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洋正欣慰著,突然看到祁瀚身後不遠處,從電梯裡走出的殷鋃戈,下一秒幾乎是觸電般的鬆開了撫在祁瀚腰上的手,然後迅速扭下頭,生怕從殷鋃戈鋒利的目光中接受到某種威脅的資訊。

即便知道殷鋃戈不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對他使用某種強制性手段,溫洋依舊不敢在殷鋃戈的眼底做出任何挑釁似的行為。

不敢說一句話,不敢再與祁瀚做出一絲與親密有關的行為,甚至,不敢直視殷鋃戈的目光。

感受到溫洋的異樣,祁瀚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轉身望去。

殷鋃戈步伐穩健,高大修長的黑色身軀透著股強勁的氣勢,稜角剛毅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眸光亦是深不見底的詭異,他的視線甚至沒有在溫洋和祁瀚的身上多留一秒,徑直的走到從大廳沙發上站起的洛秦天面前。

“洛總,幸會,”

洛秦天伸手,臉上同樣帶著彬彬有禮的笑容,“殷總,久仰大名。”

洛秦天本心裡並不喜歡與殷鋃戈這樣難以掌控的危險分子有交道,他不喜歡那種危險氣息強烈到難以隱藏,明明西裝革履,看似風度紳雅,內裡卻陰暗至極,手段也是殘忍的令人髮指的冷血商人。

就像那個光是存在,就已足夠讓他如鯁在喉多年的肖燼嚴....

殷鋃戈怕是有過之而不及...

當然,不指望與殷鋃戈交友,他自然也不會傻到讓殷鋃戈感受到自己對他的排斥。

“不知洛總今晚可有時間,洛總初來ec市,在下該盡一盡地主之誼。”

“殷總客氣了,只是公事纏身實在不便,改日換我請殷總如何.....”

溫洋在殷鋃戈與洛秦天一言一語客套時,拽了拽祁瀚的衣服,低聲道,“要不...要不我們先上車吧。”

即便這樣顯的不禮貌,溫樣也不想再繼續與殷鋃戈存在同一個空間。

祁瀚明顯不太願意,比起溫洋的戰戰兢兢,他現在倒更希望殷鋃戈能被自己和溫洋的親密激怒。

他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想挑戰殷鋃戈的忍耐力。

他想炫耀....炫耀他殷鋃戈千方百計都得不到的人此時被自己摟在懷裡。

“祁瀚,我先回車裡了。”溫洋說著,低著頭轉身準備離開,祁瀚卻一臂收緊溫洋的腰,一本正經的輕聲提醒,“我哥還在這,再等等。”

看著溫洋一臉為難,祁瀚繼續道,“放心吧溫洋,我哥在這,殷鋃戈他不會亂來的,再等等,他們又不熟,沒多少話。”

溫洋沒有再說話,轉頭一臉不安的望著殷鋃戈的方向。

這時恰好殷鋃戈與洛秦天的談話已經結束,他在溫洋抬頭的一瞬間,也轉身望向了溫洋。

溫洋幾乎在瞬間扭開了視線,一手下意識的推著緊貼著他的祁瀚。

祁瀚紋絲不動,輕浮嘴角,一臉無畏的看著不急不緩的走來的殷鋃戈。

“祁瀚,隨我先出去。”洛秦天突然面無表情道,“殷總和他朋友有話要說。”

祁瀚有些意外,脫口道,“可是哥,溫洋他....”

“先跟我出去。”洛秦天打斷祁瀚,沉聲道,“立刻。”

祁瀚咬了咬牙,最後頗為不甘的鬆開摟在溫洋腰上的手,低聲道,“沒事,最多三分鐘,三分鐘他要是沒放你出來我就進來找你....”

祁瀚安慰完溫洋,淡淡的看了殷鋃戈一眼,轉身朝門口走去。

“別..”溫洋壓低聲音,慌慌的開口,結果走字沒說出口,殷鋃戈已走到他跟前,而他想伸手抓祁瀚的衣服也抓空了。

溫洋看著洛家族的人跟著洛秦天盡數離開大廳,心幾乎懸到了嗓子眼。

殷鋃戈高大的身形佇立在溫洋跟前,使得溫洋瘦小的身軀被籠在一片陰影中。

殷鋃戈看著溫洋又是一副怕的要死的模樣,氣頓時不打一處來,可時間限制,他又無法將自己心裡真實的想法細細告訴溫洋。

也許此時說了,溫洋也不會相信。

他會相信自己已經愛上他了嗎?

看他惶恐的模樣,也許會再次認為自己只是想要把他囚禁在身邊發洩吧。

“洛總他.....他還在外面等我。”溫洋鼓足勇氣,可話還是說的斷斷續續,“你....你....”

“真是找了個不錯的後臺。”殷鋃戈冷笑,他捏著溫洋下巴,大拇指緩緩摩擦著溫洋的嘴唇。

溫洋嘴唇微微顫抖著,“你...你別亂來,外面有洛家族的....”

“你以為你到了德國就有好日子了。”殷鋃戈眯著眼睛,如危險的黑曼巴吐著劇毒的信子,緩緩道,“我現在就告訴你溫洋,無論你跑到這個世界什麼地方,我都會找到你,而且我保證你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溫洋一把甩開殷鋃戈的手,氣息絮亂,胸膛起伏,咬著牙道,“那還有什麼可說的。”

“有。”殷鋃戈扯了扯領帶,笑容陰險,“我想警告你,如果讓我發現你跟祁瀚發生關係,我會一天卸你弟弟身上一塊零件送給你,直到他死。”

“你他媽.....”

“我說到做到!”殷鋃戈臉色也微微猙獰起來,“你可以繼續說你不在乎,沒關係,我就當是在賭,我最喜歡見血的遊戲。”

“你...你....”

“你自找的!”

殷鋃戈說完,陰哼一聲,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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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消毒水充斥的醫院裡,寬長冷清的走廊上空無一人,重症病房內,殷河穿著醫用消毒的隔離衣,半夜下來,就這麼不言不動的坐在病床旁,不時的伸手撫摸著男子的臉龐。

病床上被各種醫療裝置連線一身的男人,臉上幾乎已看不到血色,他半睜著眼睛,虛弱的視線彷彿一直溫和的落在殷河身上。

“我說過,每個夜晚我都會陪著你。”

直到清晨,殷河才離開重症病房。

在一家早餐廳,殷河的助理遞給殷河一份資料。

“這是那邊新發來的檔案。”

殷河看完後,心滿意足的冷笑,“看來不論真假,他都無所謂了,呵呵,真不錯,假的,可以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