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周圍的人立刻被季禮驅逐開,而陸淮旌則攙扶著一邊的宋怡歡,親自把她送到了客房。

季禮頗有複雜地看了一眼南煙,終於還是轉身跟了上去。

此刻,就只剩下南煙還站在樓梯口,渾身冰冷,眼眶痠痛。

這個男人,甚至都不願意聽她的解釋,是嗎?

她咬緊牙關,強忍眼眶裡委屈的淚水,轉身朝著另一邊走出去。

會場裡依舊人頭攢動,不少人已經重新回到了原位。

這裡似乎剛剛才舉辦了什麼,講臺上燈光也變幻了起來,大家也都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

可隨著南煙的出現,不少已經聽了八卦或是見過剛才事情的人,已經開始看著她小聲議論了起來。

流言蜚語一向傳播得很快,若是豪門的瑣碎八卦,更是這些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即便是南煙極力忍耐,仍舊有一些不怕死的人,上前來調侃。

“陸太太,剛剛那位,是陸少的什麼人?”

“說這麼委婉幹什麼,我看啊,她就是個心腸歹毒的壞女人,怪不得陸少喜歡外面的女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便是成為了陸太太,有什麼用呢?好不就是一個善妒的花瓶?”

細碎的言語,一點點地折磨著南煙最敏感的神經,她心中的惱恨在這一秒鐘幾欲爆發。

她猛地轉身,才打算回擊,旁邊卻冷不丁地響起了一道犀冷的聲音:

“陸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們這些阿貓阿狗來置喙?”

蒼老的聲音,卻帶著不怒自威的冷意,瞬間讓那幾個說閒話的人臉色灰白。

所有人都朝著聲源看去,只見陸老爺子正由陸維彥攙扶著,緩緩的朝著這些人走來。

“陸、陸老爺子?”

戰戰兢兢的開口,所有人都換了一副恭敬的樣子,甚至立刻就有人遠離了那些說是非的人。

“這……這不是我們說的,就是有些閒話……”

先前說話的人戰戰兢兢地回答,但是卻被陸老爺子冷冷的打斷。

“你說的,就不是我陸家的閒話了嗎?”他蒼勁有力的聲音幾乎讓人膽寒,更是一字一頓地開口質問道:“誰給你們的膽子,居然敢說陸家的兒媳,看樣子,你們覺的,南城也是你們可以一手遮天的了!”

怒聲詰問,瞬間就讓那個人嚇破了膽,她連忙鞠躬道歉:“對不起,實在是抱歉,是我嘴賤,陸老爺子,您息怒!”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法律幹什麼?”

陸維彥在一邊補刀,眼神輕蔑,甚至頗有種狐假虎威的感覺。

陸老爺子睨視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維彥,叫律師過來,我倒是要看看,哪個人還敢碎嘴子!”

“是!”陸維彥回答得趾高氣揚,直接轉身去找了人。

保鏢們緊跟著陸老爺子,那女人已經腿軟,連忙轉身朝南煙求救。

“陸太太,都怪我,是我嘴賤,求求您不要讓陸老起|訴我,我……我真的就是無心之失……”

“什麼無心之失,你當我老了聽不到了嗎?我耳朵不聾,你剛才分明就是故意在針對南煙!”

陸老爺子毫不留情地打斷了那人的辯駁。

其他幾個人也紛紛跟南煙求情,前一秒還囂張的嘴臉,這一分鐘已經慘白如紙,倉皇的如喪家之犬。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南煙都有點措手不及。

求助似的看向陸老爺子,眼神裡都染上了一絲絲不忍:“爺爺,其實我也……”

“南煙,不要有的婦人之仁!”

陸老爺子打斷了她的話,矍鑠的眼神中滿是肅冷:“你要記住,陸家從來都不是小門小戶,你作為陸家的兒媳,更不能隨便讓人踩到你頭上來,不然,丟人的不止是你,還有我們整個陸家!”

擲地有聲的一番話,威冷而又決絕。

南煙被震撼到,沉默了一瞬,再轉頭,看向那人的眼神已經沒有了方才的悲天憫人。

“我從未推過任何人,你們只看到了結果,但是根本就不清楚過程,我也不會幫你們求情的。”

她清冷地開口,精緻的嬌容是前所未有的霸氣!

“說的好!”陸老爺子稱讚道。

就在這時,陸維彥也已經帶著陸家的律師團來到了會場,所有人都因為陸老爺子的出現,而引發了一陣騷亂,不少人都想上前來攀談,但都被保鏢擋到了外面。

而陸老爺子卻只對南煙和顏悅色,這樣天差地別的對待,瞬間就讓周圍的人,不敢再輕看南煙一眼。

“爺爺……這是不是太高調了?”南煙小聲地問,眉眼間甚至還有點擔憂。

可是陸老爺子卻根本就不在乎,他淡淡的笑道:“我就是要讓整個南城知道,南煙你,是我們陸家的兒媳,我不準任何人輕看你,更讓那些不知好歹的人知道,陸家的人,是決不允許任何人欺負的!”

這話的聲音不是很大,但卻讓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陸老爺子擺了擺手,直接帶著南煙到了客房這邊的休息室。

烏泱泱一群人都被擋在了外面,陸老爺子在陸維彥的攙扶下坐到了正中間的大班椅上,臉色沉冷。

“淮旌呢?”他問。

陸維彥立刻上前回答:“我已經讓人去通知哥了,但是爺爺,您確定要在這裡說嗎?”

周圍還有不少人在休息,這要當眾說些什麼,只怕很快就有人知道了。

但陸老爺子卻根本就不在意。

他擺了擺手,冷聲道:“誰讓南煙當眾下不來臺,我就讓誰當眾道歉!”

話音剛落,那矜冷的男人便步履匆匆地朝這邊走來。

他看了一眼坐在陸老爺子身邊的陸維彥,俊容臉上更多了幾分陰沉。

“爺爺,您怎麼來了?”陸淮旌站定,恭敬地開口。

陸老爺子卻冷哼一聲:“我要是不來,只怕你們要把南煙欺負死了!”

他“啪”的一巴掌拍到了桌面上,寒聲質問:“陸淮旌,你自己的妻子受了欺負和白眼的時候,你在哪裡?”

吼聲很是響亮,中氣十足地迴盪在整個休息室。

周圍的人本就在觀望,這一分鐘,更是鴉雀無聲,齊刷刷的朝這邊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