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堅持下去了,我放手,也請你放過我,我不想再一次次的被傷害,一次次的被莫須有的人針對,既然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那麼,就當做亡羊補牢吧!”

南煙一字一句地開口,每一個字都說得格外艱難。

陸淮旌看得心頭更痛了。

他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低聲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完全就不記得那天是結婚紀念日,都是我不好……”

南煙渾身一僵,但還是把他推開了。

她悽楚地笑了笑,才道:“記不記得已經不重要了。不管是什麼日子,你都不會放在心上,所以,我也不會抱有任何期待了,因為,都不重要了!”

說完,南煙一直強忍著的淚水也落了下來。

她又做錯了什麼呢?為什麼要一次次的承受來自這個男人的傷害?

與其這樣,不如直接分開!

陸淮旌深吸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他只覺得胸口更加的憋悶了。

他微微閉了閉眼,緩和了語氣說道:“南煙,你真的想清楚了嗎?要是爺爺知道了這件事,身體會受不住的,他……也絕對不會同意的。”

南煙聞言,自嘲地彎起了嘴角。

說到底,這個男人是擔心爺爺不同意對吧?

她吸了吸鼻子,淚水瑩瑩地道:“我會去和爺爺說清楚,你大可以告訴爺爺,這段婚姻,是我不忠心,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這樣,他就不會找宋怡歡的麻煩了。”

只要她把一切都攔下來,應該就不會有什麼不同意了吧?

誰知道,陸淮旌在聽到這番話以後更加憤怒。

他直接一把攥住了南煙的手腕,墨眸眼中翻滾著憤怒的火焰,聲音冰寒地質問:“所以,你也承認,你是有姦夫的,是嗎?那個人是誰,剛才的紀沅琛,還是送你戒指的陸維彥?顧南煙,可真有你的,是因為他們給了你什麼承諾,你才這麼堅決地想要離婚,是嗎?”

陸淮旌之前一直以為,她是對自己有感情的,但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麼決絕地說出“離婚”兩個字。

只要一想到,顧南煙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樣子,他的心臟就好像被放在了炙熱的火焰上烤著。

燒灼般的痛,甚至,還帶著深深的嫉妒和憤怒。

南煙的手腕被攥得生疼。

她痛苦的顰蹙起眉心,卻一點都不想表現出示弱的樣子。

美眸深深地盯著陸淮旌,她幾乎是一字一頓地道:“陸淮旌,你這個樣子這個樣子真的很可笑,你真的以為是那些人的緣故嗎?人的心根本就不是一天冷下來的,那些男人更不重要,我們之間,只要有宋怡歡在,就一定會離婚!”

提到宋怡歡,陸淮旌的手明顯鬆懈了幾分。

這件事,的確他也有責任在先。

他緩緩地鬆開了手,墨眸深深地盯著她,一字一句說得認真:“南煙,我以後,不會再忘記了這些重要的日子了……”

“不需要了。”

南煙淡漠地出聲,她眼圈微微發紅,最終還是緩緩開口道:

“陸淮旌,我已經下定決心和你離婚了,我們,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我會請律師,起草一份離婚協議,也會準備好律師函。”

她的話,每一個字都宛如珠璣,讓面前的男人俊容臉上的神色愈加森冷。

他寒聲開口道:“顧南煙,你要知道,在南城,不會有任何人接你這個官司,因為,沒有人敢跟陸家作對!”

“任何多管閒事的人,都會付出代價。”

南煙看著他冷酷的樣子,心頭的悶痛的感覺更加明顯了。

她不想再繼續無謂的爭執,便乾脆沒有回答,直接轉身。

可就在這時候,身後的男人卻又再次開了口。

“南煙,在這裡住夠了,記得回家,我會在家裡等你。”

陸淮旌突如其來的話,瞬間就讓南煙頓住了腳步。

她甚至有點莫名其妙,但她始終都沒有回頭,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

而那矜冷的男人則站在原地。

眼神深冷地看著她攔了一輛計程車,坐上車離開。

直到看不見,才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季禮的電話。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是,根據那人提供的資料,我們已經掌握了紀沅琛全部的行蹤,還有他背後的人……只是先生,我們真的要全部相信他的話嗎?畢竟,他什麼都是匿名的……”

今天,就在陸淮旌準備來找南煙的時候,卻接到了季禮打來的電話。

他說有人匿名給他發了一份郵件,其中有一些照片和資料。

所以的資料都指出,紀沅琛是有意和人勾結,並接近顧南煙的。

雖然季禮已經馬上就去調查了,但還是有點擔心是不是有人有什麼陰謀。

“是或不是,一問就知。”

陸淮旌冷冷地開口。

而其實,從剛才的對話當中,他已經基本上可以確定,紀沅琛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只是,他還是想先知道,究竟是誰在背後做這種事情。

季禮聞言,應下聲來。

而此時,醫院。

南煙到達醫院的時候,卻見到了早已在等候的紀沅琛。

見到她姍姍來遲,紀沅琛滿臉的擔憂,剛想要開口,就有人叫住了南煙。

“顧醫生,這邊有個病人需要你處理一下。”

“好,我知道了。”

南煙應聲,轉頭對著紀沅琛道:“事情晚點再說吧!”

她說完,便直接轉身,去辦公室換了衣服,投入到了工作當中。

一上午的工作,讓南煙忙得暈頭轉向,直到中午下班的時候,她卻收到了藺晉遲的訊息。

【顧醫生,要一起去食堂吃飯嗎?】

南煙看著訊息,不由得扶額,禮貌的回絕掉:

【不了,今天還有事情,多謝邀請。】

放下手機,南煙抬頭便看到了等候在門口的紀沅琛。

他朝南煙點了點頭,南煙也重新坐了下來,指了指辦公室的另一張椅子道:

“坐吧。”

紀沅琛俊容臉上閃過了一絲愧疚,剛剛落座,便道:“南煙,對不起,我想跟你說,陸淮旌今天早上說的那些,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