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挖人不成就示好

楚向前見陳懷禮暗示自己多和薛家姑娘接觸、接觸，再談接下來的事，不由感激的點點頭。

笑著說道，“科長您放心好了，我沒說直接和那姑娘相親，而是先和薛公an，也就是薛建國同志攀攀交情。等熟悉後，再和那姑娘聊聊。

這樣一來，就算最後沒成，也不影響人家姑娘的名聲。”

這話一出，陳懷禮果然和薛紅梅一樣，露出個欣賞的目光。

同時心裡還想著，這小子還真是狡猾。

就算他最後和薛家小姑娘沒談成，有了薛建國這層關係，薛家雖然不一定還會親近他，卻也不會為難他。

而且搞定女方親長，再去搞定相親物件，成功率至少增加5成。

“走，我這就帶你去正式入職治安科。要是主任沒去政府大樓那邊辦公，就帶你去見見主任。”

楚向前忙點頭。

有了昨天130斤半片野豬在，手續辦的異常順利，只是十幾分鍾就全辦完了。

甚至要不是行政辦公室的人，拉著楚向前問東問西，可能三五分鐘就能弄完。

楚向前拿到自己的工作證後，藉口去了治安科辦公室一趟。

回來時，手裡提著2斤板栗、2斤紅棗。

一把一把的放在行政辦公室5張辦公桌上。

大家一看，對他的態度就更熱情了。

城裡的副食品其實並不多，而能填飽肚子的板栗，自然比糖果更受歡迎。

至於紅棗，那也是女人、小孩的最愛。

行政辦公室的股長段紀東，甚至拉著楚向前和陳懷禮出了辦公室，站在走道上低聲問道，“向前，山裡的村民，今年秋天儲藏的板栗多嗎？”

楚向前沒急著開口，而是看向了陳懷禮。

段紀東一看，就知道楚向前肯定能搞到板栗。

語帶羨慕的對陳懷禮說道，“老陳，你這是撿到寶了。要不，伱讓小楚來我這邊，我給他個9級辦事員的待遇？”

“滾蛋”，陳懷禮就差直接開罵，但心裡卻得意的很。

以前只是欣賞，也看中楚向前，但這又是軋鋼廠，又是同單位的行政股長都想挖人。

陳懷禮立馬就拿楚向前當寶貝了。

再說，這小子做人太懂進退了。

每次有事，都是先徵求自己的意見。

自己這個當領導的，想不看重他都難。

“你這行政股天天做辦公室，不是浪費了小楚的本事嘛？再說，你能給9級辦事員，我陳懷禮就那麼小氣？”

段紀東也不反駁，這種說幾句話，就能讓楚向前欠下人情的事，傻子才不做。

陳懷禮卻也夠精明，眼珠子一轉笑著說道。

“小段，想要好處，光憑一張嘴可不行。你得拿出誠意來，我才能讓小楚盡心盡力幫你們行政辦公室弄副食，對吧？”

“得”，段紀東立馬知道陳懷禮的意思，拉著陳懷禮和楚向前，“走走走，去老陳你辦公室坐下好好聊聊。”

進了辦公室，楚向前自然忙著倒茶，段紀東撇了眼楚向前的背影。

對著陳懷禮使了個眼色，“真便宜了你。”

陳懷禮嘿嘿一笑，當初方曉升剛進街道，被分配到治安股時，陳懷禮心裡也得意過。

畢竟方曉升專業前就是班長，這種帶過兵的基礎軍官，放到街道里，那就是人才。

可兩年過去，陳懷禮慢慢發現，方曉升只能說中規中矩。

有困難讓他上，絕對沒問題。

但實際工作中，就缺乏變通。

基層工作可不是你上，群眾也會義無反顧的跟著你上。

再說，京城是全國最穩定的地方，哪裡有那麼多的大事。

所以工作中更多的反而是溝通和應變能力。

鄰里鄰居的小市民，給你來個拖延、耍賴、裝瘋賣傻，就能讓方曉升焦頭爛額。

段紀東白了陳懷禮一眼，小聲說道，“我剛才看你給我的資料裡，寫著小楚是林業那邊今年評選的‘先進個人’？”

