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紅霞捂著眼睛。

又忍不住悄悄移開手指去看他。

你別說,換上西裝的陸永家,還……挺帥的。

他其實本來就不醜,五官生得蠻好的,還有一股子儒雅的氣質,就是以前一直穿一件破破爛爛的襯衣,面板也黑。

後來在京城呆了多年,遠離了風吹日曬,楊紅霞才驚訝地發現,這貨竟然還是冷白皮。

換了白大褂,可把一群小護士迷得不要不要的。

現在換了一身西裝更是別有一番風味兒,尤其是那一雙筆直的大長腿……

哼,要是被那群護士看見陸永家這樣,不知道又要瘋狂成什麼樣子。

還是她有眼光,一早就發現了這是支潛力股。

她怎麼就那麼厲害?

專業第一的學霸,國外回來的海歸高材生,醫院裡的禁慾男神,就這麼被她輕鬆搞定了?

一想到待會兒就得扒了他外頭那層西裝褲……

哎呀,羞死了,羞死了……

陸永家鋪個床的功夫,楊紅霞已經自個兒腦補了一場大戲。

陸永家這邊把床鋪好了,回過頭看見楊紅霞正盯著自己眼睛發直。

“怎麼了?”陸永家問。

“啊?”楊紅霞回過神來。

“沒……沒什麼……”楊紅霞反映過來,生怕自己腦子裡的那點黃色廢料被陸永家發現了,心裡頭一團亂麻。

可是越是掩飾什麼,越是彰顯什麼。

“臉怎麼這麼紅啊?”陸永家走過來看,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還這麼燙,發燒了?”

“發……發什麼騷?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正經?”

陸永家:???

完了,真糊塗了。

“你等著,我去給你找醫生。”

“誒,誒,陸永家……”楊紅霞趕緊把他拉住。

這事兒要真是把醫生找來了,她得被人笑一輩子。

“你自己都是醫生,你找誰啊?”

“我不治感冒。”

楊紅霞:……

“陸永家,咱們好歹也是新婚之夜,你能不能幹點新婚之夜該乾的事兒?”

楊紅霞是真服了這個人,這木頭腦袋就沒有開竅的時候,虧她腦補了半天,現在全被他掃了興了。

她到底是為什麼喜歡他啊?

“我知道,但是鄉下晚上寒涼,很容易著涼的。

這地方的醫療條件本來就不好,萬一你有個什麼,沒有即時送醫的話,可……”

“唔……”

陸永家還想說什麼,楊紅霞卻踮著腳點在了他的唇上。

很輕,不過是短暫的接觸後,又快速分開了,卻叫陸永家渾身一震。

“再冷,你摟著我睡不就好了嗎?”楊紅霞看著他道。

陸永家:……

“怎麼了?你看著我幹什……”

“唔……”

楊紅霞的話還沒說完,又被陸永家重新吻了回去。

這一次可不是簡單的蜻蜓點水,他一隻大手直接扣在了她的腦後,另一隻手扣著她的腰,唇齒輾轉。

接吻這種事男人壓根兒不用學,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便能無師自通,熟練地攻城略地。

楊紅霞本以為是淺淺地挑逗一下,作為新婚夜的開胃小菜,沒一想到就這麼小小一勾,就一招了一隻如此洶湧的野獸。

他灼熱洶湧,她招架不能,步步地往後退去。

她也不知道吻了多久,那禁錮著她的手總算漸漸鬆了下來。

他離開她的唇,眼神裡帶著潮熱。

楊紅霞以為,終於能夠喘口氣了。

誰料下一秒,卻是整個人一囫圇被帶到了床上。

楊紅霞:???

什麼時候到床邊的?

此時陸永家卻是一隻手扯了領帶,翻身而上。

好吧,木頭腦袋不開竅則已,開了竅,要命。

“看不出來啊,陸醫生,平時人模狗樣的,原來這麼禽獸。”她與他打趣。

“你叫我什麼?”他的聲音低沉黯啞。

“陸……醫……生啊!”

“啊,我錯了,錯了,陸醫生,饒命……”

好吧,陸永家說得沒錯,第二天,楊紅霞果然渾身痠痛。

早上起來的時候還是無精打采的,一旁的陸永盛看了還好奇地問:“二嫂,你這是幹什麼?”

“啊?”楊紅霞聽到人說話,一激靈,又把腦袋撐起來。

“你二嫂是感冒了。”

王巧萍從廚房裡拿著一個大簸箕出來,裡頭是她一大早起床做的包子、油條之類。

“紅霞,你吃點早飯,吃完了又回屋睡一會兒。”

她把簸箕放在楊紅霞面前,又轉頭惡狠狠瞪了陸永家一眼。

王巧萍到底是過來人,哪不知道這些事?

新婚的兩口子,年輕,氣血重,但是再怎麼樣也要悠著點,剛剛結婚的小姑娘跟新瓜葉子一樣嫩,老二也真是的,平時看起來那麼穩重一個人。

怎麼偏在這事上……

王巧萍搖著頭離開的時候,沒注意,差點兒撞上下樓來的柳紅英。

“哎喲。”

王巧萍連忙往後頭退了一步。

“大早上眼還花呢,都沒看到。”她衝柳紅英賠笑道。

“怎麼樣啊?親家,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柳紅英卻是眉毛一挑,滿臉嫌棄的樣子:“能好嗎?你那是什麼床啊?硬死了,把我身上都咯青了。”

這句話,瞬間吸引了正在打瞌睡的楊紅霞的注意。

她朝著這邊看過來,悄悄湊到陸永家耳邊問:“這人誰啊?”

陸永家攤攤手,表示他也不認識。

這邊王巧萍還在一個勁兒地陪著笑:“是,是,是,咱們鄉下地方,都是這樣,不比得城裡,親家你多擔待點。

那個來,吃早飯,吃早飯……”

她熱情地招呼著柳紅英坐下。

柳紅英看了一眼。

豆漿、油條……

“鄉下人就愛吃這些油膩膩的東西。”

王巧萍:……

柳紅英嘴上這麼說,動作倒是一點都不客氣,自顧地坐了下去,伸手就拿了一個油餅吃了起來。

縐父、縐明德,還有兒媳婦孫敏也坐了下去。

別說楊紅霞了,就是陸聞祁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陸聞祁倒是知道這幾個人是誰,昨天晚上王巧萍已經跟他說過了。

但是這麼奇葩的操作他還是頭一次見,他抬起頭看向王巧萍,只見王巧萍無奈地搖了搖頭。

恰好在這時候,柳紅英吃了兩口早飯,喝了豆漿,擦著手慢條斯理地道:“這鄉下的條件的確不好,我們在這兒一天兩天當然能委屈。

但是一年、兩年、十年,雅倩怎麼受得了?

所以我這次來,是帶雅倩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