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雙打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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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啤~”
“是是是~來，大針蜂，很涼喔。”一個男青年在大雪天，端著一杯冰淇淋，舉起勺子喂自己的大針蜂。
“嘶啤啤啤啤~”大針蜂被凍得繞著青年飛。
“哈哈哈哈。”
路燈上，一隻咕咕站在上邊呼呼大睡，棕色的羽毛布滿雪花。
兩位家庭主婦提著菜籃，在街邊聊天，她們腿邊的來電汪則在為彼此順毛，時不時蹭蹭臉頰，發出一聲聲滋滋滋的電鳴。
“烏波~”
“羞~”
幾位穿著時尚的少女坐在咖啡廳，抱著烏波與含羞苞，舉著手機換了好幾個姿勢自拍，拍蛋糕，拍自己，拍打扮得可可愛愛，充滿少女感的寶可夢，時不時打趣幾句，便傳來陣陣銀鈴般的笑聲。
許淺素走在極具英倫風的街道，微微吐出一口白氣，心中莫名感到幾分輕鬆愜意。
……
“鐺鐺鐺鐺鐺~”
熟悉的鈴聲響起，許淺素踏進寶可夢中心，淡淡的清香順著暖風撲面而來。
“麻煩檢查一下我的寶可夢，謝謝。”
拉魯拉絲雖然沒受什麼傷，但先前一直在野外生活，以防萬一還是檢查一下身體比較好。
喬伊小姐接過這顆純白的紀念球，讓身旁的雄性愛管侍帶著球去診療室後，才禮貌一笑，柔聲道：“請出示您的聯盟卡。”
“……我並不是聯盟註冊訓練家。”許淺素搖搖頭，拿出錢包，問：“多少錢？”
在伽勒爾地區，只有聯盟註冊訓練家才擁有聯盟卡，擁有免費使用寶可夢中心，以及參加冠軍盃賽，挑戰道館的權力。
但若想成為聯盟註冊訓練家，要麼擁有某位聯盟訓練家的邀請函，要麼是對聯盟有一定貢獻，要麼就交錢，兩萬聯盟幣。
不算太難，但可惜這三個條件，許淺素沒有一個滿足。
正在操作電腦的喬伊小姐聞言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柔聲道：“1500聯盟幣。”
“等等。”
付了錢，許淺素正欲離開前臺時，喬伊小姐忽然叫住他。
許淺素回頭看去，卻發現喬伊小姐從櫃檯下拿出一個小醫療箱。
許淺素看了眼自己包著繃帶的右臂，拒絕道：“不用麻煩，我這是小……”
他就剩3500元了，待會兒還要買拉魯拉絲的食物呢。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
“過來。”喬伊小姐沒理會他，一手提著醫療箱，一手抓著他的手腕，把許淺素拉到大廳桌前，讓他坐在沙發上。
“這裡雖然是寶可夢中心，但也不是沒有能力治療訓練家。”喬伊小姐自顧自地開啟醫療箱，取出一把剪刀。
“……謝謝，多少錢？”見喬伊小姐態度強硬，許淺素也便不再拒絕。
“算在那1500聯盟幣裡了，外套脫掉。”
實際上費用應該是單獨算的。
“你的處理手法太粗糙了，防毒止血沒有一樣做好。”喬伊小姐剪開血跡斑斑的繃帶，露出傷口，訓斥道。
“你們訓練家在外受傷是常事，但卻有人只顧著自己的寶可夢，全然不顧自己的身體。”喬伊小姐拿起不知幹什麼的噴霧，口中不停，“就像你一樣。”
絮絮叨叨。
無論是動畫，還是遊戲，許淺素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喬伊小姐。
但喬伊小姐此刻並不是他記憶中的一串資料，而是活生生的人。
所以他笑了笑，又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哼。”喬伊小姐有幾分生氣，卻又沒有再數落許淺素。
