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槍指著楊亦太陽穴的男人,見楊亦面對殷河的態度如此囂張,抬腳朝楊亦膝蓋後的膕窩處踹去。

正處於激憤中的楊亦,趁男人抬腳的瞬間,蹲身抬手抓住男人的手腕,將男人從肩上狠狠摔在了地上,同時也奪了男人手裡的槍。

將男人壓在地上後,楊亦將槍口重重的抵在男人的腦袋上。

見此情景,殷河的貼身保鏢立刻擋在殷河跟前,與包廂內的其他手下一齊舉起槍對準楊亦,場面一觸即發。

“讓我走!不然我一槍蹦了他!”楊亦低吼道,“殷河,我他媽不怕死,你少用這種場面嚇唬我!”

跟隨殷鋃戈多年,楊亦早已經是身經百戰,面對這樣的場面沒有流露出一絲惶恐。

“都把槍放下吧。”

殷河的聲音深沉緩慢,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從沙發椅上緩緩站了起來,平靜的目光,因不透一絲情緒而顯得詭異莫測,那張成熟不失儒雅的英俊面容,令他看上去極具魅力,只是因過於冰冷,看上去極不容易靠近。

殷河的手下紛紛放下槍,殷河走到楊亦跟前,很平靜的開口道,“我的本意是請,很抱歉我手下剛才會錯了意。”

楊亦已經將人從地上拎了起來,依舊用槍指著他的腦袋,“殷河,你少在這假惺惺,我不會再上你當,除非你讓我看到我弟弟,否則我不可能再為你做任何事。”

“所以,你也不在乎被殷鋃戈知道你背叛他?”

“我沒有背叛殷哥!!”像觸到了楊亦的痛點,楊亦突然將槍口指向殷河低吼道,“我是被你利用了!!”

被楊亦挾持的男人,趁楊亦失控的自亂陣腳時,彎起手肘重重的抵在了楊亦的小腹上,然後順勢奪回了楊亦手中的槍,最後用槍指著楊亦的額頭。

殷河朝手下微微搖了下頭,那名手下離開放下槍,轉身走到殷河身旁面無表情的站著。

“沒有背叛?”殷河緩緩道,“你是殷鋃戈手下中最優秀,也是最得他信任的情報收集者,如果他知道你給他搜查的資訊,造成他犯了這輩子最難以挽回的錯,你覺得他會怎麼對你。”

楊亦的臉色一下子頹然許多,他自暴自棄似的輕笑,“我犯的錯,已足夠讓殷哥判我死刑了,但那是我罪有應得,所以無論殷哥以後怎麼處置我,我都沒有任何怨言。”

“那你覺得,你死後,你那個對我就失去價值的弟弟我會怎麼處理?”

“你.....殷河!”楊亦咬牙切齒道,“你已經失諾一次,我現在完全可以懷疑你那份有關我弟弟的dna報告是偽造的,你其實根本不知道他在哪?”

這時,殷河不急不緩的從口袋裡取出一隻信封遞給楊亦,楊亦不明所以,猶豫著接下了那隻信封。

信封中只有一張照片。

楊亦取出照片,看著照片上,兩名小少年摟肩笑著的合影,微微怔住的目光再也無法從照片上移開。

“這是從你弟弟身上搜到的,看來他也一直很想念你。”

楊亦的目光頓時變的無比悲沉,眼底那份獨屬於他的堅韌也在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想清楚就來坐下,我一直願認聰明人為客。”殷河說完,轉身坐回沙發椅上。

楊亦目光略有些僵滯,走向餐桌的步伐也彷彿千斤之重。

並不想被殷河奉為所謂的客,所以楊亦並沒有坐下。

“還是那句話...”楊亦低聲道,“我不可能去傷害殷哥的人身安全,這是我的底線。”

“我對殷鋃戈的命沒有任何興趣。”殷河冷聲道,“我想知道的,是如今那個溫洋的下落。”

“他已經死了。”楊亦道,“他被殷哥送到....”

“這只是他對外所放的訊息。”殷河道,“我要知道的,是他私底下將人藏在了什麼地方。”

“這你真的想多了,我親眼看到他被送到殷哥送到瓊樓接客,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他的屍體,但我問過殷哥身邊不少人,他們都說溫洋已經死了,殷哥的司機跟我說,殷哥最近除了上班就是陪文清,根本沒有去過其他地方,如果殷哥囚禁了溫洋,不可能不去找他。”

“我對殷鋃戈瞭解,比他身邊的任何人都要深,他一定不會殺了溫洋。調查是你最擅長的事,而你又是殷鋃戈信任的手下,除去你出差的時間,我給你三天時間將溫洋人所在的地址發給我,然後我會給你下一步指示....”

楊亦猶豫了一會兒,嚴聲問道,“是不是按你說的做了,我就能見到我弟弟。”

“當然。”

“殷河,你這次最好能信守承諾。”

“那就要看你做的是否能讓我滿意了。”殷河面色微沉,“對了,替我帶幾句話給文清....”

........

