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吵鬧聲早就引起了卡座上人的注意。

彼時,季禮正拿著一份影片交給陸淮旌,恭敬道:“先生,熱搜已經壓下來了,您看——”

“砰”的碎裂聲,將他的話打斷。

所有人都朝著那個方向看去,就連陸淮旌都不例外。

在發現是顧南煙以後,他狹長墨眸視線陡然犀利起來,周身的氣壓也瞬間降低。

季禮只看了一眼,就皺起了眉頭:“先生,是太太。”

自南煙從醫院跑出來,陸淮旌便吩咐他開車跟了上去。

原本以為她只是小酌,卻沒有想到遇到了這樣的事。

眼見著那個猥瑣男越來越囂張,季禮的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

他不安的低聲詢問:“先生,要過去嗎?”

話音剛落,人群裡就傳來了一聲慘叫。

而得到允准的季禮,才剛帶著人衝到了人群中心,就聽到“砰”的一聲悶響。

他定睛一看,卻發現那個猥瑣男被一個過肩摔到地上。

場面頓時混亂起來,可就當季禮看清一切以後,驚訝的連嘴巴都合不攏。

只見那個一向溫柔沉靜的太太,正瀟灑的甩了甩手臂,溫柔嬌美的臉上滿是冰寒和嫌惡。

南煙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倒在地上哀嚎的男人,一腳踹開了那碎裂的啤酒瓶,聲音冷如玄冰:“今天只是卸你一條胳膊,你要是敢再騷擾別的女孩子,我一定讓你的三條腿都動不了!”

清冷的聲音如珠落玉盤,響亮得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而此時,經理也終於帶著保安衝了過來,把人直接拽了起來。

“這位小姐,你……”

經理才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陡然透過南煙看到了一具身影。

男人高大挺拔,丰神俊朗的面容陰鬱如烏雲,一雙犀冷的墨眸正如鷹隼般盯著他。

只是一個眼神,他便立刻明白了意思。

經理渾身打了個冷顫,連忙改了口:“你……你沒事吧?都是我們不好,沒有及時發現這種敗類,您有沒有受傷?”

一番突如其來的關心,讓南煙有點懵了。

她甩了甩有點暈乎乎的腦袋,擺手:“下次記得來快點。”

一個娛樂場所,居然不能第一時間解決掉鬧事的人。

南煙迷迷糊糊的橫了一眼那個經理,決定以後都不來這裡了。

那經理聞言,立刻下意識的朝著她身後的陸淮旌看去,就見到男人眯起眼睛,視線牢牢的鎖定在南煙的身上,根本就沒有理會他。

察言觀色是最基本的工作素養,經理見此,也瞬間明白了一切。

他連忙讓人把那個被揍的男人拉走,旋即上前賠笑道:“實在不好意思,給您造成了困擾,這樣吧,今天您的酒水全免了,這人由我們處理,您看如何?”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活動了一番,南煙的酒勁兒上來了,她也沒有聽清楚,只是含糊的點頭道:“知道了,隨便。”

然後便拎起地上的包包,彷彿甩一塊搬磚一樣甩到肩膀上。

在一眾人的注目下,直接轉身離開。

調和酒的後勁兒很足,南煙還沒走到車邊,就已經腳下虛浮的晃悠了半天。

而緊隨其後的陸淮旌見狀,再也忍不下去了,徑直的走到了她的身邊,眼疾手快的攙扶住她。

“唔……多謝……”

南煙抬手擦了擦嘴角,似乎並未認出來身邊的男人是誰。

她拿出手機,不太熟練的點開APP,想要找一個代駕司機。

而此刻的酒吧外面,早已守滿了很多代駕,見她醉醺醺的樣子,連忙走上前詢問:

“請問需要代駕嗎?”

南煙恍惚的抬眸,聽到這聲音,便收起手機,點頭道:“可以,送我去……麗景苑。”

她說話間,已然將鑰匙丟給了來人,自己則扶著額頭,迷迷糊糊的鑽到了後座上。

“砰”的一聲關上門,只留下挺拔的男人和捏著鑰匙的代價面面相覷。

那人笑了笑,才訕訕道:“那個,這位先生,你也要上車嗎?”

陸淮旌的眼神染上幾分記戾,實在是讓人不舒服。

但此刻的他卻伸出手,語氣專制而冷酷:“把鑰匙給我。”

“可是那位小姐剛才說……”

“她是我太太。”

薄唇吐字故意咬重了最後兩個字眼兒,帶著宣誓主權的強勢。

藍馬甲的人見狀,只能不情不願的把鑰匙還給了陸淮旌,既惋惜又不解的嘟囔了一句:

“自己老婆自己不知道來接嗎?真是不負責任……”

小聲的抱怨,讓陸淮旌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睨了一眼倒在後座已經不省人事的顧南煙,偃眉緊皺的脫下西裝外套,開啟車門,蓋到了她的身上。

親自坐到駕駛室,陸淮旌才剛剛啟動引擎,季禮便追了上來。

“先生,還是我來吧!”

“不用了,你回去吧。”

陸淮旌頭也沒有抬的回應,末了,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才轉頭道:“那個人,處理一下。”

輕描淡寫的語氣,但落到季禮的耳中,卻是另外一層意思了。

他立刻點頭:“我知道了,您放心。”

陸淮旌頷首,啟動了引擎,車子便絕塵而去。

因為之前來過這個小區,陸淮旌已經是駕輕就熟,將車子停靠好,後座上的女人已經睡得天昏地暗,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了。

陸淮旌開啟後座的門,見到她沉睡的側顏,眼神更加深沉。

“心真大……顧南煙,你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低冷的聲音消散在夜風中,下一秒,男人便已經把那個不省人事的女人扛了起來。

進電梯,用她的手指解鎖大門。

直到被丟到床上,南煙才終於有了一點反應。

她嬌美的臉頰染上了一層潮紅,凌亂的髮絲將她白皙的肌膚襯托得更加粉嫩。

她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卻忘記了自己還穿著裙子,裙襬掀起,春光乍洩。

一雙腿白而修長,胡亂的搭在了床邊。

“好熱……”

南煙含糊不清的出聲,下意識的開始撕扯身上穿的衣服。

不知道是酒醉還是睡得迷亂,南煙抓了好幾次肩帶都沒有成功,卻還把自己捲到了被子裡。

她“唔”了一聲,就開始掙扎起來,可越是想要掙脫,那被子就更亂糟糟地纏到了她的身上。

南煙哼哼唧唧的想要出來,卻變成了一條扭動的白色蟲子。

陸淮旌才端著水杯從客廳走進來,就看到了這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