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已經坐上馬車。

葉澹臺道:“南冶有皇太孫和顧火炎在,不會有什麼事的。”

蘇傾城心中沉思,上次聽聞皇太孫變心的事情讓她耿耿於懷,道:“你就這麼信任皇太孫?萬一他做慣了那個位置不想還給你了怎麼辦。”

她的擔心並不是空口無憑,傅家人在她心中都是一個德行,各個都是被權利和地位矇蔽雙眼的衣冠禽獸。

況且皇太孫還背叛了一直支援他的陸雪柔。

“他不會的,皇太孫從小到大都不是這塊料,這一點他母親比我更清楚。”葉澹臺說著,拿出一份信。

蘇傾城開啟看,落款是皇太孫的母親。

她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內容大致就是感謝葉澹臺對皇太孫的栽培,請他放心皇太孫絕無二心。

只望葉澹臺登上那個位置後保證皇太孫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多久未見,她這個母親倒是變得通透了,若是在以前她肯定要慫恿皇太孫自己登基。”蘇傾城感慨道。

離開南冶也一年了,從葉澹臺這裡聽到那些人那些事感覺都變了。

“這一年裡,我不是沒有放權過給他,結果都不盡如人意,她多半也是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才放棄了吧。”葉澹臺道。

“這麼說的話,南冶皇帝的這個位置只能是你了?”蘇傾城道。

沒想到兜兜轉轉自己又回到了皇后的位置,她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沒有喜悅也沒有抗拒。

“你不是做夢都夢到自己做了皇后嗎?以後你就是南冶唯一的皇后。”葉澹臺道。

“那個夢你還記得呢。”蘇傾城道。

“嗯。”葉澹臺道。

“不過爹爹已經去北淵這麼久了也沒個訊息,我還真有點擔心。”蘇傾城道。

葉澹臺眸光微變,抱著蘇傾城安慰道:“你可不要小看老丈人,他會照顧好自己的,你還是先擔心擔心眼下的情況吧。大公主那邊……”

“我也不知道,皇帝若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定會將我二人趕出東凌,不過烏雅情況不容樂觀,回南冶也好。”蘇傾城道。

“可那個玉蘭不是說北淵會來人帶走烏雅嗎?”葉澹臺道。

對於玉蘭和烏雅還有北淵一事他一直沒有發表過意見。

“烏雅沒有死,她也不是什麼北淵使者,她從小在南冶長大,極樂門滅門後就跟在我身邊,我不允許別人帶走她。”蘇傾城道。

“從沒有發現,你竟這麼護短。”葉澹臺笑了一聲道。

“這不是護短,就像當年顧火炎的事情一樣,”蘇傾城侃侃而談,“顧火炎對你而言並不僅僅是手下,所以他出事你會幫他,烏雅對我而言是一樣的。”

“好吧,你肚子裡還懷著孩子呢,很多事情還是少操心。”葉澹臺道。

“我儘量。”蘇傾城道。

二人回到王府後,葉澹臺先去沐浴,蘇傾城則是去了烏雅的房裡。

丹墨正在一旁替她擦拭身子。

“丹墨,你下去吧。”蘇傾城道。

“是王妃。”丹墨偷偷將眼角的淚擦去,正準備離開時被蘇傾城叫住。

“離姬塵去了何處?”蘇傾城聞道。

“奴婢不知,他先前一直守在烏雅姑娘身邊,不吃東西不睡覺。”丹墨道。

“好吧。”

蘇傾城想,他興許是會離魂殿尋找救烏雅的辦法去了。

“對了丹墨,這幾日你收拾收拾東西,我們可能要回南冶了。”蘇傾城道。

丹墨雖然好奇但也沒有多問,應下後離開了。

蘇傾城死馬當作活馬醫的給烏雅餵了一顆風水混元丹。

時至今日,烏雅的性命只能說是被她吊著,隨時可能會死,她已經想盡辦法也找不到烏雅的病因。

日子這麼一天天過著。

三日後。

東凌帝宣佈隔日舉行太子的選舉儀式。

主角只有兩個人,歐陽羽和歐陽翼兩兄弟,這一次他不再搞什麼花裡胡哨的東西了。

選舉方式很簡單直接,武試和文試。

蘇傾城收到邀請貼的時候很是震驚,轉頭去了葉澹臺的書房。

“怎麼回事?東凌帝難道還不知道我們二人的身份嗎?為何還邀請我們去參加。”蘇傾城道。

“我的線人稱,歐陽羽好幾次想要面聖捅破這件事,都被大公主攔下了。”葉澹臺道。

大公主……

蘇傾城心中一沉,這幾日都沒有大公主和蘇溢之的訊息,也不知道二人現在怎麼樣了。

“好吧,歐陽翼的位置你查到了嗎?”蘇傾城問道。

這幾日他們夫妻倆也沒有閒著,得知近日就會舉辦太子選舉後,他們一直在找歐陽翼的位置。

“沒有,”葉澹臺欲言又止,道,“他在東凌的基地都翻了個遍,沒有找到。”

“他會不會把歐陽翼送出城了?”蘇傾城問道。

“各個城門處我也設的有人,沒有見到可疑馬車出城。”葉澹臺道。

“他還能把人變消失了不成?”蘇傾城怪異道。

“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找,”葉澹臺道,“你記不記得南冶時傅行舟的地下井?”

“嗯,就是我帶人去掀翻的那個場所吧。”蘇傾城道。

“沒錯,上次我在周明傑的生日宴上聽說鎬京也有這麼一處地方,是隻有經過篩選的人才能進去。”葉澹臺道。

“真是和傅行舟的地下井異曲同工,什麼不學偏偏學他那些骯髒的手段。”蘇傾城鄙夷道。

“你這話就不對了,傅行舟身上有不骯髒的地方值得別人學習嗎?”葉澹臺道。

蘇傾城毫不猶豫道:“沒有,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這不就對了,明日就是太子選舉,我讓伏一幫我弄了個身份,看能不能進去。”葉澹臺道。

“我也想去。”蘇傾城道。

“你還懷著孩子呢,上次我都不該答應你讓你去三皇子府,這不出事了吧。”葉澹臺伸手點了點蘇傾城的頭。

他的言語中分明是在責怪,可語氣卻十分寵溺。

“這次不是有你在身邊的嘛,昨晚孩子給我託夢了,他說他想和爹爹在一起。”蘇傾城撒嬌道。

誰知葉澹臺根本不吃這一套,道:“不行,他還沒出生就這麼不懂事,長大了一定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