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理好自己的衣裝,手在她針織衫上擦了下。

留下一個紅唇血印。

如果不是許鈺沒擦口紅,說這是女人的口紅印,也有人信。

她平復喘息,把自己收拾好。

一牆之隔的外面。

一見沈涼硯出來,溫晗幾步上前,“涼硯,你在這啊,剛剛我叫你,你怎麼不應?”

“被野貓咬了下,剛在裡面擦血漬,怕你擔心。”

溫晗的注意力果真被吸引走。

“咬哪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手心,”沈涼硯輕笑,“可能是撓了它兩下,不樂意了。”

溫晗心疼不已,“這景區的管理也太差勁了,野貓居然也能進來。”

一來一去,倒是把許鈺忽略了。

等她再想起,許鈺已經從奇梁洞出來,抄近路回了客棧。

不巧,三個人又撞上了。

溫晗看只有她一個人,問她,“沈鉞呢?”

“剛剛回來了,要談合同。”

“‘漪瀾山’專案?”

這話是溫晗和沈涼硯說的,她抓住他衣袖撒嬌,沈涼硯低眸看她,瞳色深深,“想要?”

溫晗露出嚮往的神色:“沈家新媳婦的聘禮,涼硯,你會爭給我的吧?”

沈涼硯意味不明地輕笑,笑容寵溺。

“你想要,那我一定會拿來送你。”

“涼硯,你真好。”

溫晗晃了晃沈涼硯的手臂,又嬌俏仰首,“姐姐,你聽見沒有,沈鉞也想拍下‘漪瀾山’,那我們就只能各憑本事了,畢竟只能有一位新媳婦,得到‘漪瀾山’。”

許鈺淡淡“哦”了聲。

“我先上去了,昨晚沒休息好,補個覺。”

許鈺上樓,卻不是睡覺。

她推開窗,給連打四個電話的弟弟回撥。

連打四個,許靖才接,語氣聽起來很燥,“想起來給你弟打電話了?”

許鈺猜他又鬧脾氣了,她放軟語氣,“小靖別鬧,姐姐下個月去學校看你。”

“誰跟你鬧了?”許靖不爽,“你只要給錢就好了,誰在乎你在不在?”

許鈺“嗯”了聲,又問他,“那兩萬塊夠不夠?”

“不夠,還不夠我請同學聚一次餐的。”

他滿嘴的狂妄,許鈺感覺有點鬧心,“小靖,姐姐也不是富婆,兩萬塊要掙很久,你不要跟他們去亂七八糟的地方,普通聚餐,三四百……”

“誒呀你煩不煩,我同學上次請我,點的一萬八的海鮮套餐,我請他們兩百的烤肉,我好意思嗎?”

許鈺要說什麼,動了動嘴,最終也沒說出來。

那頭的男孩深呼一口氣,踹了欄杆一腳,“你再給我三萬,這個學期我不找你要錢了,行不行?”

許鈺沉吟兩秒,答應了。

“那就這樣,掛了。”

她甚至沒來得及說一聲再見,那端就傳來忙音。

放下手機,她給溫晗發訊息。

【尾款什麼時候能給我?】

她回的很快,【著什麼急,不是七天內打款嗎?】

許鈺:【我急用。】

溫晗:【你連五千都沒有?】

許鈺沒回了。

她扮演鳳凰小姐,拍一次影片,拿到的酬勞是一萬,首尾款都是五千。

她不知道溫晗能賺多少,只知道她全網粉絲加起來超百萬,帶貨合作賺錢要容易得多。

過了半小時,溫晗又發了一條。

【你去勸沈鉞放棄,我就立刻給你打款。】

許鈺抿唇:【他不會聽我的。】

兩個男人為溫晗爭風吃醋,許鈺就是個皮球,被踢來踢去。

而且她知道,沈涼硯不會輸。

溫晗發了個笑哭的表情:【那就再等等吧。】

許鈺轉而給沈涼硯訊息。

要求他把今天上午的嫖資發一下。

結果沈涼硯一下午沒回訊息。

大概是去談合作了。

許鈺只好把今天拍的商業照掛網上,等金主爸爸下單。

半夜,沈涼硯拎了一個油紙包,放在桌子上。

動作很輕,回頭看,許鈺揉了揉眼睛,披肩發垂下來,遮住了半張臉。

她坐起身,瞳孔裡的惺忪一瞬間消失了。

“那是什麼?”

她指著桌子上的油紙包。

“薑糖,帶著生理期用。”

許鈺聳了聳鼻子,“獨一份?”

“獨一份。”

他坐在圓桌前,倒了杯涼茶,朝她招手,“過來。”

許鈺下床,趿拉著拖鞋,坐在他腿上。

他環住她的腰,她的手搭在他脖子上。

他眉眼放鬆,“合作談攏了。”

許鈺點頭,“恭喜。”

她知道,沈涼硯和沈鉞壓根不是一個水平的。

沈家家庭複雜,沈涼硯是沈老爺子和第三任太太的小兒子,沈鉞則是原配的孫子。

沈鉞是長房長孫,受盡嬌寵,順風順水長大,國內一流大學讀的金融。

沈涼硯卻因為長房傾軋,十三歲被放逐,二十三歲才重回沈家,打拼兩年,就爬到副總裁的位置,和沈鉞平起平坐,心機手腕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