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葉廉誠才恍然大悟的笑了。

哪有什麼985大學畢業後,到中學教書的?

可能也有,但怎麼那麼巧,就是羅正業同學?

什麼初中數學老師,什麼蔬菜基地,這個羅正業,真是太會來事了。

不過跟聰明人打交道,確實是讓人特別舒服。

轉眼到了週末,羅正業玩起了欲擒故縱,跟席書顏說工作很忙,本週末暫時不回凌天。

他上次聽席書顏說了一嘴,打算本週六早上到潛龍送“溫暖”,但是左等右等,中午飯點時間到了,都沒等到席書顏。

羅正業乾脆就在縣委縣政府大院裡“散步”,就是為了“偶遇”大院門口的席書顏。

可是散了一小時的步,也沒等到。

實在是等不了,才拿出手機給席書顏打過去電話。

“顏顏,吃午飯沒?”又不能明著問席書顏到哪裡了,羅正業只用了一句十分傳統的中國式問候當作開場白。

“吃了,而且剛剛睡了半小時午睡,被你吵醒了。”席書顏確實是在家午睡,揉著眼睛才接通電話。

“呃……睡午覺呢!那吵到你了。我加了一上午的班,這會兒終於得閒了,所以給你打個電話,也沒看時間。吵著我的小仙女午睡,太抱歉了。”羅正業在這邊等她,而她卻在家睡午覺,這……腦子一轉,只能說句為自己撿面子的話。

其實……上午在辦公室晃悠,完全是因為葉廉誠回了凌天,他作為帶班領導在大院裡值守。也沒有多累,只是待在辦公室裡翻閱一堆檔案,檢視一下潛龍縣近幾年的發展情況。

“知道你忙,本來打算去潛龍看你,可是我的車胎又爆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半個月前才爆了,沒修好幾天又是老問題。我都懷疑上次給我補好沒有,這次我打算換個新胎。”席書顏確實是打算開車去潛龍縣看羅正業,但是這車胎也太不爭氣了,所以只能放棄。

加上上週一直在忙,這個週末也想待在家裡好好休息。

“車胎怎麼搞的?要不要我找個人幫你看看?”羅正業記起來上次就說車胎出了問題,怎麼沒多久又出問題?

還是有些擔心,可惜上次回去只想滾床單,把車胎的事情都忘了。

“小問題,就是爆胎了。上次是補,估計沒補好,這次我跟4S店說過了,直接換新胎。他們說沒必要,我堅持要換,所以他們今天到我這邊把車開走,估計下午才送回來。不說車子了,我記得潛龍縣委縣政府大院裡,有一棵古槐樹,是不是?我小的時候就記得說是有兩百年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是不是還在。”席書顏倒沒把車胎的事情放在心上,反而是聊起了別的。

“巧了,我現在正圍著這棵古槐繞圈圈,想我家小仙女呢……”車胎又爆了,還能怎麼樣呢!

羅正業一抬頭,就看到了枝繁葉茂的古槐,本來有些歪,還有園林師傅專門打了一個結實的架子給撐著,架子上還做了一個造型,成了這個院子裡一道獨特的風景。

原來這棵樹下,曾經還有幼小的席書顏的身影啊!

那真的該把她帶到潛龍縣來,特別是縣委縣政府大院來,帶她找找回憶和童年,也是很好的感情促進器。

於是閒聊半晌,羅正業跑去食堂吃了幾口,下午就叫上秘書張費明和司機,就按照計劃下鄉了。

這個季節,應該是潛龍縣最美的季節。四處繁花似錦、鳥語花香,車子穿梭在濃綠的樹蔭裡,讓人有一種心曠神怡、美不勝收的感覺。

還沒到夏季,但氣溫已經很高了。

羅正業就穿了一件襯衣西褲,手上搭了一件外套還一直沒機會穿。

“羅縣長,我有駕照的。雙休如果您想回凌天,不必麻煩司機,我能接送您。我有個女朋友在凌天,正好我也想偶爾去去。”其實,張費明是看到有幾次羅正業出行,叫了宋君寶。他知道羅正業喜歡用自己人,但張費明是他秘書,也想成為他的人,所以故意找藉口靠近羅正業。

“哦?你有女朋友在凌天啊!你們異地戀?那你每週去凌天還是兩週去?”羅正業知道張費明是想跟他拉近距離才找了藉口,但如果他願意找藉口,羅正業也願意用這個藉口,所以繼續往下問。

“我是凌天理工大畢業的,我女朋友跟我是同班同學。畢業以後,我回了老家,透過考省委選調生到了潛龍縣,而她考到了凌天的事業單位。我們這樣異地戀已經兩年了,所以找領導多給機會。”張費明剛從大學畢業兩年多,一說話就臉紅。

“哦,那可以啊。不過你女朋友如果在凌天工作,你也要想辦法去凌天,總不能讓你女朋友從省城到縣裡還陪你一輩子吧?”羅正業跟年輕人開著玩笑,倒也沒什麼領導架子。

“嗯嗯。我剛上班兩年,還沒想多麼長遠的事情,談婚論嫁的時候再考慮這個問題吧。目前,我把您當我偶像,只想一心一意跟您學習,學真本事,不管去哪裡都有飯吃。”張費明就算是拍馬屁,也拍得有些生硬。說完,臉又是一紅,不好意思低下頭。

“可以。下次我回凌天的時候,讓你做我司機。年輕人,多出來下鄉調研,將來會是你一輩子的財富。”正聊著,羅正業指了指車窗外的田野:“這已經到了雲槐鎮了吧?”

今年春節的時候,跟著席書顏一家到過雲槐鎮,這裡是席書顏的老家,所以羅正業印象十分深。

“是的,從這裡開始就是雲槐鎮了。雲槐鎮主要以養魚為生,旱田較少。”張費明補充到。

“嗯,找個有人家的地方停車,我們下去走走。”羅正業叫停了車子,叫上張費明下車。

“雲槐鎮的鎮長還在鎮政府等咱們呢!我跟他約的是下午兩點半。現在兩點十分,過去還有十分鐘的車程。”張費明邊跟在羅正業的身後,邊提醒他,顯然有點分不清主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