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腳步一頓,對這個親暱的稱呼有點不舒服的顰眉。

“沒有,有位患者下午才處理的傷口,我去看看。”

她說完,便跟著季禮去了住院部。

路上,南煙習慣性地問起了陸老爺子的情況:“爺爺現在怎麼樣?我今天太忙了,也沒有時間去看他。”

“老爺子好多了,準備明天出院。”季禮恭敬地回答。

南煙點頭,走到休息室門口,季禮卻只是開啟門,沒有進去。

“太太,先生在裡面,請進。”

這種情況倒是第一次,南煙雖然疑惑,但卻還是點了點頭。

休息室的房間遠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餐廳臥室客廳會議室,一應俱全。

不像是醫院的休息室,倒更像是一個總統套房。

南煙有點無語,看來有錢是真的不一樣。

正思忖間,一抹高大的身影已經從臥室走了出來。

“站在那裡幹什麼。”

男人聲音淡淡的,面上是依舊的矜冷。

南煙這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他的腿,才道:“傷口好些了嗎?”

“沒什麼大事。”

陸淮旌坐在餐桌邊,示意南煙也坐到他身邊來。

南煙走上前,這才看到餐桌上已經擺滿了吃的。

她一怔,大半夜把她叫過來,就是為了吃飯?

一頭霧水,甚至有點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

“怎麼,這不比沒營養的外賣好吃?”陸淮旌冷冷的開口,見她詫異的表情,不由得挑了挑眉。

“需要我喂?”

一句話懟得南煙漲紅了臉,她有點窘迫地坐到了座位上。

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不管是從食材還是味道上,都比外賣不知道高了多少檔次。

南煙安靜地吃著,而陸淮旌也不講話,兩人就這麼安靜地吃完了一餐。

她習慣性地準備收拾東西,卻被陸淮旌給制止了。

“先給我換藥。”

南煙咬唇,因為她實在不知道陸淮旌究竟想做什麼。

她拿過一邊的藥箱,檢查了一下男人的傷口,才道:“你這個下午才剛剛處理過,還不用換,明天吧!”

說完,才準備站起來離開,手腕卻不其然地被人捉住了。

南煙一驚,“怎麼了?”

“在這裡休息吧。”

陸淮旌淡淡的開口,依舊的面無表情,但微微顰蹙的偃眉卻出賣了他此刻的不自然。

“我……還要值班。”

南煙有點慌亂,畢竟,在出了那麼多事以後,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單獨在一起。

“不是有人幫你值班了嗎?”陸淮旌語氣有點涼。

這次輪到南煙哭笑不得了,她失笑:“你是在我身上安了竊聽器嗎?”

這人怎麼什麼都知道?

陸淮旌眼皮跳了跳,鬆開手,“我也是患者,顧醫生,照顧患者,也是你的職責吧?”

“那我明天給你換藥不就行了。”南煙有點無奈。

可這話卻惹惱了陸淮旌,他聲音都染上了怒意:“你就這麼急著回去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什麼?

南煙也聞言,也有點生氣了。

“我還在工作時間,不能隨便離開崗位,陸淮旌,你為什麼每次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懷疑我?”

陸淮旌的表情一僵,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今天,顧南煙確實沒有說錯。

他雖然也知道這種方式不對,但一想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樣子,心頭就有種無名的邪火在泛濫。

他也站了起來,聲音染上了一層不易察覺的醋意:“那陸維彥呢?他下午也沒少給你打電話吧?”

南煙有點頭痛,她努力地解釋道:“他說是爺爺讓他照顧我一下,這幾天南城天氣很差,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做他的車。”

才只有一次,就被陸淮旌撞見了。

陸淮旌聞言,面色稍霽,但語氣依舊不善:“既然你現在還是陸太太,就應該和其他異性保持距離,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這話冷冰冰的,好像一把冰錐,刺進了南煙的心裡。

她心口疼得不行,腦海中不自覺地閃過了之前和他的對話。

“……扮演好一個妻子的角色。”

“我記得,不會忘。”南煙乾啞開口,嬌容上閃過一層失落。

陸淮旌亦是同樣彆扭。

因為,到現在為止,他都不知道她在外面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他甚至偷偷讓季禮調查過,但得到的結論,卻都被否認掉。

實在難以忍受這種煎熬,陸淮旌直接走上前,骨節分明的大手捏住了她的下頷。

“顧南煙,那個男人究竟是誰,你究竟有多愛他,才把他藏得那麼好?”

突如其來的質問,讓南煙愣怔了一下,她瞬間就紅了眼眶。

她也根本就不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是誰,她甚至不想回憶起那個噩夢般的晚上。

“陸淮旌,你這樣對我,是因為那個男人嗎?根本不是,即便沒有那個男人,你也不愛我,所以,追問是誰,有用嗎?”

他們之間,一直有一個不可逾越的鴻溝。

那個女人,叫宋怡歡。

陸淮旌聞言,卻只覺得,她是在維護外面那個男人,手下不自覺地用起力來。

聲音都染上了幾分薄怒:“為什麼沒用,他碰了我的人,只要讓我知道是誰,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南煙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下巴上的疼痛讓她皺緊眉頭。

咬牙反駁道:“那宋怡歡呢?你都已經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了,又有什麼資格來說我?”

男人聞言,心中的怒意更盛。

他怎麼能告訴她,他那天完全是因為被算計了,才和宋怡歡發生了關係?

而有且只有的那一次,他甚至都不記得過程!

“說得好,顧南煙,你既然這麼在意我碰不碰別的女人,那我也可以碰你!”

他說著,薄唇忽然就覆了上來。

南煙瞳孔瞬間地震,本能的想要抗拒,可無奈那男人居然用另一隻手,死死地將她控制在懷中。

讓她那本就無力的手,更沒有了掙扎的機會。

大手順著她的脊背緩緩向上,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插|進了她濃密的秀髮中,強迫她靠近自己,用力加深這個吻。

炙熱的吻極具侵略性,讓從未清醒地經歷過這種事的南煙,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她整個人都僵在原地,只能被動地被引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