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在遭遇著危險,就像是約好的那樣,從社長開始那個恐怖故事接龍之後,故事裡的事情變開始以不同的人物角色卻類似的方式在現實世界呈現。

王仲楠給自己背後的人打了個電話,來作為保險。不過他必須找到更多證據,其實這也是他擅長的事。既然問題來自於社長召開的接龍,那麼就從社長開始調查就可以。平常人或許不太好追蹤,可是他有很多可行的渠道。

這是第一步,與此同時王仲楠還在做著另一手準備,如果社長的方向的確有問題的話,那麼危險顯然來源於群裡的那個社長,這個社長的來歷必須要弄清楚。

今天,王仲楠的郵箱裡就收到了報告——連續幾天的接龍當中他都沒機會安排一些自己的情節進去,這讓他有些焦慮。報告到達已經算是好事了。

他要求的三個調查都已經有了結果。

關於白禮的部分,目前已經發現庚午市周圍一共十五個地方正在或籌備著白禮的舉行,這種反常狀況依然在一般容忍範圍之內,交由聞訊而去的那些道士來處理即可。

關於自己同學當中所隱藏的狀況,該方面的調查沒有明顯的證據表明誰確實有嫌疑。那些同學在童年到高中時的遭遇不排除偶然因素在內,而年齡方面,或許需要往上一代去追溯。

關於鄭雲亭的去向——鄭雲亭從庚午市大學離去後,於次日凌晨出現在龐構集團投資建設的龐構高新科技園區,神情彷徨。而後離開,根據其離開的方向進行了道路排查,最後在一條冰封的河道中發現了鄭雲亭的屍體。死因表象為溺斃,但根本原因尚未調查明確,但群內繼續主持接龍的鄭雲亭系假冒無誤。

“果然如此嗎?”王仲楠看著報告思考了一會,他沒有在群裡直接問,問鬼是得不到什麼有價值的訊息的,反而可能讓自己成為鬼要著重消滅的目標。他知道一些關於神鬼之類的事情,自己背後的倚仗不一定能保護自己。

謹慎行事——王仲楠要的是真相,但是救人的話只能量力而行,在一個能將文字化為真實的鬼面前,王仲楠還無法估量危險程度。

【上傳者,遊戲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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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被群裡的社長稽核透過的文章。”陸凝開口道,“這部分接龍倒是很有些意思。”

“哪裡又有有用的資訊嗎?不長啊。”齊眉問燕子丹要了手機又看了一下。

“不,首先,我們瞭解到關於偵探視角這裡並不需要和別的一樣營造恐怖氣氛,也就是說偵探人物其實對我們來說是一種緩衝——儘管不知道設定這麼一個角色意義何在,不過我不覺得這個角色最終對於那個假的社長來說是無利的。即使是鬼,應當也不會故意設定對自己不利的狀況?整個故事可都是它策劃的。”

“鬼確實會儘可能偷奸耍滑。”呂屏點點頭,“我個人傾向於文章裡這個偵探角色是一個陷阱,同樣,那個兇手角色應該也是。”

“兇手角色……文章裡是張欣晴,可是還沒出場。”燕子丹小聲說,“不知道會怎樣登場。”

“那麼偵探線也和別的線開始並行了。現在我們手中的故事線——密城馬戲團,已經合流的盧江洋和鄧常俊線,閔鳳的家中妖怪線,祁旭剛的白神線,最後是偵探角色。”陸凝抬手劃了兩下,“一個故事會繼續帶起下一個故事嗎?不然也不是故事鏈了吧……就像我們的經歷一樣。”

“呃……沒聽明白。”燕子丹沒懂陸凝在說什麼。

“沒事,我們就快到家了,既然這部分被稽核透過,那這個假冒社長大概也沒想著要隱瞞這件事……”

“他回覆了!”燕子丹低聲喊了一句,“社長在群裡說話了——他說自己並不是參加故事的人物,所以提前死了也無所謂,還能增加一點恐怖氣氛,更好。”

“還真敢說。”陸凝冷笑一聲,“現在還有幾個人不知道他有問題的?居然現在還守著他那套規則,不正面解釋……那就好辦。”

