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偉信鬆了口氣,邊帶著手中提著個公文箱的楚向前往裡走。

邊小聲說道,“律師行打算搬去中環,租一層辦公樓的資金倒是沒問題。

但我昨晚想了想,律師行想壯大,除了專業的律師外,還得請些有實力的人成為合夥人。

您要是覺得我黃偉信還有點本事,不如投資個三五十萬入股律師行?”

楚向前立馬來了興趣,隨著生意越來越多,律師的作用肯定也越來越大。

與其招聘公司的法務部,還真不如成為一家律所的股東之一。

甚至控股這家律師行。

笑著問道,“你們打算搬到那棟大廈?”

黃偉信一聽就知道楚向前意動了。

“大廈先不說了,中環郵政總局對面有棟佔地400平米的5層小樓,我一個客戶跟我說,那樓的業主最近生意出了點問題,有意找買家。

價格嘛,應該不會超過100萬港幣。您要是有意向,可以投了20萬給我們律師行,我給您20%的股份。

再買下那棟樓,租給律所。

要是十年免租金,那這20萬也不用您出。就當是以房租入股。”

楚向前一愣,“我們一起買下那棟樓,對你們不是更有利?”

話剛說完,楚向前就回過神,指著黃偉信笑罵道,“我說你這傢伙幹嘛這麼為我考慮,原來是借我的手,一邊把律所的市值估高。一邊還免費得到價值20萬,10年免租的辦公場所。”

黃偉信見自己的小算盤,被楚向前一眼看穿,不僅沒任何尷尬的意思,反而更加深信,找楚向前合作,絕對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律所本來的價值,說100萬港幣把,其實也沒胡扯。

可要是走了一兩個大律師,價值立馬就得攔腰砍一半。

所以黃偉信現在不得不利用合夥人的模式,穩住律所的律師。

可要是沒個金主在後面撐著,人家大律師真不見得就願意繼續待在這裡。

而楚向前就是黃偉信心裡,黑白通吃,又極有錢,前途也更大的金主。

而且他其實也沒吃虧,10年的房租不可能一直都不漲。

說不定10年裡的租金累積下來,不是20萬,而是40萬港幣。

等於白嫖了20萬。

當然,10年後,律師行一直開下去,價值也不可能一直都是100萬。

楚向前對此沒多猶豫,點頭說道,“既然那棟樓是你的關係介紹的,買樓的事也交給你們。但我只出90萬港幣。”

黃偉信忙點頭,“沒問題,我保證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

楚向前哈哈一笑,之前皺紋懷就說過,中環繁華地段的300平米三層小樓,就要百來萬。

但他說的是繁華地段,中環的郵政總局楚向前開車時路過了好幾次。

知道那邊離商業中心隔著兩條街,周圍也沒什麼高樓大廈。

400平米的5層小樓,業主報價100萬,可沒賣便宜。

而且既然那傢伙缺錢,壓壓價才是正常思維。

至於入股律所,既然不要錢,又得到箇中環有物業會售賣的訊息,並且自己有足夠的錢買下來。

那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入股。

有了這20%的股份,楚向前等於是律所的二老闆或者三老闆。

今後這家律所就是自己的法務部。

——

進了7樓律所,楚向前就看到諾頓正和幾個鬼佬閒聊著什麼。

黃偉信忙低聲說道,“楚生,那幾位是諾頓爵士的律師。”