陳懷禮點點頭，指著楚向前說道，“這小子前些日子，一個人進山弄死一頭320斤的熊瞎子。

而且那黑熊離他們林場，只有二十幾分鐘的腳程。

這要是晚一兩天，那黑熊大機率會進林場。

萬一晚上進了誰家裡，那就真出大事了。”

段紀東倒是聽說過楚向前獵熊的事，甚至都知道那頭熊，就是楚向前的殺父仇人。

但這話是聽別人說的，段紀東心裡並不這麼相信。

現在聽陳懷禮這麼一說，自然就是真的。

不由又後悔剛才沒強硬點，甚至乾脆直接找主任，把人要過來再說。

但現在嘛，就只能拉攏楚向前了。

“我剛才在辦公室裡沒提起小楚得了先進個人的事，就是擔心有人嫉妒和搞壞。”

陳懷禮點點頭，這確實是個問題。

本來的計劃是楚向前得到林業部門的批准，先在林場那邊加入組織。

但林場大隊長秦大奎不願意擔責任，卻又提了個，更穩妥的辦法。

讓楚向前帶著先進個人的榮譽進街道，由街道批准他加入組織，難度雖然降低了，也沒後患。

可街道這邊的人心就難說了。

陳懷禮心裡其實已經有了主意，但這不妨礙他把段紀東拉上，一起促成楚向前連跳幾級，成為7級辦事員。

“你說怎麼辦？”

段紀東撇撇嘴，就不信陳懷禮這老東西，會想不到辦法。

會這麼說，無非是想拉上街道里的幹部、預備幹部們，一起為楚向前站臺。

“說白了，小楚能讓大傢伙多吃一口，就是那幾個今年有機會提升級別的人，也沒話可說。”

楚向前心裡一喜，卻不想陳懷禮端起茶杯，看也不看段紀東說道，“小段，茶也喝了，你先去忙你的吧！”

楚向前見陳懷禮端茶送客，不由一愣。

段紀東連茶杯都沒碰，哪裡就喝過茶了。

暗道這不是說的好好的嘛，怎麼轉頭就黑臉了。

隨即就反應過來，陳懷禮這是對段紀東的主意不置可否，甚至是不滿。

段紀東也不生氣，端起茶杯喝了幾口。

這才對陳懷禮說道，“行了，老段，你這人真沒意思。自己早就有主意，非要我先說出來。

既拿我當先鋒，又告訴街道里的同事，這事和你沒關係。

合著，好人你做，壞人全讓我當。”

楚向前聽完就在心裡罵娘。

這兩個傢伙尼瑪的都是人精，也深諳自保之道。

今後和這種人打交道，要麼心誠。

所謂無欲則剛，又言‘持身正、秉公心’，反而很難算計。

要麼，就得有個七竅玲瓏心，邊看邊學，今後也進化成老銀幣。

陳懷禮嘿嘿一笑，撇了眼一臉嚴肅的楚向前，笑著說道，“小楚，行政股兼著街道的後勤工作，你要是為我們的段大股長弄來板栗，加上每個月弄回來的野味。

那街道自己就能開個小食堂。

到時候，人人吃著你弄來的板栗紅燒肉。而且這肉票、菜票還是街道自己分發，等於免費的油水。

誰還管你兼職了小食堂7級辦事員的的事。甚至巴不得你直接做了小食堂的班長。

再說，街道里有的是人一身二職，卻拿著一份工作的錢。

再加個小楚，外面也沒誰能說什麼。”

段紀東見楚向前不說話，嘴角一笑說道，“小楚，你現在的工資是27塊5，而7級辦事員一個月37塊5。

一年就是增加了120塊，你這可不吃虧。

而且我們收購板栗和野味，又不是白要。只是糧食沒有，錢卻能照付。”

楚向前心裡暗樂，這麼一來，自己其實就成了街道的採購。

東西弄進街道，就能換到錢。

又沒有倒賣物資的風險。

臉上卻露出為難表情。

“股長，山裡人最缺的就是糧食。光給錢，他們也不一定敢下山去公社的鴿子市場買糧啊。

所以沒點好東西，真換不到多少山珍。”

段紀東卻嘿嘿一笑，“你這話沒毛病，但我要的也不多，我們街道26個人，人均5斤，夠中午弄一頓板栗燒野味就行。

這點東西，別說你弄不到。”

楚向前無奈點點頭，心裡卻樂開了花。

等於給自己每個月，從遊戲裡獲得的300斤板栗，找到了4層的銷售渠道。

“那多少錢一斤合適？”