它想裝,那就陪他裝就好了,只要群裡不撕破臉,社長的稽核永遠能給他們提供更多資訊來摸對方的底——至於最後是不是八里工那個地方,那就要透過接龍來問了。

“那個,李文玥,我還有個問題……如果我們的故事裡存在著偵探和兇手這兩個角色,那現實的我們當中是不是也有這樣兩個人混在我們當中?如果是那樣,我們要面對的可不一定只有假社長。”燕子丹又說道。

這姑娘確實挺敏銳的。

“很有可能。”陸凝點了點頭。

應該說,絕對有,畢竟陸凝的任務當中就有找出來“偵探”和“兇手”,肯定不是最開始隨機出來的那兩個這麼簡單,肯定是指現實當中。只是這個證據她不好說給別人聽而已。

可現實中的這兩人大概也不會輕易展現自己身份的,這裡可不是偵探,沒有兇手不向偵探下手的道理。

既然偵探並不足以作為依靠,一切依然要按照原計劃行動。

“我們到了。”

車開回了下河稍,陳航一行沒有回來,只有錢義朋等人因為還是在下河稍活動很早就回了家。湯海瑤的兩個弟弟妹妹在院子裡玩耍,見到幾人還禮貌地打了招呼。

回到屋子裡,湯海瑤正在用電腦將一些白天收集的線索整理成表格,不過她也不清楚什麼有用什麼沒用,只是憑直覺處理著這些東西。錢義朋則在刷收集檢視各個APP裡有用的訊息。

“人接回來了。”陸凝進屋後坐在了炕沿上,稍微鬆快了一下筋骨,“燕子丹沒事,只是那地方不能住了。”

“是嗎?人沒事就好。”湯海瑤扭頭向燕子丹笑了笑,“現在我們都是儘量保全自己,現在的情況實在是不太妙。”

“是啊,我也看到晚上接龍範逑已經直接向社長開炮了。”燕子丹說。

“而且範逑在群裡沒有說話,我發資訊問他為什麼這麼寫他也沒回答我……”湯海瑤有些憂心地說。

“你給範逑發資訊了?”陸凝問。

“是啊,他既然敢這麼寫應該也有他的理由,否則我覺得不知情的人很難直接編出社長已死這樣的情節。”

“等下!難道說他才是現實中的偵探,所以才要這樣故意試探可能是鬼的社長?”燕子丹自從自己想法被肯定了之後就很關心這個。

“沒有任何證據。”陸凝搖搖頭,“我們不能指望這個偵探能有什麼作為,因為即便偵探想要對付兇手,也像文中所說的那樣,重點不在於保住我們的性命。”

“是的,我也這麼認為。如果是偵探那個角色的話,想必已經發覺了我們身上發生的種種現象。可是他沒有主動聯絡我們,可見偵探的目的至少一部分是以我們作為誘餌將兇手引出來。在這個意義上,偵探並不是我們的友軍。”

“說個好訊息吧,我今天達成了一個交易,晚些時候我可以收到一份在這裡的妖鬼的分佈圖。”

“分佈圖?要用來對照我們手機上那些鬼的分佈嗎?”湯海瑤眼睛一亮。

“那只是第一個目的,第二個目的是我要讓各位至少有一點戰鬥力。”陸凝抬了一下手,“我們人這麼多,但還是要在各位道長身邊抱團,一旦真的遭遇危險反而會成為累贅。即便我們沒有修煉道法的資質,但劍走偏鋒找一些別的增強自身的方法也是可以的。如果能借助道長的手收集一些這種鬼器,我們也許能夠使自己也可以對抗鬼怪。”

“我們也可以嗎?”滕璇驚訝地問。

“但是——我不知道鬼器會有什麼負面作用,同時也必須說明的是,一旦你拿了這個東西,在之後難免會和鬼怪正面交鋒,甚至死去,我們的生命危險並不會因此而下降,增加的僅僅是一個反抗的手段而已。”陸凝嚴肅地宣告道,“如果誰不願意的話,只要一直跟在道長們身邊想來也是可以的。”

“靠人永遠不如靠自己。”錢義朋搖了搖頭,“行了李文玥,不用這麼嚴肅,我們都知道現在有什麼兇險。今天我們可是親眼看了金老和那隻陰鬼的戰鬥,雖說沒波及到我們,可一想到以後可能手無寸鐵地落入那種境況,我連覺都睡不安穩。”

“你們呢?”