楊亦離開餐廳後,殷河就直接在餐廳用了晚餐。

殷河用餐很慢,卻也顯的很機械,當食物在他嘴裡被慢慢咀嚼時,殷河的目光就如蒙上了一層霧靄,看上無神空茫,但他的身體依舊坐得很直,在落地窗旁,如一尊籠罩在暗光中的雕塑。

用完晚餐,殷河離開了餐廳。

剛出餐廳大門,一輛都城總軍區的專用軍車,突然停在了餐廳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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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然將晚餐端上桌前,殷鋃戈就離開了公寓。

當然,是帶著滿胸腔的憤怒,先是踹翻了客廳沙發前的玻璃桌,後是用腳猛踹了下公寓的門,最後對著溫洋吼了一句“去你媽的!”才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公寓。

阿然聽到響聲從廚房裡出來時,殷鋃戈已經離開了。

阿然不知道殷鋃戈還回不回來,只好按照殷鋃戈之前的命令繼續完成這一桌豐盛的晚餐,最後菜都端上了桌,打了殷鋃戈的電話又關機,阿然這才感覺殷鋃戈今晚是不會來了。

這一桌的菜,沒有殷鋃戈的允許阿然也不敢偷吃,他將溫洋扶到桌邊用餐,不斷的夾著菜往溫洋的餐盤裡放,委屈道,“我做了好幾個小時呢,小洋哥你一定得多吃點。”

殷鋃戈走後,溫洋的心情比以往都要好許多,最後也的確多吃了一點,順便誇了阿然的手藝。

夜裡,殷鋃戈又忍不住來了。

開啟公寓後,殷鋃戈連客廳的燈都沒有開,直接藉著手機上的光線走到溫洋的臥室門前,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一隻小小的黑影迅猛的撲向自己,伴隨一聲嘶啞的攻擊性的喵叫,殷鋃戈側身躲過,下一秒快速推開溫洋臥室的門,進門後,連忙關上房門。

鬆了口氣,殷鋃戈這才開始後悔把這隻黑貓帶過來討好溫洋,應該直接扔了才對。

雖然懊惱黑貓,但看著床上的身影,殷鋃戈的心又如清風吹過的湖面,微微盪漾起來....

脫了全身衣服,殷鋃戈輕輕掀開溫洋的被子鑽進了被窩,結果手剛碰到溫洋的腰,溫洋便被驚醒了。

在溫洋驚叫前,殷鋃戈迅速伸手捂住了溫洋嘴,低喝道,“別鬼叫,是我!”

即便什麼都看不到,溫洋也瞪大著眼睛,一臉的驚愕與恐慌,被殷鋃戈壓在身下的身體,顫抖的如寒風的枯葉。

擔心溫洋尖叫與怒罵,殷鋃戈不敢鬆開溫洋的嘴,但是做出一副彷彿自己很寬宏大量的模樣,一本正經道,“傍晚的事我不跟你計較了,你他媽以後說話注意點,這次原諒你,下次再說殺我的這些話,我他媽立刻宰了那兩隻小畜牲。”

說完,殷鋃戈頓了兩秒才道,“今晚不做,就單純跟你睡一起而已,所以我鬆手後你他媽別鬼吼,把我惹急了,還跟昨晚一樣。”

溫洋輕輕點了點頭。

殷鋃戈這才鬆開手,見溫洋果然保持安靜,便心滿意足的側躺在了溫洋的身旁,身體順著床面微微下沉,雙膝夾.住溫洋的兩條小腿,雙手抱著溫洋的腰。

最後臉埋在溫洋胸口深深吸了口氣。

“真香...”殷鋃戈輕聲笑著,“是沐浴露的香還是你體香...”

殷鋃戈就像只巨型樹懶纏在溫洋身上,讓溫洋除了頭部沒有一處可以動彈。

的確感覺殷鋃戈今晚沒有動自己的念頭,溫洋也不敢惹急殷鋃戈,便低聲回答道,“是...是阿然買的沐浴露香.......”

溫洋心平氣和的回答令殷鋃戈驚喜不已,他用臉蹭了蹭溫洋的胸膛,繼續道,“我猜肯定是你體香,而且還是那種迷魂香,你就是靠這種香把我勾引到手的...”

如果溫洋可以做的到,他肯定要翻個白眼。

他已經懶得去聽殷鋃戈這種爛俗幼稚的的玩笑了....

殷鋃戈緊緊抱著溫洋,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手機鬧鈴震動的時候。

而這時,不過才凌晨三點鐘。

殷鋃戈快速關了鬧鈴,躡手躡腳的穿好衣服出了公寓,最後像做見不得人的事一樣,趁著黑夜開著手下的車離開了小區.....

(哈兄:在微博上一本正經的說喜歡龍夏這個名字,雖然是就一個字,但是華夏的夏,感覺很酷,其實俺當時是很認真的,結果下面冒出的龍蝦,立馬棄了,但感覺以後不論起什麼名字,俺都逃不了小龍蝦的陰影了~~現在各種出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