段紀東想了想，卻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看向陳懷禮。

“棒子麵現在都兩三毛一斤了”，陳懷禮嘆息一聲，“你現在還想幾分錢一斤的收板栗，鬼才賣給你。”

段紀東點點頭，“那就1毛2到1毛5，具體的，你自己掌握。”

楚向前直接搖頭，“別，股長，這事你們當領導的直接定好價格，我可不想被人說閒話。”

陳懷禮暗樂，段紀東則暗道楚向前有前途。

仔細斟酌一番，“就一毛錢，不過，我每個月給你弄30斤的鹽。這山裡缺糧，肯定更缺鹽。”

這下楚向前連反駁的理由都找不到。

同時心裡也放心下來。

山裡確實缺糧食，但更缺的卻是食鹽。

而且食鹽不僅是硬通貨，還可以用來醃製乾肉。

陳懷禮見楚向前答應了，拉著段紀東說道，“走，現在就給小楚定9級辦事員，理由就用他答應給街道弄板栗，為大家增加了口糧。”

楚向前一愣，心裡不由懷疑自己被陳懷禮和段紀東合夥給忽悠了。

說不定，這兩個混蛋今天本來就能給自己定9級辦事員，卻演戲來了這一場，想透過自己，從山裡弄來更多的食物。

“等等”，楚向前露出懷疑目光，看著陳懷禮和段紀東，“我的大科長、大股長，你們該不會在演我吧？”

“看你說的，這不都是為了工作嘛？”

段紀東本來還想繼續忽悠楚向前，可看到陳懷禮這麼說，就知道楚向前肯定沒那麼好忽悠。

乾脆也不藏著掖著，笑著說道，“小楚，你貢獻大，可以提些合理的述求，我們看情況會給你批的。”

楚向前這才好受些，“那我得招兩個編外人員，一起和我巡邏，或者進食堂幫忙。免得天天就我一個人在街上訓練，要是真遇到事，想找人回來報信、求援都沒機會。”

陳懷禮想都不想就點頭，“這事我和段股長肯定支援你。再說，你每個星期都要進山，不能可勁了的往死裡用你。”

說完，看向段紀東，“你說對吧，小段？”

段紀東聳聳肩，編外連臨時工都算不上，別說陳懷禮了，就是自己都能當場決定。

看向楚向前問道，“那兩個編外人員，是要工資還是一口吃的？”

楚向前心裡太明白，給錢真不如給口吃的。

更別說今後街道的伙食鐵定不會差，“中午來街道食堂吃一口就行。”

段紀東本來就管著街道後勤，直接說道，“那行，每天每人發2兩街道小食堂的飯票和2兩菜票。不過只能在街道吃，要是敢帶出去，那他們倆立馬給我滾蛋。”

楚向前知道段紀東的顧慮，今後有自己在，小食堂的菜裡，多多少少會有些肉。

這事街道的人不會亂說，即便真傳出去，問題也不大。畢竟有食堂的單位，每個月多多少少都會弄點帶油水的菜。

可要是編制都沒有的外人，也能在食堂吃飯，還帶出去炫耀，那就是給街道找麻煩。

到時候，肯定會有人擠破腦袋都想進街道。

段紀東這是怕人一多，就沒法保證老員工吃到的菜裡的油水，和以前一樣。

那就裡外不是人了。

當然，街道本來就缺人，人多了其實是好事。

可這和他段紀東沒關係，他只想自己負責的這一塊不出錯。

至於主任或者其他科長招人，那同事們要怪，也怪不到他段紀東頭上。

楚向前忙保證自己選的人，嘴巴會嚴實。

隨後就暗示說，自己釣魚的本事也不小。

今後自己帶著兩個人，任務減少了後，運氣好的話，每天能釣來一兩條魚。

段紀東大喜，就喜歡楚向前這種，佔了好處，卻知道回報的人。

隨後就想著如何拉攏，穩住楚向前。

畢竟他都說，要運氣好，每天才有可能釣到一兩條魚。

這要是光付出，卻沒回報，那今後肯定經常‘運氣不好’。

所以想得到，那就的給報酬。

這道理陳懷禮懂，段紀東這個行政辦公室股長，兼後勤班長的人，心裡更是門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