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世間的因果報應,沒有一件會錯過。

不是報應你的子孫,就是報應你的家族,你的王朝。

金縷玉衣是神州獨有的東西,金縷代表玉衣主人最低都是諸侯,最高則是皇帝。

藉著茶色玻璃反光,我估算了下,這件男款金縷玉衣高度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間,玉片數量保守估計也在三千片到三千五百片之間。

因此,他所消耗的金絲至少也要七百克!

在已知出土的金縷玉衣中,這件玉衣屬於不上不下。

難能可貴之處在於這件玉衣儲存得非常完整。

原主人屍骨已經不復存在,對方公司搞了個模特充當原主人。

金縷玉衣最難製作的面具,下身護罩,手套足套一應俱全。在其他幾個手提箱裡還擺著七竅塞,眼睛蓋片和玉璜。ap.

總的來說,這件金縷玉衣非常精美,非常難得。

金縷玉衣這樣的國寶那都是在博物館裡邊放著的,普通人也就只有在電視電腦上看個大概。

像如此近距離的抵近觀摩金縷玉衣,給人的感官衝擊也是最大的。

在李逸宸踅摸金縷玉衣的時候,我也注意到他鑑定的手法和眼活。

這個人看玉的本事,沒有任何問題。配得起他鑑定師和評估師的身份。

新世紀後,神州經濟騰飛,神州古玩收藏一浪高過一浪,奧運的臨近更是催發了市場對神州古董的瘋狂追捧。

大量拍行的出現也導致了神州古董古玩鑑定師的奇缺,在此大環境下,民間各個偽專家大師雨後春筍冒出來,泥沙俱下混亂不堪。

不過三十歲的李逸宸能有這樣的眼活手活,算是難能可貴。

看過玉片之後,李逸宸將玉片翻過來,做最後的驗證。

檢驗金縷玉衣的法子再簡單不過。

最直接的就是看金線!

雖然玉片和金線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變色沁色,但在玉片與玉片的重合點縫合點內的金絲,都不會變色。

即便有變色,也很少。

玉片可以作假,金絲做不了假。

七百克的金絲穿鎖三千片玉片,就算將整套金縷玉衣浸泡在水中千年,就算金絲全部斷裂,但那連線處的金絲也不會變色。

沒人能在金絲這塊上作假……

除非,他捨得用十年到二十年的時間,將每一片玉片鎖繡的金絲進行人工做舊。

李逸宸自然通曉金絲辨認法。

金絲辨認法最為消耗時間,需要將每一片玉片連線處一一翻遍。

等到檢查完畢,已過去了足足兩個半鐘頭。

期間,質押人杜老闆自己講述了此套金縷玉衣的來歷。

東西出自民國,至今已快有七十年曆史。

中間杜老闆可勁吹噓當年杜家老輩是如何如何跟腳盆人鬥智鬥勇保護此套國寶的傳奇往事。

這些噱頭就一個,增加金縷玉衣的份量。

趁著這段時間,我已經將急需用錢的方州袍澤的款項悉數打到對方卡內。

噴灑了香奈兒五號風情萬種的銀行美女合上筆記本向我深深鞠躬,臨走之際,美女還不忘指指自己的胸牌,水汪汪的眼眸中盡是赤果果的勾引。

這美女跟解元鴻的女兒有得一拼,都屬於人間極品。就連木頭般的立哥也多看了對方兩眼。

轉過身來,幾個文玩盒擺在我跟前:「童總,麻煩您上手掌眼。」

文玩盒裡裝的都是七竅塞、下身蓋、眼蓋。

難得的,這套金縷玉衣還有一組頸飾和玉帶鉤。

從規格

上來看,這套金縷玉衣至少也是劉家的侯王一級,不定還是在史書上留下過濃墨重彩的名人。

「這些東西我不上手。晦氣。」

聽了我的話,旁邊眾人有些異樣。

「東西……」

「李先生都看了,我就不用再看。」

李逸宸面色微凜繼而抿嘴一笑:「耽擱童總寶貴時間。一點小心意,不成敬意。」

話剛落音,檀香山銀行行長徐寧就親手將一個愛馬仕的登機箱推到戈立身畔。

戈立葉布依幾人悄然色變。

這倒不是因為立哥他們被這一箱子錢給驚到,而是我只不過乾坐了兩個半鍾,只說了一句話就白拿這麼多錢。

「我想請童總給這套金縷玉衣估個價?童總認為她值多少?」

李逸宸為人處世確實滴水不漏,叫人無可挑剔。

我輕聲回應:「一級甲上!無價之寶!」

聽到這話,對面公司眾多質押人均都露出驕傲自滿的笑容。

只是徐寧對我的回答似乎不太滿意,李逸宸比出三根手指再次開口:「杜先生想要質押這個數,童總認為是否合適?」

還沒等到我吱聲,對面的杜老闆便自倨傲發聲:「三億我都嫌少。要不是因為急需用錢,我也不會把這種品級的國寶拿出來。」

「要是我能等到過年送拍,十億都是輕輕鬆鬆。」

「全世界,就我們杜家才有。」

杜老闆的話倒是沒說錯。

像這種全套的金縷玉衣,過十億確實沒問題。

按照銀行貸款比例計算,杜老闆只貸三億,也是合情合理。

徐寧沉著臉靜靜說:「杜總請稍候,我想聽聽童先生的看法。」

「如果童先生確認無誤,別說三億,十億,我們檀香山銀行買了也絕對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