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主,您怎麼在這?”汐淇樣子沒怎麼變,雖然修為大進,年齡也很大了,但依舊一副少女的懵懂樣子,那種委屈的氣質那般明顯,是被賤魚欺負的。

陸隱笑了笑:“放開它吧,我看它有話說。”

汐淇臉色煞白,她不敢,一旦放開,天知道這賤魚會說什麼。

“沒事,汐淇,我們也是老朋友了,對吧。”陸隱笑道:“還有這條魚。”

汐淇無奈,只能放開賤魚的嘴。

再不放開,賤魚就要咬它了,尾巴已經在抽她後腦勺。

“呦,這不陸隱嘛,好久不見了,哈哈哈哈。”

說到這,汐淇捂住它嘴巴。

賤魚大怒,不斷抽汐淇後腦勺。

陸隱笑道:“是啊,好久不見了。”

真的很久很久了,他都不記得上次見賤魚是什麼時候,貌似,天上宗都還沒建立。

太多的故人消失於歲月長河,再回首,有些人根本記不起來。

汐淇鬆開手,賤魚喘了口氣:“就決定是你了,來吧,幫魚大人。”

話‏‏​​‎‏‎‏​​​​‎​‏‏沒說完,汐淇大驚,再次捂住它嘴巴。

陸隱問:“你們在找什麼?”

汐淇臉一紅:“沒,沒什麼。”忽然手一抽,被咬了,好疼。

“死丫頭,你捂住本魚大人的嘴幹什麼?造反吶。”

汐淇惱怒,狂翻白眼,行,不管你了,隨你說吧,被陸主責罰也是你的事。

訓過汐淇,賤魚對著陸隱一笑:“我們在找屎。”

陸隱:“??”

汐淇捂住臉,丟死人了。

氣氛一度沉默。

饒是陸隱經歷過大風大浪,此刻都不知道怎麼接,因為他看得出來,賤魚是認真的,沒開玩笑,更沒耍他。

汐淇那樣子也可以證明。

“陸隱吶,你看咱也是老熟人了,來吧,幫我一起找。”賤魚雀躍。

陸隱看了看賤魚,又看了看汐淇:“你們的愛好,挺獨特。”

汐淇很想一頭栽下去摔死算了,本來被一條魚騎在頭上被嘲笑了數千年,如今又,為什麼命那麼苦?

賤魚用力拍打尾巴:“是吧,我就說你才是魚大人最該選擇的人寵,這死丫頭根本不配合,只有你能懂魚大人的愛好,來吧,陸隱,跟魚大人一起愉快的尋找吧。”

“行了,別說了。”汐淇忍不住,很想把賤魚一巴掌抽飛。

賤魚大怒:“死丫頭,還想拖後腿,小心魚大人拋棄你。”

汐淇臉色漲紅,對陸隱不斷行禮:“陸主,對不起,我這就帶它走,它說什麼您千萬不要在意,它腦子抽了。”

賤魚瘋狂拍打汐淇後腦勺:“你才腦子抽了,這是愛好,也是本能,魚大人有預感,一定能蛻變的,你給我找,一定要找到,那死鳥飛哪去了?找它的屎有那麼困難?一定很臭,被藏起來了,找,一定能找到。”

“閉嘴吧。”汐淇捂住賤魚嘴巴,這次隨它怎麼咬都不鬆手。

陸隱咳嗽一聲,有些後悔跟他們說話了:“那我不妨礙你們了,你們自便。”

汐淇趕緊一躍而下,離陸隱越遠越好,太丟人了。

對了,有個東西送你們。”陸隱想起來那個惡臭之物,那玩意也好久好久沒用了,上一次拿出來還是用來對付天狗的。

這東西的惡臭連序列規則都遮蔽不了,簡直不可思議。

當初陸隱還捏不碎,而今肯定能捏碎,但他也不想碰了。

既然賤魚喜歡這種味道,就給它吧。

惡臭之物掉落汐淇懷裡,一輩子的陰影出現了,那種臭味能讓天狗夾著尾巴逃,讓陸隱他們受不了,汐淇差點暈過去。

而賤魚則興奮的差點暈過去,它彷彿看到了這輩子的摯愛。

九霄宇宙,相思雨最近很苦惱,非常苦惱。

自從三者宇宙大戰後,她發現自己的運氣變差了,一樁接一樁的糟糕事出現,這些事以前根本煩不到她。

以前她做什麼都順心順意,有麻煩,還沒等出手,麻煩就自動消失了。

想要什麼也能輕易得到。

現在這種情況真不適應。

身為死丘三山七峰第一峰峰主,麾下人數卻最少,因為她根本不用處理什麼事。

如‏‏​​‎‏‎‏​​​​‎​‏‏今卻很忙。

“回稟峰主,訊息傳來,是假的,真正搶奪靈種的那批人已經轉移。”

相思雨無奈,雪白的手指揉了揉腦袋:“知道了,繼續找。”

“是。”

不光她不適應,第一峰的人也不適應,以前處理任務何曾找錯過,哪怕迷路了,也能恰好撞到要解決的人。

可現在居然被耍了。

“看來你很苦惱。”陸隱聲音傳來。

相思雨看去,第一峰之外,陸隱站在山峰遙望遠方。

她走出,來到陸隱身側:“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

“看到了?”

