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鋃戈過來是為溫洋做午飯的,在公寓門口又摁門鈴又敲門的近半個小時的門,承諾飯做好了就走,溫洋才放他進來。

其實也是擔心吵到鄰居....

殷鋃戈一直在廚房裡忙碌,溫洋不願進去與其獨處,便在臥室裡刷著手機,看到了有關殷河被暗殺的新聞,才趕忙打個電話確認。

根本不知道殷鋃戈是什麼時候站在自己房門口的....

殷鋃戈面色如灰,望著溫洋的目光,黯淡無光,全然沒有了先前被溫洋開門放進來時的喜悅...

溫洋心裡咯噔了一下,殷鋃戈這般模樣,很明顯是聽到了自己和殷河的全部對話...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偷聽.....”殷鋃戈像是已無力在臉上擺出任何牽強的表情,連聲音都變的沉啞,“我就是想來告訴你,飯做好,我...我也該走了...”

想到剛才可能被殷鋃戈偷聽到的話,溫洋有些心虛,急於打破這種壓抑的氛圍,溫洋便立刻道,“要不留下一起吧,我..我一個人也吃不了多少。”

剛轉過身的殷鋃戈又轉回身,“好。”

“....誒?”

溫洋嘴角抽搐了幾下,他....他只是意思意思而已。

飯桌上的氛圍更加壓抑,溫洋無比後悔自己剛才嘴賤將人留下,同時心裡也氣憤,既然這個男人聽到自己和殷河的對話不痛快,那就何必留下來繼續找不痛快....

開餐近五分鐘還無人說話,溫洋終於忍無可忍,擠著笑道,“以後....以後不用那麼麻煩了,老是來我這也影響你工作的,而且我明天就開始找工作了,可能會早出晚歸....”

殷鋃戈沒有說話,繼續用著餐,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

“我...”溫洋感覺胸腔內跟壓了塊石頭一樣,“我吃完了...”說著,溫洋臉色難看的站起身,“碗待會兒我來刷就行了,你吃完就直接離....”

呯一聲響!

殷鋃戈將手中的筷子拍在了桌上,他緩緩抬起頭,看著眼裡閃動著慌恐的溫洋,陰笑著,“我有那麼恐怖?”

溫洋搖搖頭,牽動著嘴角,“沒...沒有。”

殷鋃戈站起身,即便隔著一張桌子,欣長健碩的身軀以及凌厲冷峻的面相,還是在無形中給了溫洋一種心理上的壓迫。

殷鋃戈繞開桌走向溫洋,一字一頓道,“你喜歡殷河?”

溫洋後退著,愣愣的點了點頭又快速搖頭。

“被我碰一下都覺得噁心?”

溫洋嚇的不敢說話,只一個勁的搖頭。

溫洋被殷鋃戈逼在牆邊,緊張的雙手抓著衣角揉著,睜大眼睛,一臉不安的仰視著殷鋃戈。

“為什麼你不願意重新認識我....我還有哪裡做的不夠好嗎?”殷鋃戈撫摸著溫洋的臉頰,“知道嗎溫洋,現在,哪怕你給我一個笑容,我都能滿足很久,可是....”

“可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溫洋一咬牙,快速道,“感情這種東西是強迫不來的。”

“可你本來就是我的!”殷鋃戈突然吼道,“你只能屬於我,只能喜歡我!”殷鋃戈突然樓主溫洋的腰,臉緊緊貼著溫洋的頭髮,痛苦道,“我不能沒有你...溫洋,我離不開你..”

溫洋沒有掙扎,也沒有說話,目光復雜的看著地面。

殷鋃戈給他的那本相簿他看過很多遍,他現在也不置疑他和殷鋃戈之間曾經存在的關係,只是他跨不過心理這一關,就像有一道自我防禦的鐵門,一直自我保護般的將殷鋃戈擋在心外,潛意識裡,也不自覺的將殷鋃戈列為危險分子。

總有內心深處的聲音不斷告訴自己,不能再與殷鋃戈有任何糾纏....

“要怎樣你才能放棄?”溫洋低聲道。

殷鋃戈將溫洋抱的更緊,“我死。”

“這樣有什麼意義,只會讓我更加厭惡你。”

像被打了一記悶棍,殷鋃戈苦笑著道,“有意義,不論你如何厭惡我,只要我每天能看到你,就有意義....”

溫洋幾乎可以確定,以殷鋃戈這樣霸道的執著,如果自己一直不從,殷鋃戈總有一天會被逼急,等沒有現在這樣的耐心,危險的肯定是自己...

這一年裡,必須要和殷鋃戈和平相處,這頭隨時會因自己而失控的狼,自己得小心應付....

“我答應你...”溫洋突然道,“答應給你一個機會。”

殷鋃戈身體一震,下一秒鬆開溫洋,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你說真的?!”

手臂被殷鋃戈雙手抓的生疼,溫洋忍著痛點點頭,“是,你不是想讓我重新認識你嗎,我想了想,覺得也不是不可以。”

殷鋃戈激動的熱淚盈眶,他再次抱住溫洋,比剛才更加用力。

溫洋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但...但事先說好,這只是一個讓彼此重新認識對方的機會,我允許你來找我,也可以跟你相處試試,但並不代表我已經答應跟你在一起,這一切....都得看你表現。”

“我知道,我知道。”殷鋃戈興奮的幾乎快說不出話,“我一定對你好,我一定讓你知道,我殷鋃戈是個值得你託付的男人。”

“你...你勒的我喘不過氣了。”

殷鋃戈連忙鬆開溫洋,“對不起,我...我太激動了,以後只要溫洋你不喜歡,我一定不強迫你,你想要什麼,想讓我做什麼,我也都一定滿足你。”

“那..那你先去把碗刷了,刷完後就回去吧。”

“好,我現在就去收拾。”殷鋃戈說完,轉身快步走向餐桌。

溫洋這才鬆了口氣,但又擔心自己這緩兵之計最後會不會變成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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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仰殷總大名,今日能與殷總一聚,是祁瀚的榮幸。”

殷河伸手與其相握,淡淡道,“我與洛首領是朋友,祁總既是洛首領之親,在此便不算生客,不必過於拘束。”

“殷總稱在下祁瀚即可。”祁瀚面帶笑意,謙和有禮也不卑不亢,“在殷總面前,祁瀚只敢是祁瀚....”

眼前勉強英俊,氣宇軒昂的男人,眼底那股刻意收斂的強硬氣勢,就像是一隻充滿鬥意與野心,卻橫息枝椏,蓄勢而發的鷹鷲.....

從他告訴自己十幾年前,殷鋃戈與那男孩生活的細節,幫助自己將文清順利安排在殷鋃戈身邊開始,殷河就知道,這個男人,未來值得一用....

殷河淡笑著,也未再繼續客套,而是直接道,“你發給我的郵件我看過了,我對你所說的專案也很感興趣,只是有一事不明。”

“殷總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