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曾經混過殺手組織,幾乎殺遍了滿朝奸佞,又從一個小宮女混到老皇帝身邊的大紅人,蘇眷沒有什麼不敢想的。

自己乾的是什麼?

救世主的事啊,可不得膽大心細?

何況,自己當年跟的導師研究的還是古代政治史方向,這點兒自信還是有的。

平伯候聽著蘇眷這些話,心中感慨頗深,難怪平國公如此為她籌謀劃策,想來是知道她有如此上進心。

正事論完,快要散朝之時,蘇眷鬆了口氣,【可算是能走人了,站得我腳都酸了,老皇帝也真是,一點不懂體恤人。】

老皇帝:“?”

朕不懂體恤人!?

你懂體恤,你來!

【換成是我,就在金殿上搞幾個支踵讓人跪坐著】

此言一出,甭管是上了年紀的大臣還是年輕的那些,個個眼睛都亮了,眼巴巴的看向金殿之上的老皇帝。

這員外郎今日可算是說了句人話。

天天這麼站一兩個時辰,是真難熬啊!

只有禮部吳尚書眉頭一皺,此舉於理不合,有違祖制啊!

老皇帝薄唇一抿,輕呵一聲,真是給她慣的,怎麼不見旁人有意見,就她一個有意見

抬眸間,他對上了一雙雙發光發亮的眼睛,充滿了期盼。

老皇帝:“.”朕近來眼神不好,總瞧不見東西。

在那一雙雙期盼的眼睛注視下,他起身退朝。

朝野上下,文武百官心都涼了一大片。

蘇眷打著哈欠準備走人,結果就被平國公追上了。

平國公滿臉堆著笑,“丫頭,今日公務若不繁忙,不如到國公府來,老夫給你準備了些東西,保管你瞧見了歡喜。”

蘇眷眨了眨眼,算了算日子,【噢,算算日子,國公爺這個時候應該是搞了個姑娘家住的院子了。】

此言一出,周圍人頓時都看向了平國公,竟真把蘇眷當女兒養了。

平國公驚:“!!!”這丫頭連這都知道?

蘇眷眯眯笑,“好啊,什麼時辰去?”

【我可得表現得高興些,可不能讓他老人家失落,雖說不適合我.但畢竟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平國公:“?”怎麼就不合適了?

他吹鬍子瞪眼,這丫頭,看都沒看,就知道不合適了?

這院子,他可是專門請教了好些家中有孫女的同僚,特意命人佈置的。

蘇眷想著想著,就想起了印象中那院子的樣子,【滿院子的花,五顏六色的,只要是值錢的好看的全種上去,屋裡的床幔,衣櫃裡的衣裳,全都粉嫩嫩的還有幾箱子撥浪鼓和竹蜻蜓之類的小玩意。】

【我要是再小個七八歲,那肯定合適。】

平國公:“?”

這時,走在後頭的幾個大臣越聽越熟悉,終於想了起來,原來平國公先前來同他們請教,是為了給員外郎佈置院子和閨房啊!

有人咳了一聲,雖說他們當日說的確實是女兒家喜歡的,可他們的孫女才七八歲,這員外郎都快二十了啊。

他們還以為,是謝潯在外頭給平國公搞出個孫女來了,這才要佈置什麼女兒家的院子。

畢竟謝潯成日流連那些煙花之地,這也不奇怪,他們也就沒多問,誰能想到,竟是給蘇眷準備的。

這可真是誤會大了。

當日,蘇眷坐著馬車來了國公府,劉妙青聽說平國公給蘇眷搞了院子,好奇的跟著來瞧。

兩人還沒進國公府大門口,就碰上單手拎了一罈子酒的謝潯,搖著扇子,大搖大擺回來,身後還跟了個柳懸。

柳懸幫著他拎了一罈,但嘴上一直在說喝酒傷身的話。

見兩人,謝潯大喜,“你們來的正好,我得了兩罈子上好的桂花釀,今夜留下來用膳,一塊嚐嚐!”

蘇眷眼睛一亮,“何必等到今夜,現在就嘗。”

【好東西怎麼能等呢!?】

劉妙青額角直跳,前幾日還在懊悔不該喝酒,甚至發毒誓再不碰酒,現在卻又要喝了,她這嘴當真是騙人的鬼。

她當即看向謝潯,“謝世子,當日天雲山上,陛下說的話你忘了?”

謝潯擺擺手,“沒事,我們就在府裡頭喝,陛下怎麼可能知道?”

老皇帝那話,在他謝潯這就不管事。

蘇眷這才想起來,【是啊,老皇帝好像是說過,要是誰敢跟我喝酒,杖責二十啊。】

看著眼前三人,她還是忍住了嘴饞,“要不還是算了,讓陛下知道,二十板子啊,不好連累你們的。”

劉妙青和柳懸對蘇眷的話很是贊同,蘇眷的心性還是算堅定的,不會被人輕易動搖。

謝潯卻絲毫不在意,天高皇帝遠的,他們在國公府喝酒,老皇帝在宮裡頭怎麼可能知道。

“就二十板子而已,說什麼連累啊,我謝小爺年輕體壯,怕什麼?”

“再說了,好酒就是要一起喝,若是我一人喝,那多沒勁?”

在吃喝這方面,蘇眷不是一個心思堅定的人,何況還有一個謝潯在百般誘惑她。

她到底沒抗住,舔了舔嘴,“那就小酌兩杯。”

【在國公府偷偷喝兩口,老皇帝怎麼可能知道嘛!】

【要說那些朝中權貴身邊可能有一兩個耳目,但我就一個六品芝麻官而已,沒事沒事。】

劉妙青:“.”

謝潯院子裡,幾人坐一桌,一人一杯酒擺在面前,蘇眷輕嗅,朝謝潯投去一個認同的目光,“確實是好酒啊!”

她喝了兩杯,便有些飄了,然而柳懸就讓謝潯把酒收起來。

蘇眷頓時急了:“才兩杯啊!”

柳懸語氣平緩,溫和如玉,但話卻一板一眼,“既說兩杯,便是兩杯。”

蘇眷:“.”【我說的兩杯,是幾杯的意思啊!!!不是真的兩杯啊大哥!】

謝潯嘖了一聲,“你這木頭是真沒趣。”

他看向蘇眷,“別理他,咱繼續喝,不醉不歸。”

柳懸這才看向了謝潯,嗓音依舊溫和平緩,“二十仗。”

“哪有皇帝連臣子喝酒都要管的?”謝潯擺擺手,“天高皇帝遠的,我謝小爺怕過什麼?”

蘇眷對謝潯豎起了大拇指,“說的好!”

【哪有臣子在家喝酒,還要挨罰的道理?】

當夜,宮裡來人,謝潯被摁在院裡,二十仗,一仗不少,他捂著屁股,素來不離手的扇子都不要了。

全身上下,就臉疼得最厲害。

宮裡,老皇帝冷笑,呵,天高皇帝遠?

朕還怕治不了你個毛頭小子?

謝潯:笑死,我謝小爺就沒怕過誰!

人在哪?掌聲在哪,票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