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一杯黑糖薑茶上樓時,阮梔正好也從衛生間出來。

小姑娘捂著肚子,眉眼間是隱忍的痛苦。

盛淮景將杯子放到一邊桌子上,又把阮梔抱了過去。

椅背上的小毯子也被他拿了下來,給阮梔嚴嚴實實的蓋上。

“把薑茶喝了。”

阮梔看著面前黑漆漆一杯的薑茶,忍不住苦了臉。

“能不能不喝啊——”

她是真的很討厭姜的味道。

盛淮景輕輕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都痛成這樣了,還不喝?”

看著阮梔慢吞吞的端起了杯子,盛淮景才轉身,去衣帽間的櫃子中取出一套嶄新的床單被套。

阮梔看著男生利落扯下床單的樣子,不好意思的將小臉藏在毯子中,聲音也是悶悶的,“對不起啊……盛哥。”

盛淮景手上的動作一頓,轉頭時滿是疑惑,“道歉什麼?”

阮梔不免有些結巴,“就是、就是很對不起,把你的床單搞髒了……”

盛淮景動作乾脆的將新的床單鋪了上去,聲音澹澹,“你從來都不用為了這種事情道歉。”

不等阮梔感動,盛淮景的下一句話就又緊接而來,“你該想想的是,晚上為什麼要貪嘴,多吃了那麼多涼的東西。”

阮梔被說到痛處,整個人都焉了。

盛淮景換完床上的四件套,將換下來的那套拿到了洗衣房,順手將上面的痕跡洗掉了,才扔進洗衣機中。

回到房間時,阮梔已經喝了半杯的薑茶,但還是捂著肚子,無精打采的。

“還是很痛嗎?”盛淮景蹲到了小姑娘面前,難掩擔憂。

小姑娘原本嫣紅的唇色都白了,委屈巴巴的點頭,“痛……”

“我還買了布洛芬,要不要吃一顆?總是這麼疼下去也不是辦法。”盛淮景在自己扔在桌子上的外套口袋中掏了掏,翻出一盒止痛藥來。

“這個不能空腹吃。”阮梔眼睛先是一亮,又皺了眉。

“那我去給你做個三明治,隨便吃一點,再吃藥,好不好?”盛淮景便站起身,準備再去一趟廚房。

阮梔搖搖頭,“沒事,過一會兒應該就好了……我平常不痛的,偶爾痛一次應該也不會持續太久。”

她看向盛淮景,伸出了手,眼巴巴的,“抱抱。”

盛淮景便將小姑娘整個人連帶著那床小毯子一起抱了起來。

阮梔手臂勾住盛淮景的脖頸,將頭依戀的靠在了男生的脖頸處,才小小的打了個哈欠。

盛淮景看了眼床頭櫃上的電子時鐘。

凌晨兩點。

他像是哄孩子一樣,在床邊坐下,一隻手溫柔耐心的順著小姑娘的後背,另一隻手捂在了阮梔的小肚子上。

不知道是喝下去的熱燙黑糖薑茶有了作用,還是肚子上的大手帶來了足夠的溫暖和安心。

阮梔在男生懷中慢慢合上了眼睛,竟也就這麼睡了過去。

盛淮景偶爾有過日夜顛倒的敲程式碼趕工經歷,此時倒也醒得住。

他往床上挪了挪,讓自己可以靠到床頭,又扯過被子來,蓋在小姑娘身上。

床頭的小夜燈還在暈著柔柔暖暖的暖黃光線。

盛淮景抱著阮梔,看了會手機,確定小姑娘不會再難受到醒來了,才往後一靠,直接就這麼睡了過去。

只有那雙手臂,還緊緊的環抱著小姑娘的腰。

阮梔再有一點兒不舒服,他都能立刻醒來。

凌晨折騰了這麼一會兒,兩人早上都沒能起來。

盛淮星跟著喬箏回來,開啟了樓梯口的圍欄。

還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原本安安分分坐著舔毛的西米露突然衝了上去。

連帶著剛剛在把西米露甩來甩去的尾巴當做逗貓棒撲騰著玩的奧利奧,也一起跟著跑了上去。

還激動的留下一連串的喵喵叫聲,估計是以為西米露在和他玩。

盛淮星看著兩隻貓一下就衝沒影了的背影,默默的往後退了一步。

只要我退後的夠快,他們就不是我放上去的!

房門把手都是下壓的那種長柄,這也是盛淮景睡前要將兩個小傢伙鎖在樓下的原因。

西米露先衝上了樓梯,在門口扒拉了兩下,沒得到回應。

在奧利奧圓圓眼睛的注視下,西米露直接直起身體,用前爪勾著那長柄。

往下扒拉了兩下,門就開了。

奧利奧歡呼的喵了一聲,率先衝了進去。

正所謂隔代親,奧利奧被盛淮景帶回家的這兩個月,被喬箏餵了無數的貓罐頭和貓條。

好吃好喝又不運動,整隻貓都圓了一圈,連那本就滾圓的臉盤子看著也大了。

西米露也是大型布偶貓。

兩隻重量級的貓貓一起跳到了床上,整個床墊都跟著震了震。

盛淮景就被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