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瑟瑟。

看著鏡頭亂晃掉在地上,一群人心裡又怒又氣。

“老大,”瘦小男人試探問,“還追問嗎?”

“追!”為首中年人咬牙切齒,“振金失蹤已經三十多年,從未面世,很可能一直處於遺失狀態,或許那個傢伙知道什麼。”

半小時後,五人小隊再也跑不動,放棄。

同時攜帶的微型電臺裡傳來同伴聲音。

‘直升機裡沒有任務目標。’

這個訊息讓所有人洩氣,他們尋找振金已經六年,足跡遍佈整個亞洲,不知道還要找多久。

張景不知道一群陌生人的煩惱。

找到直升機殘骸全靠聰明豆,這次回去一定要給它找個漂亮媳婦,結束它的單身狗生活。

不過,想要回去有點麻煩。

擔心陌生人勢力強大,張景放棄返回來時降落的克孜勒機場。

繞一個小圈子,掉頭回去,繼續往西南方向走。

決定走約三百公里去阿爾泰山脈,順路看看——蒙特斯.貝。

這是一個費腿又費命的決定。

需要穿越大片冬青樹和落葉松森林和多座海拔平均3000米高的大雪山。

重點,張景需要穿過兩個加盟國邊境和大國邊境。

如果遇到意外,可能會被迫進入外蒙,甚至哈國境內。

還好,家裡沒有緊急的事情,可以慢慢走,權當是一次遠足放鬆。

取出新寵物——金剛。

放在懷裡揣著走。

秘銀空間內部時間靜止,寵物在裡面不會動,不會成長,處於絕對靜止狀態。

摸摸聰明豆的狗頭,緊緊衣服,簡單辨明方向,張景決定先來一個馬拉松,遠遠避開追擊自己的人渣。

或許是太顛簸,作為一隻鳥,雖然是幼鳥,金剛感覺自己也能跑,於是從主人暖溫懷抱裡掙扎出來。

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還好不是蛋,否則已經碎掉。

張景停下步子,居高臨下看著金剛掙扎著想要跑起來。

好比小牛、小馬剛剛出生,掙扎著看似纖細的小腿想要站起來一樣。

金剛開始跑三步摔倒,然後跑六步才會摔倒,直到徹底可以跑。

畢竟是親生,見它如此努力,張景用一滴大汗的崇高光芒兌一瓶蓋水,餵給新寵物飲食。

金剛很識貨,也很特別。

別的鳥是‘啄’食,它是直接‘喝’,把嘴巴埋進水裡,像抽水機。

一個瓶蓋沒有多少,很快喝完。

山中不知歲月,張景再次來到早前墜機的地方,第三形態就在地下極深處。33

心裡想拿走地下空間穹頂上的那枚明亮物體,但終究沒有那樣做。

地下沒有光源,按理說應該很冷。

第三形態之所以活到現在,全靠那個光亮物體,如果張景敢拿,它就敢拼命。

廢水也不行。

放棄搞事情,張景看向朝一個方向凝視的聰明豆。

張景順著它的目光看,什麼都沒有。

心裡剛這樣想,一頭膚色與周邊環境幾乎融為一體,體型大到不太合理的雪豹忽然出現。

“嗨,”張景打招呼,“你當我的寵物吧?”

“...”

雪豹微微一愣,心裡想,‘我在這裡自由自在的,可不想打工。’

見雪豹不思進取,也不聽勸,張景只能罵罵咧咧放棄。

就在張景還在試著說服雪豹打工時,空氣中傳來大號蒼蠅聲音,須臾一架巡邏直升機到。

被迫上乘上直升機。

半小時後張景和聰明豆在一處建在雪山深處的簡單營地裡,見到之前兩次見到的巡邏隊長叫孔翔。

近距離打量張景,孔翔問:“有證嗎?”

“沒有,”張景解釋,“我乘飛機在圖瓦境內落地,然後走到這裡。”

孔翔豎起大拇指,“牛!”

話鋒一轉,孔翔又道,“非法入境,有期徒刑6個月。”

張景:“...”

“這只是個玩笑,”見把張景嚇到,孔翔心情不錯道,“你是來看大郎和張貝的吧,我帶你去。”

張景心裡鬆口氣,差點嚇死。

一間整合式的保溫房間裡。

圍著一張桌子,大郎手裡拿著鉛筆,正在紙上寫寫畫畫,教授蒙特斯.貝學習。

蒙特斯.貝失憶很徹底。

語言、單詞、基本認知,統統都沒有。

不過,這只是暫時的,隨著學習漸多,她腦袋會越來越豐富。

“你們最近怎麼樣?”張景主動打招呼問。

大郎和蒙特斯.貝沒想到張景會忽然來,有些意外,還有些驚喜。

“還不錯,”大郎接話,“你是來接走貝的嗎?”

張景想說不是,大郎搶話道,“一週前我又遇到襲擊。”

郵件門已經過去六七年,幕後到現在還不放棄,真犟!

“貝我帶走,”張景問大郎,“你需要幫忙嗎?”

大郎搖頭,“我會換個地方生活。”

剛好,張景只是客氣一下,大郎就像自黴體,隨時可能出事。

因為交通工具是直升機,當天下午張景和貝離開邊境區。

傍晚到西疆國際機場。

人來人往的行李託運處,張景將貝帶到客座區,“你在這裡等我,我去給聰明豆辦理託運。”

貝不疑有它,輕輕點頭。

仔細打量貝,張景感覺有趣,因為靈魂被重塑,她的氣質變化很大。

看上去很乖很懂事的樣子。

“坐在這裡不要走,”張景最後叮囑,“我很快回來。”

“好的,”貝的普通話很標準,“我會等你回來,哪都不去。”

張景帶大黃狗離開監控密佈的機場,耐心找到一無偏僻且無人使用的衛生間,將狗狗收進秘銀空間。

回頭再次找到貝,三名治安警正在試著強行把她拖走。

“我不走,”貝很努力抓住座椅,同時大聲喊,“我哪都不去,我要在這裡等哥哥回來,放開我!啊!”

張景嚇一跳,上前連忙阻止,“等等,發生什麼?”

“她拿不出證件,”一名治安警問張景,“你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朋友,”說話時張景從口袋裡拿出貝的臨時證件,“這是證件。”

治安警接過a4紙展開,邊防給的臨時通行證,到香江作廢。

因為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經過長達十分鐘核實,治安警將通行證還給張景,“不好意思,打擾。”

張景接過通行證。

心裡後悔,剛才離開時應該把證件留給貝。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