“我們都遇到過了,還怕什麼以後再遇到一次?”湯海瑤嘆息道,“帶著他們兩個在街上戰戰兢兢等人來救自己的感覺,我不想再體會第二次了。”

“錢義朋你說今天你經歷了一場鬼戰?能具體說一下嗎?”陸凝又問道。

錢義朋咧嘴一笑,輕輕咳嗽了一下,敘述起了當時的情況。

今天金老顯然就是準備好了要去對付陰鬼的,出門的時候身上帶了很多不同的掛件,還特意給兩個小的眉心點了兩點黑,完全隔絕了二人對陰氣的窺視能力,以免鬼怪嚇到小孩子。

湯海瑤和錢義朋卻終於見識到了馭鬼門的手段,或者說,作為長老的金雲泰到底是什麼水平。他出門之後,身上就有一些影影綽綽,就像是水蒸氣一樣令空氣產生些微折射的東西跑了出去。

——這才是真正的陰氣。正如陸凝手中的白環屬於凝聚到接近實體狀態一樣,從屬於陰這個屬性的陰氣其實和陽氣一樣無色,除了一些道家法門都難以窺視。而平時所見到的黑、灰、紅之類的則是摻入了煞氣、死氣、血氣之類的。馭鬼門手下的鬼全是積累功德的,身上自然不存在那種氣息。

除了直接入戶搜查以外,小鬼們很快就衝向了昨天還沒搜尋完的小鎮。追捕那隻陰鬼其實非常方便,厲鬼殺人之後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本事是很難掩蓋血光的,作為一個新生的鬼,那陰鬼顯然不具有這樣的理智。大約兩個小時之後,金雲泰就察覺到了下河稍靠近一片漁場的地方有血光被激發起來,當然錢義朋複述的時候表示自己完全看不見。

然而趕到地方的時候,那隻陰鬼具有的龐大陰氣已經影響到了周圍,哪怕看不到鬼的人也可以察覺到河邊蘆葦蕩有一片很明顯的,如同被燒灼過一般接近黑褐色的區域。金雲泰一聲厲喝,蘆葦蕩裡便猛地颳起一陣狂風,打著旋飛上去,一股腐臭味也隨著風飄散出來。從被刮開的蘆葦杆間隙中可以看到那裡面有幾隻半腐爛的鴨子屍體,不知道哪一戶人家養的。

最讓錢義朋難說的部分就在這裡,他和湯海瑤完全看不見金雲泰和鬼實際上在打什麼,只能根據周遭的情況躲在遠處觀瞧。不過天空在一段時間內都是黑雲密佈的,甚至比昨天雨夾雪的時候看來更加陰沉,空氣中也有刺骨的寒冷,錢義朋的感覺是“如果不稍微活動一下的話都感覺失去知覺”。

當然,最直觀的破壞力展示在於鬼的攻擊,從它殺死葛祿的手段就能看出來這隻鬼是直來直去的力量碾壓型別,被壓倒的蘆葦蕩,摧折的小樹,甚至包括地面上都在狂風中出現了幾個淺坑。固然看不見鬼的實體,可常識就告訴錢義朋這種恐怖的東西自己遇上了只能是一個死。

戰鬥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金雲泰在那樣寒冷的狂風中屹立不動,手上不斷變換著法印。至於怎麼打的,怎麼贏的錢義朋一概不知,只知道最後陰雲散去,變成了正常的冬日天氣,金雲泰也告訴他們沒事了。

“就這麼多?”陸凝聽完問了一句,她理解錢義朋啥都看不見所以沒辦法確切描述,不過這也完全沒什麼具體情況啊,就一個結果?

“還要什麼?”

“那鬼是被抓了還是消滅了啊,你們沒問問金老?”

“哪敢問……”湯海瑤小聲說。

陸凝有些無奈,不過他們不敢問,她倒是可以自己去問一問,如果那隻鬼也能落下什麼鬼器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