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前腳剛走,寧哲就皺著眉頭,痛苦地低吟了一聲。

他兩隻手抱著方向盤,後背蜷縮著趴在方向盤上。

她到底……想要幹什麼呀?

他剛剛差點兒就要繃不住了……

而安安則是徑直到了酒店的樓上,還好昨天寧哲已經叫助理訂了位置,服務生直接把她帶到了包廂裡頭。

她在包廂裡頭一等就是等了半晌。

寧哲到底在幹什麼呀?怎麼耽擱了怎麼久?

安安一隻手託著腮,臉上帶著些不悅,昨天晚上的興奮和期待,在一點點地被磨平。

這和她想象中的約會一點兒都不一樣。

別說什麼撩撩就上鉤了,寧哲連一點興奮和激動都沒有,而且還全程不在狀態。

她等了很久,寧哲終於來了。

“去哪兒了?”她轉過頭看向他,語氣裡頭多少帶點不滿。

“一點兒私事。”他說。

私事,私事,既然說好了請她吃飯,就先把那些私事處理好嘛!

這個時候服務員來點菜了。

“寧先生,吃點什麼?”

“嗯……”寧哲對著選單念:“涼拌海蜇、大閘蟹、芝麻螺、松茸拌飯……”

服務員瞪大了眼睛:???

這哪是點菜啊?這不是在唸菜譜嗎?

安安之前沒來過這家餐廳,服務員並不瞭解她,所以問:“寧先生,請問您還有客人嗎?”

寧哲:“沒有啊,就我們兩人。”

“那我可以給您先上幾個招牌菜試試,如果不夠的話再點,您看可以嗎?”服務員問得很委婉。

這樣的餐廳,並不瘋狂推銷,以服務取勝,雖然廚師一道菜分量不多,但是也不必點太多,七分飽是精髓,胡吃海塞太多,反而降低了食物帶來的體驗。

而寧哲卻只是笑笑:“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安安坐在對面有些不好意思地捂著嘴笑,學出一副淑女樣:“呵呵呵……還是少點一點吧,我吃得不多。”

寧哲:嗯?

她在說什麼?

然而就看見安安轉頭對服務員道:“我只需要一點沙拉、例湯,再要一個甜點就好了。”

“你怎麼了?”寧哲聽到這個話,有些擔憂地問。

“昨天吃壞肚子了?”

安安:“沒有啊……那是因為我本來胃口就很小啊。”

越說越離譜了。

“你是不是生病了?把腦子燒壞了?”寧哲說話間已經將手探在了她的額頭上。

安安:!!!

“把你的手給我拿開!”她說這個話的時候,語氣已經很不快了。

她一心把今天當成一次約會,人家約會當然要矜持一點啊,他這是在幹什麼嘛?一次又一次地煞風景!

只不過她話一說出口,又忽然想起服務員還站在旁邊。

又馬上變幻了臉色,轉頭對著服務員頗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管怎麼說,這是她今天早上起了一個大早,做足了準備的約會,就算是撐她也要撐過去。

她忍……

她一定要忍住……

“你不用聽他的,按照我說的那麼上菜就行了。”她對服務員道。

“哦,對了,我們要不要喝一杯紅酒啊?”她又問寧哲。

她看電視劇裡面,兩個人談戀愛都要喝酒的,這麼曖昧的環境,配上搖晃的紅酒杯,微醺的兩個人才容易上頭嘛。

多浪漫啊……

然而對面的寧哲一聽到“酒”這個字,臉色頓時就變了。

“你永遠,永遠,永遠都不要喝酒了。”

安安:……

不喝就不喝嘛,這叫什麼話啊?

“好吧,你上菜吧。”轉頭面向服務員的時候,她的臉色已經冷淡了許多。

很快菜就上來了。

嗯,東西還是很好吃的,就是……確實有點少。

這沒兩口就沒了啊……

寧哲就知道,將自己碗裡早早就剝好的幹茅大蝦撥到了她的碗裡:“你吃我這個吧。”

“不用了。”安安說:“我吃飽了。”

然後就從包包裡面摸出了小鏡子,開始對鏡擦口紅。

“寧哲哥哥,你吃啊,我看著你吃。”她擦好了口紅,就這麼用手託著下巴看他,眼神似乎拉著絲,嘴畔帶著痴痴地笑。

這是她最後一步計劃,她都已經犧牲到這樣了,她就不信,寧哲不上鉤。

寧哲被她這麼看著心猿意馬,哪能吃得下飯啊?

“那個,你能不能別這麼看著我啊?”

“為什麼?”安安的笑容僵了僵。

“就是沒為什麼,你這麼看著我,我不習慣。”

“寧哲哥哥,你到底怎麼了嘛?”安安不退反進,索性直接坐在了他的旁邊,一隻手摸在了他的手臂上。

“你今天一直都怪怪的,不是讓我離你遠點,就是讓我別看著你,你是不是討厭我啊?”

安安是真的有點委屈了。

丫丫說,一個喜歡她的男人只要她隨便撩撩就能上鉤,她都已經撩成這樣了。

看來他的確是不喜歡她。

想到這兒,她心裡面就酸酸的。

寧哲又聞到了那抹欲罷不能的香水味兒,更濃烈,更直觀……

關鍵她身子朝著他這邊傾斜,隆起的地方剛好與他的手臂相交,她又穿著吊帶,他只要一回頭就能看到那波濤洶湧。

真的要命……

“你現在就離我遠點。”他道。

“為什麼?”安安的聲音都高了八度。

“沒有為什麼,你離我遠點就行了。”他還拿手把眼睛擋住了。

關鍵他們不像小時候那樣啊,打打鬧鬧就算了,他已經二十四歲了,是個成熟的男人,是個成熟且正常的男人。

什麼樣的幹部他也經不住這樣的考驗啊!

可是安安看他這個樣子心下卻是一沉。

她精心打扮一場,他竟然連看都不願意看。

“好吧。”她應道。

她放棄了,她服輸了。

“走吧,我們回去吧,我有點累了。”說完她起身離開,往包廂外面去。

安安是走到大廳的時候,寧哲才從後面追上來的,直接一條絲巾從後面給她披上。

那是條很大的絲巾,安安個子小,直接將她整個人包裹住。

安安:???

她抬頭,疑惑地看向身側的寧哲。

“哪來的絲巾?”

“剛剛問服務員要的。”

他是這裡的熟客,服務員認識他,借條絲巾自然不會不肯。

“你以後別穿這件衣服了。”他又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