過了一陣兒，喬伊小姐忽然道：
“明天會舉辦翠雪祭，也有寶可夢對戰的比賽，主要還是為了熱鬧一下和鍛鍊新人，所以參賽者都是些新人訓練家，但前三名隊伍還是會獲得一筆不菲的獎金，好像各十萬，五萬與一萬吧……勝利的隊伍還能得到一隻寶可夢蛋……抬手……不需要聯盟註冊訓練家的身份的。”
她看出了許淺素囊中羞澀，卻沒有直接挑明。
許淺素乖乖抬起手臂，任由喬伊小姐為他換上乾淨的繃帶。
“翠雪祭是什麼？”
喬伊小姐扣上醫療箱，手指在下巴點了點，說：“與途徑翠雪鎮的袋獸一同慶祝豐收的祭典。”
袋獸？
在伽勒爾地區，袋獸不是生活在鎧之孤島的寶可夢嗎？
面對他的疑問，喬伊小姐只是緩緩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肩膀，道：“因為人類的干預，寶可夢不可能只會生活在原來的居住地……”
人類的干預，即寶可夢偷獵者吧。
或是來自凱之孤島，或是來自其他地區，總之，在伽勒爾地區是有為數不少的袋獸生活的。
“每年寒冬，為了躲避嚴寒的袋獸都會向溫暖的南方遷徙，有些袋獸會在南方定居，有些則會在春天回家……總之，每年冬天都會有部分袋獸途徑翠雪鎮……”
“翠雪鎮便會在這天拿出一年的豐收舉辦慶典，袋獸們也會拿出一路行來收集的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分享……而收到袋獸贈予的東西的人，便意味著被賜福呢~”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種舉動便成為了約定俗成的‘翠雪祭’……”
“咚咚咚~”
隨著一聲清脆的鈴聲，愛管侍推著放著拉魯拉絲的精靈球的小車走到兩人面前。
“月喪~”它捧起精靈球遞給許淺素。
“謝謝。”許淺素摸了摸愛管侍頭上小巧的角，笑了笑。
“月喪~”愛管侍眯起眼晴。
喬伊小姐笑盈盈地看著他們的互動，隨後說道：“如果你想報名明天的寶可夢對戰賽，最好在今天就找到隊友喔~”
“隊友？”許淺素一愣。
“嗯哼~因為是雙打嘛~”喬伊小姐眨了眨眼睛，揶揄道。
“嘎啦嘎啦~”一隻渾身纏著繃帶的嘎啦嘎啦從醫務室探出腦袋。
“啊，你的傷還沒好，不能亂走動！”喬伊小姐朝許淺素鞠了一躬，就趕忙小跑著過去，輕輕敲了敲嘎啦嘎啦的腦袋訓斥道。
✿
許淺素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伸出手，無聊地接著落雪，忍不住輕嘆一口氣。
如今囊腫羞澀，要想賺錢，去打這種比賽自然是最快捷的方式了，就算不能贏，好歹試一試，但雙打……他哪裡認識什麼訓練家啊？
要不明天去會場上隨便找一位落單訓練家組隊？只要不誤傷，各打各的也行……
“唉，雙打啊~”
“唉，雙打啊~”
身後傳來意料之外的聲線。
“嗯？”
“嗯？”
許淺素與那人同時輕咦一聲，聞聲看去。
只見在許淺素背後的長椅上，坐著一位綁著短雙馬尾，身穿粉色連衣裙與黑色夾克，脖子上繞著黑色圍巾的少女。
淺綠色的眸子讓人聯想到寒雪微化的春日泉水，澄澈又淡漠。
大概有十四五歲的樣子。
“莫魯貝~”一隻宛若站立起來的倉鼠，棕黑兩色皮毛被身體中間的明黃色毛髮分開，臉頰上有著一對粉色電囊的可愛寶可夢被它的訓練家抱在懷裡，歪了歪頭。
——————寶可夢研究筆記——————
“吶喊隊，穿著誇張怪異，頭頂非主流紅色莫西幹髮型，任由哪個正常人見了，都會想要下意識遠離，唯恐惹上麻煩。”
“但在伽勒爾地區，誰還不是個吶喊隊隊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