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幸運穿著一件厚厚的白色羽絨服,半張臉都要縮到脖子裡去了。

邊上的關淇緊摟著她,顫得不行。

抖著牙關說:“媽呀,這天怎麼這麼冷啊?”

許幸運也冷得不行,鼻尖紅紅的,“天氣預報說最近幾天會有寒潮,你注意點,多穿幾件衣服。”

“哎呀,怎麼又有寒潮啊!冷死了…你說我倆為了喝杯奶茶也付出太多了吧。”

店裡,許幸運點了一杯加熱的黑糖珍珠奶茶。

席間,兩人在等待的間隙,櫃檯後的幾個店員聊了起來。

“哎你聽說了嗎?最近九十八路公交車好像有點不太平哦!”

“啥?”正在做奶茶的店員吃驚地問,“出什麼大事了?”

“是芳芳說的,她回家不是要坐那路車嗎?然後最近碰到了一個猥瑣的變態!”

“聽說啊,他專挑那些長得漂亮的女生下手,尤其是,還在上學的小姑娘。”

“人渣啊!那些小姑娘也太可憐了。”

看到櫃檯前兩個可愛的小姑娘正在側耳傾聽,店員小姐姐不禁囑咐了句,“你們倆長得這麼,可得小心了。”

長得又單純,可不就最招變態的喜歡嗎?

回去的路上,關淇咬著奶茶,憤憤出聲:“怎麼會有這種人啊?這麼缺女人,不會去搞機嗎?”

“咳咳——”

許幸運被她的大膽發言嗆了一下,眼淚都差點飆出來了。

嘆了一口氣,有些難言。

“淇淇,你…說話可不可以文明些?”

關淇大大咧咧,一臉毫不在意的神情。

嘖嘖了兩聲,道:“嗨呀,運運你還是太單純了,看來改天我得傳授點經驗給你了。”

“別別別——”

“我不是很需要。”

玩笑過後,關淇又癟起眉心。

“不過說真的,運運你確實要小心了,雖然大老天天和你一起上下學,但變態都是無處不在的,萬一哪天被他得手就虧大了。”

她越說越擔心,甚至已經預想到了變態得逞後邪惡的嘴臉。

“天吶運運,要不然你還是讓家裡人來接吧,太危險了。”

她們已經走到班級門口了,許幸運掃了一眼走廊上的身影。

扯扯關淇的袖子,壓低了聲音說:“別擔心,我會注意的。”

班上坐九十八路公交的同學還有好幾個,這幾天也一直在討論著這件事。

許幸運還是照常和沉迢一起坐車,倒是沒有碰見過他們口中的變態,觀察了幾天後,漸漸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沒幾天就是元旦了,介時學校會舉辦一場元旦晚會。

節目都是個人和班級自願報名參加,透過兩輪篩選後再決定最後的參演名單。

當許幸運知道沉迢竟然也參加了的時候,簡直震驚得好久都說不出話來。

週四下午,她在班裡邊寫作業便等沉迢,他去排練了,大概還得等上一會才能結束。

“同學你好,請問沉迢學長的位子是哪個呀?”

許幸運埋頭做題時,一道聲音突然突然從她左邊傳來。

找沉迢的?

她詫異地抬眼看去,面前的女生長著一張小巧可愛的瓜子臉,面板很白,嘴上還抹著一層亮亮的唇釉。

很吸精的長相。

許幸運癟了癟眉,已經猜到她的目的了。

難得耍了個心眼,一臉犯難地說:“抱歉啊,他…有點兇,我不敢亂說。”

女生:???

為什麼這發展和自己預料中不一樣啊?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她不死心地繼續說:“學姐,你幫幫我吧,就偷偷地指一下就行,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求你了,我真的很喜歡學長。”

說著說著,眼睛還泛起了一絲淚光,看起來楚楚可憐。

許幸運無動於衷,看起來比她還可憐,“學妹,你別為難我了,沉…同學他兇起來真的很嚇人,我害怕。”

“啪嗒、啪嗒。”

女生的眼淚落了下來。

聲音哽咽:“學姐,就算你不想幫我,但也沒必要說這樣的話吧?是,我知道自己是癩蛤蟆,可學長那麼優秀,我真的沒辦法控制住不去喜歡他…”

許幸運停了筆,莫名地看著她。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你們在幹什麼?”

聲調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但聽著就是有點冷。

許幸運拿起書包站起來,“你忙完了?”

“嗯。”

沉迢環視一圈,眼眸微眯,眼神隱含著壓迫。

又重複了一遍,“你們剛剛在做什麼?”

他目光如炬,女生搶先開口:“我沒事的學長,學姐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和我一樣太喜歡你了。”

這一開口就是老綠茶了。

許幸運還處於震驚中,沉迢已經悠悠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這話雖是對著女生說的,但他眼神卻直勾勾地盯著許幸運。

像一隻憋著壞心思的大狼狗,就等著某個時刻把單純的小白兔叼回狼窩。

女生泫然欲泣:“學長,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我們能做個朋友嗎?我不會打擾你的,只要能靜靜地看著你就好。”

像是終於不耐煩了,沉迢側過臉,淺色的眸子睨了她一眼,輕慢笑出聲。

“你耳朵有問題?我問的是,她剛真的說喜歡我?”

出乎意料一句話,把兩人砸得暈頭轉向。

女生皺著眉,陷入了深深的不理解中。

訥訥出聲:“學長…我…”

“嘖,看來你不止耳朵不行,腦子也不太好使,行了,你走吧,不然——”

他拖長了腔調,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我女朋友該吃醋了。”

女生:“……”

她勐地剁了下腳,然後抹著淚跑了。

“嗚嗚嗚…”

心裡想的卻是,這什麼人嘛?簡直變態!

要不是看在錢多的份上,誰樂意來找罪受啊?

沒了礙眼的人,沉迢便開始秋後算賬。

“她是誰?為什麼來找你?”

就沒見過這麼倒打一耙的人,許幸運鬱悶地瞥他。

“你說呢?都是你自己惹出來的桃花債。”

“我?”他指指自己,舔了舔唇角,“行,不是你想把自己男朋友推出去就行。”

哈?請問你禮貌嗎?

許幸運扯了扯唇角,覺得他越來越奇怪了。

但還是老實地解釋了句:“我根本不認識她,是她自己突然找過來的。”

這人怎麼會產生這種荒唐的想法?

他們好像總是不在一個頻道上。

“算了,我先回家了,天都快黑了。”她悶悶地說。

小姑娘氣性就是大,沉迢擰了下眉。

但隨即想到她的話,又露出一個滿意的笑。

“急什麼,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