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復激動心情,張景重新打量堪德拉,她看上去很自信。

「你帶了什麼?」張景問女人。

堪德拉不是一個人來的,「我的助手在外面,請允許他進來。」

張景點頭。

須臾,蕾雅把堪德拉帶來的非裔助手請進客廳。

注意到非裔助手帶來的高強度輕質量新材料箱子,因為箱子不是金屬,張景一眼看見箱子裡面的金屬物品,心臟頓時差點裂開,表情勉強保持鎮定。

金屬可視很好用,可如果箱子是純金屬的,則看不見裡面金屬;但實際應用這個侷限性並不大,因為只要有一絲可以讓空氣流通的小縫隙,就能看見內部金屬物品。

到目前為止金手指侷限只在埃達克島找海盜黃金過程中遇到過一次,密封完好牛奶罐內部藏的黃金看不見。

「為交換你的油畫,」堪德拉從助手兼伴侶手裡接過箱子,輕輕平放在茶几上,「我特地尋找,買來這件古董,你肯定拒絕不了。」

堪德拉語氣很肯定,張景也確實很激動。..

隨著女人把箱子開啟,一顆紅銅材質獸首靜靜擺放在其中,正是十二獸首之一的——未羊!

已經提前知道內容,親眼看見,依然激動,心臟少跳一拍,就像堪德拉說的,張景心動了。

「哪來的?」張景感覺嘴巴有點幹,有點澀。

堪德拉把張景表情看在眼裡,果然不出她所料,某人已經走不動路,介紹道:「它被我父親一個朋友收藏,一直放在地下室裡,我也是一個偶然機會知道,為了得到它,我付出很多代價。」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心動?」張景問堪德拉。

「我太喜歡塞尚的油畫,」堪德拉坦誠道,「為了它,我願意花時間瞭解你。」

張景點頭表示理解,就像他願意為得到阿方索十三世藏寶圖,願意花時間花代價尋找權杖一樣。

「巳蛇、酉雞、戌狗,」張景抱著極大希望問堪德拉,「這三顆獸首你知道它們在哪嗎?」

「我知道戌狗,」堪德拉聊天道,「其它不知。」

「在哪?」張景心臟已經跳到嗓子眼,這完全是意外之喜,沒想到堪德拉知道許多。

「戌狗獸首一個龍國裔手裡,」堪德拉歉意道,「只要你答應交換,我會立馬告訴那個人的名字。」

張景看向候在旁邊的管家吩咐,「給徐洪澤打電話,讓他過來。」

蕾雅應是,轉身去打電話。

滑稽一幕發生,張景和堪德拉都像狗一樣,一個被系在油畫前,一個被系在獸首前,挪不動步子,圍著獸首和油畫轉。

張景像是打雞血,心臟一直保持較高跳速,打量眼前未羊獸首,它外表色澤深沉、內蘊精光,歷經百年不鏽不蝕,很美很贊,真是太喜歡了!

徐澤洪不知道他要鑑定未羊,從牛棚出發,開車半小時到第三別墅。

徐澤洪六十多歲,因為運動少,走路看上去慢悠悠的,但當他看到未羊獸首,居然跑出閃電俠的速度,一秒閃現到未羊獸首跟前。

激動戴上白手套,像帕金森發作似的,輕輕撫摸未羊獸首,顫聲問張景,「哪來的?」

「堪德拉小姐帶來的十二獸首之一,」張景激動心情稍稍平復,介紹道:「她想跟我交換塞尚繪製靜物圖系列之一的《窗外》,你簽定一下獸首真偽。」

徐澤洪應是,開始鑑定工作。

不打擾徐澤洪,張景走到堪德拉跟前,「如果它是真,我拒絕不了交易,我們談一下交換吧。」

「這也是我想聊的,」堪德拉介紹道,「來之前我已經調查過價格,鼠首和兔首最

後一次拍價是3149萬歐元;塞尚作品最後一次拍賣的是《林間空地》,價格是4168.85萬米元。」

「考慮到匯率變化和升值可能性,」堪德拉看著張景的眼睛道,「未羊獸首估價1900萬米元,《窗外》油畫估價4800萬米元,你認同嗎?」

略作思考,張景點頭,堪德拉報價很公允。

「ok,」堪德拉心情很好,「獸首與油畫相互交換,我額外支付給你2900萬米元,交易達成?」

說話時,堪德拉向前伸出手。

看著女人伸過來的白嫩手掌,張景沒有去接,他有自己想法,「你知道戌狗獸首下落,把它們一起交給我,我用油畫交換,不用補錢。」

「???」

堪德拉眉頭擰在一起,「我有考慮把兩個獸首一起交給你,但那個龍國裔不好打交道,我已經嘗試過,直接被拒絕掉。」

果然,如果連第二軟體創始人的女兒都搞不定,更不論是張景自己,更不可能。

「我能知道對方是誰嗎?」張景試探問。

「生活在紐約的翁氏,據說祖上是晚清帝師。」堪德拉介紹,「他們態度很強硬,還質問我從哪聽到的訊息。」

就像那啥,擠擠總是有的,張景決定逼逼堪德拉,「你可以隨時來看油畫,但如果是交換,你需要拿兩個獸首過來。」

堪德拉原地炸,「我能拿到一個已經很不容易,怎麼可能給你兩個!」

張景向來不心軟,強硬道:「這就是我的條件。」

「哼!」

堪德拉極為不爽,走到茶几前,重重合上手提箱,提起來轉身就走。

徐澤洪在旁邊直嘆氣,「萬一她把獸首賣給別人怎麼辦?」

「沒關係,」張景也有點擔心,但考慮到塞尚油畫同樣價值不菲,還是有點底氣的,「先讓堪德拉試試。」

「對了,」張景想到堪德拉提到的龍國裔,「晚清帝師翁氏是什麼情況?」

歷史是徐澤洪強項,不急不緩介紹道,「翁氏祖先叫翁同樹,他是同治和光緒兩代帝王的老師,一百多年前,為避免戰亂,曾經把一批文物送到花旗國。」

張景吞吞口水,「一批是多少?」

「傳言翁家祖先送走古籍名畫五百多冊卷,珍貴文物三百多件,」徐澤洪漢息道,「當時翁同樹是帝師,收集的都是頂級珍貴文物和字畫,無一不是珍寶。」

張景有感覺了,感情他找的都是垃圾,連人家腳脖子還沒夠著。

「你不好奇嗎?」徐澤洪反問張景,「為什麼翁家人不願意把獸首送回龍國?」

張景呵呵,他剛到西雅圖就知道,亞裔分兩種,一種是出國更愛國,一種是黃皮白心。

比如那名同玫瑰紅酒莊主一起,被溫麗吊死的副教授一家,在某音上各種酸,各種嘲諷。

因為是文化人,嘲諷不帶贓字,比如:「愛彼迎去年四季度虧損,剛退出龍國市場,今年一季度扭虧為盈。」

類似這種反刺很多,而且他居然還有多達十萬粉絲。

所以翁氏行為一點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