楚向前點點頭,這次買賣涉及到抵扣債務的問題,合同肯定得更嚴謹點。

為此,楚向前甚至乾脆帶了200萬的現金過來,就是擔心抵扣債務的合同,會有麻煩。

乾脆直接花錢買下來,然後籤一份,收到諾頓購買黑虎的200萬港幣定金。

這樣一來,兩份合作,就能避免今後扯皮。

諾頓和他的三個律師,見楚向前連200萬港幣的現金都帶來了,哪裡還敢不同意楚向前的建議。

諾頓倒是沒覺得麻煩,但那三個鬼佬律師,臉上有那麼一瞬間,明顯露出了遺憾的神情。

楚向前哪裡看不出,這三個鬼佬沒安好心。

或許,這三人還是蒙巴頓那老傢伙特意吩咐,名義上過來幫諾頓搞定合同的事。

暗地裡卻在合同裡設下陷阱。

要不然,之前諾頓但凡要籤合同,那都是直接在黃偉信律師所,找個律師看看就行。

兩種生意分開後,合同立馬簡單明瞭,沒半個小時楚向前和諾頓就簽了字。

而且楚向前還指定黑虎的生意,是自己和諾頓之間單獨交易,並不涉及倫敦動物園。

價格也是200萬英鎊,但私下裡,楚向前允許諾頓以價值50萬英鎊的古玩、油畫,抵消100萬英鎊的現金。

諾頓沒任何猶豫就答應,他身邊的三個律師想勸,可看到楚向前冷笑的表情,知道自己這邊的小心思,已經被對方看穿。

只能看著諾頓在合同上簽字。

隨後就是簽訂了200萬港幣的定金收據,並且要是生意沒成,這定金不退。

諾頓自然相信楚向前的信譽。

而且楚向前一句,自己才是弱勢方,也讓諾頓忽然明白過來,表情不善的看向家裡指定的這三個在港島當律師的英國人。

別以為英國人就會信任英國人,諾頓對同為英國人的三個律師的防備和警惕程度,遠高於黃偉信這些港島的律師。

和合同全部搞定,楚向前和諾頓同坐一輛車,去地署登記,轉移地契和房契時。

楚向前眼看諾頓猶猶豫豫的樣子,不由笑著說道,“行了,我知道那三個律師不是你的問題。”

說完,從手提箱裡,拿出首飾盒,遞給諾頓。

“送你的禮物,今後你要是有喜歡的人,或者送給你母親當做生日禮物,應該很適合。”

諾頓不由好奇起來,而且想起師父送給瑪格麗特的紅寶石耳墜,和紅寶石胸針,都是難得一見的好寶貝。

立馬懷著期待心情,開啟了首飾盒。

入眼感覺寶光一閃,25顆12毫米的白珍珠,在陽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彷彿有七彩毫光在一個個珍珠上流轉。

看著就讓人覺得這串珍珠項鍊絕對不便宜。

楚向前見狀,不由嘴角一笑的解釋道,“珍珠分海珠和淡水河珠。其中自然是海珠最好。而海珠裡又分南洋珠,天朝珠和島國珠。

這條項鍊是25顆12毫米的天然南洋海珠串成的。而且個個渾圓飽滿,大小一樣。

光是湊齊這25顆珠子,就得從上萬顆最好的南洋海珠裡仔細挑選,才能做成這條項鍊。

我是費盡功夫,說盡好話,才從南洋的朋友手裡,拿到三條這種項鍊。”

說上萬顆才能籌齊一條項鍊,絕對是忽悠外行。

普通人一聽,還以為是1萬顆上好的珠子,才串出一條25顆珠子的項鍊。可剩下的那9975顆珠子,百分百能做出幾百條。

諾頓立馬覺得楚向前對自己,那是非常重視和關心的。

忙不迭的道謝,然後又覺得這條項鍊確實珍貴和好看。

樂的嘴都笑歪了,然後嘿嘿一笑說道,“師父,您還別說,我最近確實頭疼,回倫敦該送母親什麼禮物。”

可沒笑幾秒,又撓頭起來的感慨道,“師父,送我母親這項鍊倒是很合適。可我感覺我給外祖父、父親的禮物在這條項鍊面前,顯得過於平庸。”

楚向前白了諾頓一眼,哪裡聽不出這小子的意思。

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心裡一動的說道,“捕獵過猛獸嗎?”

諾頓一愣,隨後想起身邊的師父,那是18歲就和猛虎搏鬥的存在。

忙搖搖頭,然後期待的問道,“師父,您的意思是,帶我去獵殺猛獸,當禮物送給外祖父?”

楚向前說完就有些後悔,換成自己是當外祖父和父親的話,希望外孫和兒子能成長起來,但聽到子嗣把自己處於危險情況下,內心深處肯定是一萬個反對。

見楚向前十幾秒都不說話,諾頓神情一黯,猜到楚向前的顧忌。

楚向前看諾頓一臉的失望,想了想後說道,“要不,我讓能給你弄一條狼牙項鍊,怎麼樣?”

狼牙楚向前有的是,一天三頭野狼,別說一條項鍊了,就是弄個專賣狼牙項鍊的藝術品店面都沒問題。

諾頓聽到這話,臉色總算好了不少,道謝的同時,又小心的問道,“師父,您下次去打獵,能不能帶上我?”

