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腦子裡的黃色廢料能不能少一點?”她腳步一頓,帶著些惱意。

陳禕頔跟在她身後,笑的雲澹風輕,沒有絲毫要收斂的意思,直接把人抵在了牆上。

“這怎麼就廢料了?這分明是正常的生理現象,是個男人都做過這事,這行為單純的很啊。”

魏棶:“……”

她沒忍住抬腳就要踹他,結果卻被陳禕頔反握住腳踝,男生的手掌就是格外寬大,光抓著不滿足,他還反覆在她腳踝上摩挲了幾下。

魏棶身形微微一僵,想要收回腳卻發覺陳禕頔箍得更緊。

陳禕頔輕笑一聲沒再繼續逗弄她,抬了下眼懶聲問道:“剛剛在門外你給我打電話,是以為在酒吧被你打的那人又回來找你了?”

魏棶腦海裡一晃而過自己拎著啞鈴準備大戰一場的情景,老實巴交道:“嗯,這不是碰巧停電了嗎?我自己一個人說不定會吃虧,你打架這麼厲害我當然要叫上你。”

陳禕頔撲哧一下笑出聲:“那你在酒吧也是自己一個人啊,怎麼沒見你怕?”

“那能一樣嗎?”魏棶把自己心裡的想法如實說出來,繪聲繪色地形容,“酒吧人這麼多,如果真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那肯定會有人站出來幫我,但如果剛才那種情況下……”

“黑燈瞎火的就我自己一個人,萬一打不過了被佔便宜怎麼辦?喊破喉嚨也沒用。”

陳禕頔眉梢輕挑有些意外:“你也知道一個女孩子會被佔便宜,那你還這麼勇?!你是不是嫌我命長?巴不得我被嚇死?”

魏棶波瀾不驚地說:“我就是打個比方而已,哪能這麼容易就被佔便宜了?就那猥瑣大叔,我還是打得過的。”

說完之後她還很驕傲地摸了摸自己不甚明顯的‘肱二頭肌’。

陳禕頔:“……”

魏棶小聲滴咕著以後得多練練,陳禕頔一臉寵溺地笑著看她,微微壓低了嗓音:“我也想佔個便宜?行嗎媳婦兒?”

他的手心搭在自己肩膀上,傳來陣陣酥麻的感覺。

魏棶條件反射般地抖了一下:“啊?什麼?”

他扯著嘴角,手掌攀附在她的腰側,把她拽到自己懷裡,吊兒郎當道:“再親個帶響的。”

“……”魏棶皺了下眉,抬手捏住他的腮,“不行,你懂不懂什麼叫細水長流?今天都……幾次了,不給親了,再給都膩了。”

陳禕頔壞壞一笑,很輕的‘嘖’了一聲。

魏棶臉頰開始發熱,用力掙扎了幾下他都不鬆手,繼而下意識地再次抬起腿去踹他。

陳禕頔輕而易舉地就把她的腳腕再次控制在手裡,語氣充滿玩味:“寶貝兒,你看著點地兒踢,踢壞了可咋辦?以後的幸福生活還要不要了?”

她茫然地眨著眼視線下移,這才明白過來剛才是往哪兒踢的。

她有些惱羞成怒般的氣呼呼地看著他,但是又拿他沒辦法,只能無力地控訴著:“你別耍流氓!”

他看著懷裡人羞得漲紅了臉,似笑非笑地說了句‘我聽老婆的,我不耍流氓’後就竄進魏棶房間去洗澡。

陳禕頔在浴室裡兀自勾唇,突然覺得自己錄音忙了一整天的大腦重新放鬆下來,連帶著昨天的吃醋和擔心也都很神奇的沒了大半。

偶爾調戲一下自己的老婆也是挺好玩的。他偷偷摸摸地想。

魏棶站在二樓走廊裡沒動,周圍安靜下來之後,她腦海裡忽然一閃而過剛才自己在客廳一直熊抱著他的那個姿勢。

嘶哈!好羞恥。

魏棶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了一大汙點,並且極有可能會伴隨著自己漫長的一生。

她,竟然,跟他撒嬌了。

跟陳禕頔撒嬌了。

魏棶兩眼一閉,簡直對自己無話可說,她氣沖沖地打著手電跑到一樓廚房,站在水池旁滿腦子都是熊抱……她當即就對自己無語到捶首頓足。

良久之後她嘆了口氣,說服不了自己,那就只能寄希望於陳禕頔能忘了這事。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的樣子,陳禕頔從魏棶臥室裡的浴室走出來,頭上還很隨意的搭了一條毛巾,髮梢還在往下滴水。

難得能仔細看看女朋友的房間,結果停電黑咕隆冬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他掏出手機開啟手電筒,大概掃了一眼,然後走到飄窗前比量了一下略顯無奈地輕笑出聲,自己一米九的個子,這飄窗頂多才一米六……

片刻之後他抬手按住頭上的毛巾,正準備出門時無意間就手電筒的燈光就照到了被子的一角。

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露出來一條白色鞋帶之類的東西,半耷拉在床邊。

他俯身勾起那條白線,想把‘鞋帶’撿起來放在桌子上。

與此同時,房門從外邊被人推開。

魏棶端了一被熱牛奶從門口走進來,嘴上還不斷呼著氣給自己的手指降溫,“我用天然氣灶給你熱了杯牛奶,你趁熱——”

陳禕頔右手食指勾著那條帶子,正把東西舉起來停在了半空中。

兩人都拿著各自的手機打著光,兩道手機手電筒射出來的光照在對方臉上。

他們不約而同地被強光照得眯起眼,然後目光隔空對上。

兩人頭頂同時冒出一排省略號……

魏棶視線落在他手裡那個東西上時,整個人差點背過氣去。

陳禕頔也愣了一下,根本沒想到自己撿起來的是這麼個玩意兒。

她的耳朵和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她迅速走過去把牛奶塞到陳禕頔手裡,然後憤憤地把他手裡的東西搶了過來。

“你是真變態?!你幹嘛拿我……這個。”

魏棶把它搶過來之後,轉身就把內衣塞到了被子下面。

陳禕頔有一搭沒一搭地擦著頭髮,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摸了摸鼻尖顯然也有些尷尬。

他在尷尬的時候往往會下意識地說些什麼替自己辯解,語氣格外乖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想替你撿起來,再說了這玩意兒不應該穿在身上嗎?誰能想到就這麼被你隨便扔床上了?”

他說完又想到什麼,傻乎乎地問:“所以你現在……你沒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