又是讓人倒茶,又是致歉,“今日是小兒不懂事,委屈了吳姑娘。”

吳父哼了一聲,“國公爺,不是吳某得理不饒人,實在是令郎太不成體統,我們紫玉自小便是高門貴女典範,出門在外從不曾受過今日這般委屈!”

“您看看,這孩子都哭紅眼了.”

只見吳父拉著女兒,對著平國公,就是一頓對謝潯的指責,“身為男兒,何況國公之子,當謹修自身才是,怎能如此欺辱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平國公連連賠罪,“吳賢弟所言極是啊,是小兒之錯,我這便讓他同吳姑娘道歉。”

說著,他轉過頭瞪了謝潯一眼,“還不快跟吳姑娘道歉,瞧瞧這天多晚,還讓人家登門”

這都第幾回了,這吳家不好招惹,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這臭小子就不能忍忍避開嗎?

要是從前那幾次,為了省麻煩,謝潯也就直接道歉了,畢竟這吳家的人鬧起來,誰也折騰不住。

人家可是能拉著女兒兒子站到你家大門口,說上個三天三夜還不讓你走,非要理論出個自己滿意的結果出來。

但今天,自己啥也沒幹,話都沒兩句,還被潑了一身酒!

在場三個人,她就只找自己算賬,咋的,覺得他們平國公府父子好欺負唄!

謝潯冷哼一聲,“憑什麼我道歉!”

“她想潑敬王世子妃酒,潑到我身上來,那酒可是剛煮的啊!我都沒找她算賬,現在還讓我給她道歉?”

平國公愣了一下,啥?潑誰酒?

潑小蘇酒?!

吳紫玉眼眶通紅,躲在吳父身後,“父親,你看他.”

謝潯哼哼兩聲,“你們吳家真是欺人太甚!仗著自己家裡有個在禮部的老頭,說什麼都是對的是吧!?”

只見平國公大手一揮,將兒子護在了身後,一反方才態度,冷著一張臉,語氣從和善轉變到嚴肅,“吳賢弟,看來不是老夫教子無方,是你教女無方啊!”

吳父臉頓時沉了下來,“國公爺此話何意?”

平國公冷笑,“你聽聽,滾燙的酒啊,你女兒就敢潑人了啊!”

“我兒子寬宏大度不與你女兒計較,你們還有臉自己找上門來。”

“老夫往日裡是不想招惹麻煩,才屢次讓著你們,吳賢弟可莫要蹭著鼻子上臉了!”

誰也沒想到平國公會突然變臉,一反常態的護著兒子。

謝潯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感動,沒想到老頭還挺護著自己,聽見自己被潑酒,也不怕被吳家人找麻煩。

往日是自己這個當兒子的誤會他了。

謝潯感動之際,拉著平國公,衝著吳家人怒斥,“今日就算是你們要在我家大門口站個三天三夜,小爺我也絕對不會道一句歉!”

真是笑話,他沒讓吳紫玉道歉就不錯了,真是敢啊!

吳家人氣得臉通紅,吳父指著面前的父子兩人,好半天才蹦出來一句,“你你們!粗俗!蠻橫!有辱斯文!”

平國公冷笑,“我們都是習武之人,可不懂什麼斯文,天色不早,吳賢弟該走了。”

說著,平國公招來侍衛,一群人就這麼將吳家人給請出了國公府。

謝潯甚是解氣,拍了拍身上的袍子,“爹,咱不怕他們。”

“大不了鬧到陛下面前,讓陛下評評理!”

平國公看了兒子一眼,問,“你剛說潑熱酒那事,沒事吧?”

謝潯拍了拍自己胸口,“沒事,不就一杯酒,我能有什麼事,父親不必擔心。”

平國公目光頓時嫌棄,“我是問小蘇有沒有事,她一個姑娘家你天天穿得皮糙肉厚的,我擔心你做什麼?”

謝潯:“???”

合著剛剛那一副護犢子的樣子不是為了我!?

“……”傷心,錯付!

為什麼不給我投票票,你們是不是在欲擒故縱嗚嗚嗚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