“你的好運,沒了?”

相思雨點頭,頗為無奈:“自從三者宇宙一戰後就沒了。”

陸隱看著相思雨,沒了嗎?

他腦中再次想起燒成灰燼的那三個“運”字,還有相思雨負傷,她根本沒參與那一戰,卻還是受傷了,地上有血。

“與我有關?”

相思雨道:“不知道,但,應該是。”她看著陸隱,有些幸災樂禍:“雖然不適應,但我寧願失去那些好運,或許能走上永生之路,可你不同,陸主,我的好運如果因為你耗光了,那你說這好運的反噬,是你,還是我?”

陸隱苦笑:“我希望是你。”

相思雨翻白眼:“你還真不客氣。”

“但應該是我。”陸隱道。

“因為那三個字化為灰燼了?”相思雨問。

陸隱點頭:“你看到了。”

相思雨嗯了一聲:“親眼看著那三個字化為灰燼,說實話,有些詭異。”

“與你受傷一樣詭異?”

“是啊,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吐血的,奇怪吧。”

陸隱皺眉,這才是最讓人不安的。

三者宇宙被始祖以宮闕固定,沒多久,固定破開,南靈要殺青草大師,神王要滅天元宇宙一眾人,他恰好突破返回,沒有運氣都說不過去,怎麼時間就卡的那麼準?

三個字化為灰燼,相思雨吐血,都在那個

時候。

那一刻,是自己耗盡了所有好運吧,如果沒有這些好運氣,結果會如何?

天元宇宙一批人死亡?

青草大師死亡?

甚至宇宙重啟?

那自己算不算改變了因果?

這份反噬想想都恐怖。

好運能帶給自己多大的幸福,厄運就能帶給自己多大的災難。

因果一道,有因就有果,自己救了三者宇宙這份果,來自實力突破的因,也來自運氣帶來的因,實力突破,以因果束縛接近圓滿完成了果,那麼這運氣一道的果在哪裡?

相思雨在陸隱面前揮了揮手:“怎麼,嚇住了?”

陸隱承認:“有點。”

“你可是陸主,當今人類文明最強者,就算那個叛徒紅俠都未必是你對手,這都會嚇住?”

“嚇住就是嚇住,人害怕的從來都不是看清的,而是那些看不清的。”

“也對,這樣,我儘量恢復運氣,只要我運氣好了,你就能心安了。”

“這與你運氣好不‏‏​​‎‏‎‏​​​​‎​‏‏好有什麼關係?”

“證明我的好運沒被你敗光。”

陸隱無語。

相思雨忽然一笑:“如果我真沒了好運,你就用不到我了,看來以後想見陸主你沒那麼容易了。”

陸隱笑了笑,離去。

接下來是,洞虛山,但不急,起碼要再等幾年。

洞虛山與樂城的戰爭結束了,為防止不可知與死亡宇宙盯著,他沒有立刻去,如果讓他們在洞虛山發現自己,就會知道自己瞭解洞虛山與樂城的戰爭,近而猜測到什麼。

自己的分身不能被發現。

返回天元宇宙閉關之地,盤膝而坐,靜靜修煉,不為提升修為,只是想讓自己的心靜下來。

思考一些過往。

如此,數年時間過去,陸隱睜眼,走出虛空,朝著洞虛山而去。

一次次瞬移後來到接近洞虛山兩百年永生境速度距離,遙望遠方。

當初以白骨分身第一次看到洞虛山時,看到的一座模糊的大山,似隱藏於虛空之內,若隱若現,那時候注意力都被遊澈吸引了,沒有特別看清那座大山,可隱約的輪廓還記得。

而今,方位還是那個方位,那座大山不再模糊,而是清晰呈現在方寸之距,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山峰破裂,水流混雜著骨頭與水草淌的到處都是,還有各種顏色的血液,整一個破敗之地。

洞虛山雖比不上一個宇宙的大小,卻也能蘊藏無數星辰,內部生物無盡,儘管死了很多很多,依然還有太多生物存在。

以前陸隱以為洞虛山是一方宇宙,而今看來不是,否則這種戰爭早已重啟了。

若以另一個角度看,這洞虛山雖非宇宙,卻與那遍佈方寸之距的大樹一株小樹枝相連,缺的僅僅是母樹,也就是那株樹枝本身。

貌似沒有不可知或者死亡宇宙的強者遺留。

陸隱看著洞虛山,再次瞬移,來到洞虛山外。

如此近距離看,整座洞虛山很壯觀,遠比天上宗大的太多太多,內部還有無數星辰轉動。

有些山洞內都蘊藏一顆顆星辰,將廣袤的宇宙星空囊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