楚向前無奈嘆息一聲,直接拒絕會打擊這小子的信心,但答應的話,那也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想了想後說道,“一會去地署辦完事,我帶你去獅子山爬山,先看看你的身體素質到底怎麼樣。

免得將來真帶你進山,卻拖了大家的後腿。”

諾頓大喜,沒一口拒絕,那就是有希望。

到了地署,楚向前只是在前臺給納爾遜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人主動找上來幫忙搞定地契、房契的事。

拿到房本和土地證後,楚向前帶著諾頓去納爾遜的辦公室。

一見面,納爾遜笑的後槽牙都露了出來,楚向前立馬猜到,這老小子這麼高興,肯定和昨天的那四匹汗血馬有關。

喝茶、點雪茄一問,納爾遜略帶得意的笑著說道,“昨天馬會有幾個遴選會員請我吃晚飯,本來以為他們有土地方面的事情,要找我幫忙。

沒想到居然是想買下我那四匹汗血馬,而且價格出到了6.5萬英鎊一匹。”

說到這,納爾遜看楚向前的目光,那是彷彿在看財神爺。

楚向前則沒好氣的說道,“前面那四匹馬,那是看在你剛進我們這個圈子,給你的福利。再想要,6萬英鎊不還價。”

納爾遜知道楚向前沒忽悠自己,猶豫幾秒,咬咬牙說道,“馬會執行董事布里奇那邊,聽說下個月會幫你舉辦個汗血馬和阿拉伯馬的專場?”

楚向前點點頭,這事滿不了多久,而且自己不說,納爾遜完全可以去問布里奇或者哈德爾。

當然,兩人或許不會說,但暗示一番的可能性卻不小。

見楚向前點頭,納爾遜有些激動的說道,“楚,我建議你提前把那10匹汗血馬、10匹阿拉伯馬運進來。

最好額外多弄幾匹,一則提前讓潛在買主,利用關係,獲得這些馬的資訊。

二則,提前賣幾匹,或許能吸引更多的買家。”

楚向前聽完就皺眉,雖然自己有絕對信心,遊戲出的馬兒,比現實中的馬,普遍要厲害點。

可問題是,三維屬性超強的馬,自己肯定會留著。

也就是說,從自己手裡賣出去的馬,就沒一匹是冠軍馬。

用作當種馬,5萬英鎊一匹已經算是高價了。

能賣到6萬、7萬,也是因為剛上賽道的馬,因為屬性比現實世界中,大部分同類馬高那麼一點。

買家心裡期望著,等訓練好,又找到個默契的騎手,說不定就能跑出成績。

再不濟,當做種馬也不虧多歲。

這才認同6萬、7萬英鎊的定價。

可一旦自己賣出去的馬越多,等於種馬越多,缺乏稀缺性後,想維持這個價格,壓力還是很大的。

當然,想破局,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一匹汗血馬,在賽道上跑出個冠軍。

即便只是二級賽事的冠軍,那也能證明極少部分的汗血馬,在速度上,並不比頭部純血馬差。

價格自然能穩定住,甚至再漲一波。

想到這,楚向前立馬決定,送給瑪格麗特的那匹瓷白汗血馬,必須要升一級。

升級後,自然不會加點在敏捷上。

體質加1點,雖然沒法作用到速度上,但參加2400米的比賽,耐力和體力越強,其實等於變相的提高了速度。

畢竟跑到後半路,其他的馬累了,那匹瓷白汗血卻彷彿剛剛熱身。

很容易就能追上跑在前面的純血馬。

就算在2400米的賽道上,還是拿不了冠軍,大不了去參加萬米的耐力賽。

拿這種冠軍也是冠軍,至少能把阿拉伯馬給壓下去。

有了這想法,楚向前對納爾遜的建議就沒放在心上了。

自己一旦答應了賣給納爾遜幾匹馬,那布里奇百分百會覺得自己被耍了。

人家在前面幫自己搞拍賣的準備,自己卻在背後偷偷提前早賣馬,是個人都會覺得自己沒信用。

搖搖頭說道,“從中亞和沙漠地區運馬過來,沒十天半個月根本不可能。

而且既然要拍賣,自然得精挑細選,免得這一批馬,比不上之前賣出去的那三十來匹。

今後再想召開這種拍賣會,就沒人願意參加了。”

納爾遜無奈點點頭,看樣子想從中撈一筆的想法沒法實現了。

隨後從抽屜裡,拿出個檔案袋,交給了楚向前。

(本章完)